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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頁(第1頁)

話到此處,也就差不多了,靳夫人再要求,那就是蹬鼻子上臉,所以她隻能接受:“多下莊主體諒。”“馬上就要成親家了,靳夫人怎還如此客氣。”夏侯正南笑得眼睛胡子擠在一起。老奸巨猾。春謹然隻能想到這四個字。定親?呵呵。花轎沒進門,一切都白搭,盛武銀号千金的花轎都走到半路了,不還是回了府。雖然表面上是他家主動退婚,但誰知道暗地裡夏侯正南有沒有派人去“說話”?所以夏侯正南這招“緩兵之計”,真的是很漂亮。既堵住了靳夫人的口,又留下了無限可能,看似夏侯山莊騎虎難下不得不給靳梨雲一個交代,但這交代什麼時候實踐,三媒六聘八擡大轎什麼時候出發,主動權都在夏侯正南手裡。你若不願,你就等着吧,真等到出了變數,大不了再退一次婚。不,這次連婚書都沒有,隻是個口頭承諾,啧,人心之狡猾,險于山川啊。事情至此,徹底收了尾,衆江湖客也終于騷動起來。夏侯正南不失時機道:“雖然大婚取消,但酒席照擺,不過禮金和禮物就不收了,權當夏侯山莊給諸位賠罪。”衆俠客連忙客氣,諸如“夏侯莊主,你看這話怎麼說的”一類的場面話,層出不窮。說話間,夏侯正南已經起了身,衆人也準備跟着散場,之前那個門子忽然又回來了。“禀報莊主——”夏侯正南一愣,有些不悅:“講。”青年吓一哆嗦,忙不叠道:“有客到。”夏侯正南徹底不高興了,語氣雖不沖,卻很是陰沉:“有客就請進來安排住處,還用我告訴你怎麼做?”青年的聲音開始發顫,但仍硬着頭皮道:“來客是雲中杭家。”夏侯正南一臉意外,下意識看向杭明俊。杭明俊也一頭霧水,問那門子:“來人是誰?”“雲中杭家,”青年又重複一遍,不過這次增加了内容,“杭匪老爺,還有三公子,杭明哲。”“爹和三哥?”杭明俊皺眉,見夏侯正南仍在看他,忙解釋道,“爹确實身體不适在家休養。此番忽然前來……一定是出了什麼大事。”出不出大事誰也不知道,但說不來又來了,總要有個說法。夏侯正南點點頭,告訴那門子:“請杭老爺和三公子去議事廳。”議事廳是夏侯山莊正經接待客人的地方,這兩天衆人都聚集在北苑正廳,險些忘了,這裡隻是案發現場。杭匪忽然拜訪,必然有事,但這種事和聶雙的案子不一樣,并不是誰都有資格聽的,所以衆賓客識相地各回各房,至于夏侯正南說的那頓“酒席”,隻能聽天由命了。春謹然跟着滄浪幫回到院子,裘天海一路上各種誇贊,裘洋則是各種白眼,白浪不發一言,待房門口分别,才說,别總強出頭,拿自己的命開玩笑。春謹然知道這是白浪在後怕,其實他自己何嘗不是,回顧昨夜種種,但凡一個環節出了纰漏,他就甭想全身而退。這不光需要腦袋,也需要運氣。好在,都過去了。春謹然站在窗口伸了個懶腰,陽光照在身上,暖融融的。困意襲來,春謹然也不準備委屈自己,一頭栽進床鋪,睡了個香香甜甜的覺。這一覺,就睡了整整一天,再睜眼時,已傍晚。說是傍晚,但不知何時下起了雨,烏雲把天遮得就像黑夜。淅瀝瀝的雨滴從屋檐上落下,仿佛斷了線的珠子,春謹然下床走到桌子那裡給自己倒了杯涼茶,一邊喝一邊看着窗外雨簾,不自覺就像起了雨夜客棧。這不是什麼愉快的回憶。春謹然甩甩頭,放下茶杯,準備去關窗,結果手剛碰到窗棂,一個黑影就從窗口沖了進來,要不是春謹然閃得及時,絕對要被撞個滿懷!“你……”春謹然脫口而出一個字後,才想起壓低聲音,“你來幹嘛?”已經站定的黑影看不出表情,但聲音裡滿滿的意外和懊惱:“這你也認得出來?”春謹然不屑地看着他那身黑衣黑褲黑面罩黑眼圈:“我跟你說多少回了,隻要看過的男人,就算蒙成粽子,我也認得出來。你怎麼總不相信我。”因為相信了,就想揍人。裴宵衣懶得和他廢話,就着蒙面開門見山:“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是靳梨雲在背後搗鬼?”春謹然驚訝地睜大眼睛:“大裴你可以啊,都能想到這一層了?”“少打馬虎眼,我……我說你能不能先把窗戶關上。”裴宵衣真服了這家夥了,半點小心謹慎沒有,就這性格,這心思,活到二十都算長命百歲!“你就謝謝我沒關吧,不然你就隻能破窗而入了,還能那麼潇灑地來個前滾翻?”春謹然翻他個白眼,卻仍過去把窗戶關了個嚴實。那廂裴宵衣已經尋了個最隐僻之處——床邊。春謹然沒轍,隻好也走過去,與這位“萬年謹慎”的兄弟并肩而坐。“我也是後來才想到的。”不等裴宵衣再次開口,春謹然已經和盤托出,“聶雙在情緒激動之下還能布局如此精妙,怎麼想都不合理,所以背後一定有人出謀劃策。”裴宵衣道:“或許自殺,也是被教唆煽動的。”“有這個可能。”春謹然點頭。裴宵衣皺眉:“那你為何不當着夏侯正南的面戳穿她?”“你一直說她,而不是她們,這事靳夫人沒有插手?”“八成沒有。還記得之前我和你說她倆吵架麼,應該就是靳夫人不滿意靳梨雲的自作主張。”“可剛才她不是幫靳梨雲……”“對,幫她求親。事已至此,她改變不了局面,她生氣的是靳梨雲的擅自行動,但與夏侯山莊聯姻是對天然居最有利的結果。”“可惜,我沒有證據。”春謹然有些失落地歎口氣。裴宵衣也抿緊嘴唇。春謹然仿佛能感受到那撲面而來的不甘,小聲得近乎呢喃地問:“你就……那麼恨她們嗎?”裴宵衣看着他,良久。春謹然沒等來回答,卻等來了摸上他脖子的手。春謹然一個哆嗦,想躲,但沒躲開,裴宵衣的手摸過他脖子上的索痕,粗糙的指尖留下一片顫栗。“疼嗎?”裴宵衣問。春謹然連忙笑:“一點感覺都沒有了。”裴宵衣指下忽然用力。春謹然嘶地倒抽一口冷氣:“大裴,你這麼往死裡掐,好脖子也得斷了!”裴宵衣不着痕迹地收回手:“下次再使勁點,兇手說不定能吓得自己跳出來。”春謹然敏銳地感覺到了什麼,不太确定地問:“你在生氣嗎?”裴宵衣皺眉:“氣什麼?”春謹然黑線:“我哪知道你氣什麼!”霧栖大澤(一)話不投機的結果,就是兩個人都閉了嘴。可閉嘴了仍一張床上肩并肩,這就有些尴尬。雖然比面對面要好上一些,但一起呆坐床邊遙望桌上茶壺,任時光在無聲無息中流逝,也是件非常考驗人的事。最後還是春謹然投降,悶聲悶氣道:“喂,你不憋得慌啊。”裴宵衣眼底閃過一絲得意,就好像剛剛的沉默是一種對峙,然後現在,他赢了。不過面上仍維持着不冷不熱:“憋?你是指蒙面,還是不說話?”春謹然恨恨地轉頭看他:“蒙着面還不說話!”裴宵衣想了想:“還好。”春謹然氣得牙癢癢:“當初我絕對是瞎了眼,才相中你夜訪。”裴宵衣眯了一下眼睛,但語氣仍輕描淡寫:“那你夜訪誰算沒瞎眼?”春謹然看着茶壺呢,根本沒察覺身邊人的表情,被這麼一問,連腦子都不過就聚出了一大堆:“白浪,杭明俊,定塵小師父,上次在青門的房書路都算,多了去了。我夜訪也是挑對象的好嗎,看起來投緣能結交的,我才會去。”“百發百中?”裴宵衣的問話與其說是探讨,倒不如說是嘲弄,因為那裡頭的輕蔑實在太過明顯。但春謹然不跟他計較,反正早就知道他啥樣了,也就不那麼生氣了:“當然也有失手啊,知人知面不知心,聊不到一塊甚至大打出手老死再不相往來的有的是。”意料之外的答案讓裴宵衣愣了一下,他還以為不管真實情況如何,起碼春謹然在嘴上也要逞一逞強呢。不過既然如此——裴宵衣聳聳肩:“那我也不算太差,雖然跟你大打出手了,畢竟沒老死不相往來。”春謹然撇撇嘴,小聲咕哝:“還不如老死不相往來呢。”裴宵衣的眼神沉了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抽什麼風,非得從春謹然這裡要到個順耳的說法。可從瞎眼開始,到還不如老死不相往來,沒一句話順耳,不,都不是不順耳了,根本就是讓他想揍人。裴宵衣其實不是什麼好脾氣,之所以人前掩飾的還不錯,那是這麼多年為了生存隐忍出的習慣,但在春謹然這裡,他的習慣似乎要壓不住沖動了。可是話說回來,什麼樣的說法才算順耳呢?裴宵衣又不知道。說是順耳,其實就是順心,但在天然居裡,有心的都死了,沒心的才能苟延殘喘,所以他把那東西藏到了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包括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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