自從知道了容決和她母親的關系後,薛嘉禾便知道了關于容決有個早逝紅顔的事情八成都是誤傳,便也不再提及事,而是溫柔地變着法兒安慰了他一下。容決本是來看看薛嘉禾究竟是不是受傷了,進門卻聽她說了娶親的事,心中不悅,“看來下午的事,你沒放在心上。”“放了,”薛嘉禾正經道,“我再怎麼隻是個擺設般的長公主,也容不得人當着我面指着我鼻子那麼罵的。”從管家口中得知陳禮說過什麼的容決默然片刻,沉聲道,“陳禮受傷不輕,我讓人送他離京養傷。”受傷?薛嘉禾轉頭看看綠盈,想是綠盈當時氣不過出手重了,便直接點了頭,“好,也免得他去陛下面前時還是這幅模樣,将陛下也給氣着了。”“也?”容決揪住薛嘉禾的字眼。“怎麼,攝政王殿下眼裡,我不會生氣嗎?”薛嘉禾淡淡道。她本來也不是沒脾氣的人,隻是随着年紀增長,漸漸學會了如何掩蓋自己的脾氣,并不代表那與生俱來的小脾氣就消失了。“也是,”容決卻道,“你剛入宮時同現在不一樣。”薛嘉禾聽他這話說得好像早就見過自己一般,不由得擡眼道,“我卻是在先帝駕崩時才第一次見到攝政王殿下。”她的話一說完,容決臉上的神情突然稍稍變化了下,像是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不能說的話似的。這叫薛嘉禾不得不上心地思索起來:難道她在宮裡的那半年裡,竟是在什麼情況下見過容決、卻忘了的?這不應該啊。容決的樣貌氣度,哪怕隻是遠遠地見上一眼,薛嘉禾都敢說自己是不會忘的。“長公主不曾見過我。”容決沉默半晌,道了這麼一句便岔開話題,“陳禮今日對你說的話,我會讓人去查,那不是我的屬意。”“他說陛下的龍冠戴不了多久的那一句?”薛嘉禾明知故問。她原本正糾結着要不要将此事告知幼帝,既然容決攤開來說,反倒叫她松了口氣。要麼,此事真與容決無關,是陳禮暗中有什麼打算;要麼,容決心機深沉,沉着冷靜地要将自己同陳禮撇清、将陳禮推出去當替死鬼。無論是哪一條,容決能擺在明面上來讨論,都比絕口不提來得好。“是,”容決應得幹脆,他沒坐下,在内屋的門口踱了兩步,整個人顯得有些煩躁,“我沒打算毀約。”“好。”薛嘉禾輕笑颔首,“那對你我來說,都是再好不過的了。”薛嘉禾知道,若是容決真陽奉陰違暗度陳倉,那她的處境便十分危險。進,容決必定是要殺她當作第一步棋的;退,容決也可挾持她作威脅幼帝的籌碼,幼帝總不能棄她于不顧。容決這一句“沒打算毀約”的承諾,薛嘉禾也真沒心寬到聽進心裡去。若是容決真鐵了心要反,一兩個旁人的性命又算得了什麼?便是真看在她母親的面子上,也有許多不傷她性命而利用她的辦法。不過這等龃龉,便不用放到台面上來說,大家各自心中明白就是了。于是場面話過後,在薛嘉禾看來,這幾句話便算是将正事說完了,可容決卻沒有要走的意思,他站在幾步之外盯着她看,好似有什麼難以啟齒的話在舌尖上打了結一般。薛嘉禾被他看得有些毛骨悚然,想了想便起身坐到桌邊,提壺給容決倒了一杯白水,做個手勢示意他坐下,“攝政王殿下,請。”容決的視線在那杯寡淡得不像是用來招待客人的白水上停了停,沒走過去,而是開口問道,“你母親……十年前離開澗西以後,就沒有再回去,是不是?”聽他開口問的是母親的事情,薛嘉禾的動作頓了頓,才淡然道,“秦毅不是知道得比我更清楚嗎?”“秦毅知道的,你也已經聽過了。”容決搭在佩劍上的拇指輕輕摩挲劍柄,“我沒見到她,但她應當是在那之後離開汴京,在返回澗西的過程中出現了意外——那時各州府的路中草寇盤踞,我搜尋數年未曾找見她的遺體。”薛嘉禾擡臉看他,一雙杏眼裡毫無波瀾,“現在找到了嗎?”“或許有了線索。”容決的語速加快了兩分,“陳禮說,他找到了一人,當年在汴京城外數十裡處曾經見過符合你母親樣貌的人,這人剛到汴京,若是見到他……”“于我而言,我母親已經逝世了。”薛嘉禾淡淡打斷了容決的話,她顯然對母親可能的蹤迹并不感興趣,“我早就替她辦過喪事,撕心裂肺哭過一場了。但要是攝政王殿下想尋覓的話,還請自便,隻是不必同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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