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瀝瀝的小雨輕輕飄下,還沒飄到地上便被秋風吹幹,香山腳下的山路上,一輛大馬車在緩緩前行,地上有些陰濕,泥土松軟,馬車輪子辘過的地方,都陷起淺淺的褶皺,一股股像是老年人身上的脈絡。砂畫輕輕依偎在楚夏懷裡,享受着他溫熱安全的氣息,她絕美的小臉紅撲撲,兩隻蒲扇般的眼睛眨呀眨,雲輕幾個則坐在邊上握緊寶劍,随時準備與敵人厮殺,藍蝶兒嘟了嘟小嘴,示意她的不滿,小姐怎麼有了公子就忘了她呢!“啪”的一聲,車内突然安靜下來,砂畫趕緊捏住藍蝶兒的手,“蝶兒,你怎麼扇起自己巴掌來了?”藍蝶兒羞紅着臉,不好意思的吸了吸鼻子,“小姐,我看公子對你這麼好,真心為你感到開心,剛才有隻蚊子老是咬我,我想把它宰了,它調皮的往我臉上飛,所以我不小心扇到自己。”說完,她調皮的吐了吐舌頭,朝大家不好意思的輕笑,看到小姐放心下來,她才在心裡詛咒自己。剛才那一巴掌是她為自己吃楚夏公子的醋而打的,開始她想歪了,認為小姐有了愛人就不理她,轉念一想,隻要小姐幸福,她就幸福,怎麼能有這麼龌龊的想法,才狠下心扇了自己一巴掌,以贖自己心中對楚公子的罪。突然,馬車蹬的一下停了下來,雲輕急忙掀開簾子,握緊寶劍,厲聲問道,“兩位是何人,竟敢攔我家公子的馬車。”“姐姐别生氣,我叫惟肖,這位紅衣女子叫惟妙,我們都認識楚公子……”綠衣女子個子嬌小,溫柔的說道,可她話未說完,另一聲厲喝打斷了她的話。“妹妹讓我來,楚雲若,你出來,你不出來我們兩姐妹今天就死在你面前。”說完,捏過雲輕的手腕,把劍鋒抵向她自己。衆人都大驚失色,雲兒卻淡然笑道,“公子,看來又是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想做你的妻子,讓我趕她們走吧。”楚夏神情淡漠,輕輕點了下頭。雲兒正要開口,砂畫卻一把攔住了她,透出簾子,她看見,這兩姐妹怎麼這般熟悉。自稱姐姐的紅衣女子打扮雖妖豔,卻不失純真,她一身紅色勁裝,簡潔利落,妹妹嬌小可愛,一襲墜地綠色長裙,頗有小家碧玉之态。這兩個女子,無疑都是貌美可愛的。砂畫望了望她們,随即露出冰冷之态,“你們怎麼能為了一個男子輕生,無知。”要是她,才不會這麼傻。哦!她想起來了,自己曾在某個櫻園見過她倆,當時惟妙還放毒蛇來害她和楚夏。惟妙杏眼圓瞪,怒視着砂畫,“你又是誰?”回頭意識到除了那位冷豔女子之外,還有四位美女,她頓時有些自慚形愧,怎麼她們都生得這麼美,而且全都圍到楚夏身邊,難道這男人知道女人的好,開始好女人了?“她是我妻子。”楚夏不緊不慢的說道,眉眼間是掩不住的傲氣,砂畫的心也随之緊了下。“妻子?”兩姐妹同時驚訝出聲,她們從來沒聽說過他成親了,一定是為了躲避她們,故意找個女人來氣她們。惟肖吸了吸鼻子,雙眼腫得像核桃般,哭哭啼啼的嗚咽道,“公子,我願意給你做牛做馬,隻要你不趕我們走,把我們留在你身邊,你要我做什麼都行。”雲輕握劍的手松了松,“你們這又是何苦呢?我聽過你們尋我家公子的事,他說不留你們,就不能留你們,兩位還是請讓路吧。”這麼多年來,雲輕三姐妹早就見慣了這種場面,有在她們面前尋死覓活的,滾地亂叫的,破口大罵的,塞金子的。這些女人無疑都隻有一個原因,就是喜歡公子。雨開始越下越大,狠狠打在地上,濺起黃色的淤泥,砂畫抿緊雙唇,看着風雨中仍堅定不已的兩姐妹,内心有些動容,她們雖然傻,可是有對真愛的執着,她不禁有些佩服起她們來。惟妙擡起頭,任大雨打濕她的衣襟,冷冷的望着馬車上的人,厲聲長笑,“楚公子,我終于知道為什麼天下有這麼多女子為你舍棄一切,原來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既然我得不到你,也要讓你記住我。”說完,猛地捏緊雲輕的手,把寶劍狠狠的刺進她心窩。“噗”的一聲,惟妙口吐鮮血,寒風中的她,顯得孤獨飄搖,頭發全貼在臉上,濕辘辘的水珠順着臉頰滾了下來,衆人都大叫了一聲,惟肖趕緊扶住她。“姐姐,你别做傻事,你死了,我也不會獨活。”說完,惟肖準備去奪雲輕的劍,霎那間,砂畫手中一段白色長绫飛起,一下子套落雲輕手中的劍,劍锃的落在地上,折射出銀白色的利光,劍上還滴着惟妙的鮮血。“把她們扶上來。”砂畫一邊吩咐雲輕,一邊自己沖上去抱惟妙,另一隻手還得試圖阻止屢次想輕生的惟肖,除了楚夏,衆人都跟着她忙活起來。惟妙輕輕張了張唇,虛弱無力的靠在砂畫身上,胸口一直在噴血,砂畫趕緊用白绫替她止血。雲輕一邊幫忙,一邊向楚夏望去,她們都知道主子的脾氣,哪怕有一千個人在他面前死去,他都不會心痛,更何況是與他不相幹的兩個女人。“把她們收來做沁兒的丫鬟吧!如果不願意,馬上下車。”楚夏冷冷的聲音響起。“我願意,公子。”惟肖唯唯諾諾的說道,惟妙竟然也笑了起來,臉上一片欣喜之色。砂畫很不解,做别人丫鬟也這麼開心嗎?女人啊,為了愛情,真是盲目。楚夏别過臉,冷眼看着外面,馬車又發出咕辘咕辘的聲音,不是他冷漠,而是他知道,那些女人有幾個是真在乎他的,不是皇兄派來的探子,就是陳妃派來的心腹,他一心小心翼翼,現在砂畫一股沖動,引了兩頭狼入室。惟妙惟肖兩姐妹放着東陵堂堂首富的大千金不做,跑來當他丫鬟,怎麼說都太過牽強,雲輕們都心知肚明,隻有砂畫和蝶兒被她們柔弱的外表所騙,輕信了她們。幸好這馬車夠大夠豪華,不然怎麼可能裝得下這麼多人,車外大雨還是叮叮咚咚的打在馬車上,道路越來越稀,砂畫利落的給惟妙止好血,綁上白绫,雲輕拿出自帶的金創藥給她敷在傷口上,現在她已經沉沉睡去,惟肖則一臉擔憂的望着姐姐。“沁兒,我給你畫畫眉,如何?”楚夏溫柔的看着砂畫,雲輕馬上遞過一支青綠色的眉筆,砂畫嬌羞的點了點頭。男子擡起她的下巴,筆尖輕輕的在她眉梢上遊走,一股酥麻酥麻的感覺布滿全身,時間仿佛過了很久,男子終于落筆,滿意的看着自己的傑作,一彎美眉似星月,一點朱唇似雪黛。蝶兒遞過銅鏡,砂畫看着鏡中的自己,柳眉細黑,在這颠簸不平的車上畫眉,竟然也畫得這般流暢,他真厲害,畫眉的功夫如行雲流水般利落。楚夏擡眼看了看惟肖,果然不出他所料,她們真的是奸細,如果真的是因為喜歡他,那她臉上怎麼毫無吃醋的神色,隻知道在那裡哭哭啼啼,裝得也太不像了吧。車子在這颠簸的道路上行走了十天,惟妙的傷口也漸漸愈合,她總是冷冷的坐在最角落,捂着傷口,像個俠士般冷言看着在車上聊天的衆人,惟肖則主動坐到砂畫身側,替藍蝶兒服侍她,服侍的技巧相當好,甚至蓋過了藍蝶兒。道路兩旁花團緊簇,草木茂盛,太陽皎潔的挂在天空,不灼人,很溫和。砂畫從雲輕口中了解道,再翻一座山,就能到與東陵和南邊三國接壤的斷腸崖。斷腸崖下有一塊石碑,上書四個紅色流金大字:斷腸之崖。崖的西南面是南滄、東陽和尹夏,東南面便是東陵,崖底深十餘丈,人如果不小心墜下去,必死無疑。斷腸崖附近沒有客棧,他們一行人隻好在這裡歇一宿,臨近黃昏,天邊紫色的雲彩開始緩緩落幕,衆人都站在崖邊欣賞美景,各懷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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