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在西門奪虹的手掌上,赫然躺着一隻細細長長的蚯蚓,雖然比起真正的蚯蚓,這隻不知名的蟲子看上去實在太短太細,而且顔色也是那種泛着淡金的色澤,但是它和蚯蚓實在是一模一樣,讓人在一說起這個,西門奪虹的臉色就變了,恨恨道:「那東西叫做金線蚯蚓嗎?怎麼我從未聽說過。可惡,我隻以為是暗器,誰讓那活物竟然動也不動的,又是那個顔色,誰知待接到手裡被它咬了一口,方知是活的,我還以為我必死無疑了呢,但死也要和它同歸于盡,誰知竟沒力氣捏死它,之後我就昏迷過去,沒想到還能再活過來。」花徑香笑道:「金線蚯蚓的毒天下無人能解,然而卻不是見血封喉,恰恰我跟着師傅的時候,曾聽他說過這種東西的解毒之法,我師傅說,這金線蚯蚓極少在江湖上出現的,最近百年間更是聞所未聞。如今許多巧合湊在一處,救下了宮主,可見宮主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西門奪虹點頭,情不自禁的握住了花徑香的手,點頭鄭重道:「徑香是不是為我操勞了一夜?這眼裡全都是紅絲呢。其實金線蚯蚓之毒也未必沒有解法,我自制的秘藥『星月』可解天下萬毒,有生死人肉白骨之效……」他不等說完,花徑香就奇道:「是嗎?既如此,我怎的沒聽侍衛們提起過?那藥宮主可是随身攜帶?為何不在中毒的第一時間内服下呢?」西門奪虹咳了一聲,臉色有些尴尬,小聲嘟囔道:「那個,百密尚有一疏,我……我也沒想過會發生今天這種情況,我将那藥藏在這屋裡的暗格中,并未随身攜帶,旁人也都不知情,所以才會沒人跟你提起,提了也沒用,除了我,誰也找不到這東西。」花徑香聞言,皺了皺眉頭,溫聲道:「宮主,容小人放肆。宮主的武功,固然是登峰造極,然而俗話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更何況有那些不入流的手段,你便是再厲害,也要當心暗箭難防,不可大意自傲,今日若我不在旁邊,你便有星月又有何用?豈不是白白送了一條性命。」這番話若是由别人來說,西門奪虹就算無話可說,心裡也必然不服,心想自己隻不過是這一次疏忽了,下次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偏偏這番話卻是花徑香說出來的,軟語溫言,其中關懷之意盡顯,聽着他的話,便如同幼時聽母親溫柔教他那些做人的道理一般,心頭竟蕩出了久久未有過的感動。「是,我下次會注意了。」西門奪虹癡癡凝望着花徑香如玉般的臉龐,猛然就覺得握在掌中的那隻手像是烙鐵一般,燙的他心跳都紊亂了。于是連忙放開,低下頭掀開枕頭,從發髻中取出一柄小巧鑰匙,隻在那被子上尋到某處所在輕輕一開,就聽「吧嗒」一聲,接着被褥下就現出一個暗格來。花徑香待要阻止,已經是來不及了,更為這機關的精巧所折服,贊歎道:「這是從哪裡想到的?暗格顔色竟如同被褥一般,若不伸手去摸,誰能知道這床上還有暗格呢?」「何止這些,若沒有這柄鑰匙,任他什麼人也休想打開這暗格。」西門奪虹一邊說着,就又笑對花徑香道:「如今知道這個秘密的隻你一人,我以後的身家性命,可就全交給你了。」花徑香就覺得心頭如同被重重敲了一下,震得他險些站立不穩,他連忙低下頭去掩飾住自己的慌亂,半晌方幽幽問道:「宮主向來待我不薄,小人感激在心,然而今日為何有此重托?不管如何,我……我畢竟不是宮主心腹,宮主為何竟這般相信我?」西門奪虹故作驚詫的叫道:「什麼?你竟說自己不是我的心腹?那我還哪裡有心腹?徑香,我待你就如同知己手足一樣,誰知你今日竟說出這番話來,怎不讓我心死如灰,原來一直以來,竟是我在自作多情,啊,我真是太傷心了……」他一邊說着,就特意捧着心口做出痛苦不堪的樣子。花徑香被他促狹,又是氣惱又是羞窘,恨恨道:「好了,别演了。毒才剛解,就又沒有顧忌了,平日裡我看你不知多穩重,何苦今天卻拿我來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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