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夢初醒。
李尤猛地睜眼,大有不知今夕何年之感,而腕間傳來溫熱的觸覺,更令她恐懼地一動不敢動。
“醒了?剛好,來看看舌苔。”
耳旁傳來的聲音似乎并無惡意,但她還是一頓一頓地轉頭,見坐在床邊人正是城門口大喊要娶她的鄉野郎中,也是幻境中的蕭别離。
在夢中,他與白應留有說有笑,應是舊識。可李尤忘不了白應留讓她離此人遠些,亦忘不了,長刀将此人模樣的面皮劃開,又被人扒開的驚悚。
蕭别離看着李尤的眼神,稀奇道:“老白和你說什麼了,你這麼怕我?”
提及白應留,李尤小聲問:“蕭大夫,白叔還活着嗎?”
“白叔?白應留啊?”蕭别離憋不住笑道:“這是什麼興緻?我還真第一次聽人喚他叔。”
眼前人确實姓蕭,看來幻夢并不是假。雞皮疙瘩竄了李尤滿身,令她又微微高了音問:“他還活着嗎?”
“活着呢。”
蕭别離從懷裡摸出一個瓷哨,這邊一吹,白應留便破門而入。
他滿面嚴肅,環顧四周,見屋内一大一小表情自然,方責怪道:“你作何用這個?”
蕭别離聳肩道:“你的小姑娘醒了,不是急事要事嗎?哎,别忘了你那天也是這麼找我的。”
“當時不一樣。”
“啧啧啧。”蕭别離撇嘴走近白應留道:“也不知誰今兒見死人都複生了,活人還不醒,急得如同熱鍋螞蟻,眼下卻一點兒都不着急了?”
白應留幹咳後讓他去看看水墨,便不再理他,轉而向李尤走去。
水墨?水墨還活着?他的魂魄不是同鐘兒一道消失了?
李尤未捋清,又被白應留問住:“有何不适嗎?”
小姑娘看着白應留,他的眼神略帶關切、四肢活動自如,面龐雖仍舊黢黑,眼周更黑,卻總歸是光潔的皮膚。
一時間,心頭五味雜陳。
諸多回憶交纏,似乎是平日裡與她較真,又似有鬼窟前大殺四方的他,有他脫力昏迷的模樣,有血脈逆亂又冷酷無情的他,亦有将小白兔摟進懷中的溫暖。
她貪戀這份溫暖,便如溺水之人要抓浮木一般撲向白應留,卻未注意,自己已不是來去自如的魂魄。如此一撲,當是要摔個結實。
好在白應留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她,讓她跌落進一個熟悉心安的堅實懷抱。
她卻哭個不停,嚎啕大哭。
白應留下意識舉起雙手,手足無措地問:“怎麼了?”
李尤抱緊了他的脖頸,整個身子一抽一抽道:“我害怕!”
白應留回首瞪向蕭别離,蕭别離瞪大了眼攤手,“我可沒吓唬她。”
無辜瞪眼轉而變成暧昧地擠眉弄眼,随即便收到了白眼。
蕭别離自讨無趣,遂一步三晃地離開房門,卻仍不忘,用白應留能注意到的聲音道:“有人惹上桃花債咯。”
李尤哭得厲害,自是聽不到蕭别離的哼哼,亦無法感受白應留的不知所措。她恨不得整個人貼在白應留身上,從他這裡汲取力量與真實。
白應留當真想不到,小姑娘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下氣接上了還能繼續再哭個三百回合,哭得他心中同樣沉悶,便輕輕拍了拍她的背道:“不怕。”
“我嗚哇哇,我怕!”
他溫聲問:“害怕什麼?”
“我怕……”
李尤順着這個問題去想,哭聲倒弱了起來。
她怕什麼?
“我怕的可多了。”
怕小命任人拿捏,半句壞話都講不得,連想都不能想。怕被遺棄在荒山野嶺,等待夜幕中的野獸。怕惡鬼圍攻,将她吞噬。怕白應留走火入魔,變成陌生人。更怕他死了,她當真孤苦伶仃,無依無靠。
何時将他當成了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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