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可是無名真人?”老人睜開半邊眼睛看問話的林斛,正準備擡起頭,但是看到他身後的桓宗以後,又躺了回去,冷聲道:“不是,别跟我說話。”“前輩……”林斛話音未落,老人從懷裡掏出一張紙扔給林斛,轉身背對主仆二人,打定主意不開口。林斛彎腰撿起地上的紙,上面歪歪扭扭寫着幾個字。【好看的男人不救。】他默默轉身看箜篌,把紙遞給桓宗,剛才箜篌姑娘跟公子在馬車裡說什麼來着?“林前輩,怎麼啦?”箜篌悄悄靠近林斛,拿過桓宗手裡的紙張看了一眼。箜篌:“……”這真不能怪她烏鴉嘴,隻能怪男人之間那陰暗的嫉妒心。藥“前輩你怎麼能這樣,自己長得好看就不允許别人長得好看。”箜篌走到躺椅旁,彎腰行禮,“晚輩見過無名真人。”原本躺着不動的無名真人扭頭看躬身站在他面前的小姑娘,很快又把臉扭了回去:“不救。”“前輩。”箜篌起身走到無名真人正面:“請前輩出手相助。”無名真人繼續翻身,箜篌繼續跟着走。就這樣來來回回三四遍以後,無名從躺椅上坐起身,“小丫頭,你小小年紀,臉皮怎的如此厚?”“出門在外,臉皮太薄怎麼能行?”笑眯眯的回答了這個問題,箜篌雙手合十,眼巴巴地望着他,“前輩,拜托拜托嘛。”白嫩的小姑娘,烏溜溜的大眼睛,漂亮的裙衫,如墨的頭發,這樣的小姑娘,眼巴巴望着人的時候,無論男女,心神都會忍不住動搖。站在旁邊的桓宗看到箜篌為了他,在别人面前卑躬屈膝,忍不住上前想要帶她離開。無名真人不一定有他想要的藥引,看着她彎腰讨好,他心裡難受。林斛往前跨一步,攔住了桓宗的步伐,用傳音術道:“公子,你不要壞箜篌姑娘的事。”桓宗冷着臉看他。林斛不為所動,繼續傳音道:“都走到這一步了,不試試怎麼能知道結果,難道你想箜篌姑娘白讨好人了?”看着對無名真人笑得一臉乖巧的箜篌,桓宗僵硬地停下腳步。“你剛才說什麼,我長得好看就不允許别人好看?”無名真人理了理滿頭銀頭發,拿眼角的餘光瞥桓宗,對箜篌道,“小姑娘,雖然你臉皮厚了些,不過眼光還湊合。要我答應你們的請求也可以,但是你們必須要滿足我一個條件。”“前輩請講。”箜篌臉上出現喜色,“隻要我們能夠辦到的,一定為您辦到。”“我藥廬裡的仆人都沉默無趣,你若是留下給我做十年藥仆,我就答應幫他看病。”無名真人從躺椅上站起來,看桓宗,“你面色蒼白,五髒六腑都有内傷。但是這些對于修士而言,都不是最大的麻煩。你身上最大的問題是靈台不穩,幾乎到了崩塌碎裂的邊緣。我可以暫時穩住你的靈台,但治得了身,治不了心,其他的我幫不了你。”箜篌沒有想到桓宗的身體狀況已經這麼嚴重,她急道:“您也沒有辦法嗎?”無名真人搖頭,說出的話沒有半分委婉:“沒有。”“能穩住靈台也好。”箜篌想了想,“若在此處做藥仆,每年可不可以請假回宗門探親?做藥仆沒問題,我就是怕宗門的長輩擔心……”“不用了。”桓宗打斷箜篌的話,擋在箜篌面前,對無名真人道,“多謝前輩,隻是晚輩的身體如何,晚輩心裡很清楚。箜篌姑娘尚年幼,不精藥理,怕是不适合做真人的藥仆。今日多有打擾,告辭。”說完,他轉身握住箜篌的手腕往外走。“桓宗,桓宗。”箜篌小聲道,“反正修真無歲月,十年時間也不長,說不定……”“你今年才十六歲,哪來的底氣說十年時間不長?”桓宗停下腳步,轉身對箜篌微笑,“小姑娘應該在最好的年華享受生活,修真無歲月這種話,等你一百歲過後再提吧。”他這一生與劍在一起,從未放松過一刻。遇到箜篌後,才知道年少的時光有多珍貴,就算修士壽命很長,時光也不會再回頭。“可是……”箜篌拉住桓宗的衣角,“我想你好好活着。”明明此時最難過的應該是桓宗,他卻對她笑着說話,怎麼有這麼傻的人?“傻姑娘。”桓宗輕笑出聲,“我是琉光宗的親傳弟子,就算無名真人不願意幫忙,也還能找到其他人,師門不會放棄我的。”他一個三百多歲的男人,怎麼能讓一個小姑娘為了他給别人做藥仆。别說是十年,就算一日都不允許,死也不能。“我們走。”桓宗隔着衣袖的布料,握着箜篌的手腕往馬車上走,“箜篌,你要記住,很多事不是委曲求全,就能尋得圓滿。”修士也不能求得長生,他要讓小姑娘明白一個道理,生死是不能強求的。他生來便是天之驕子,出門遊曆都能遇到性格純粹鮮活的小友,讓他體會到了不同的生活樂趣,又何嘗不是一種幸運。“你們兩個走什麼,我有說不能換條件嗎?”無名真人站在台階上,雙手揣在袖子裡,挑着眉看他們兩,“年輕人真不懂禮貌,長輩還沒說話,你們倒是說走就走,過來。”箜篌拉着桓宗走回去,笑眯眯問:“前輩,您願意幫忙啦?”無名真人斜着眼瞥桓宗:“你這點做得倒像個男人。”剛才這個男人若是對小姑娘做藥仆的事情無動于衷,他是肯定不願意幫忙的,現在倒是願意考慮一二。長得好看的男人雖然讨人厭,但是有良心的好看男人,還能彌補一下這個缺點。“我最近在研制一種藥,但還缺一味很重要的藥引。你們如果能把這味藥找來,我可以幫你的朋友看病。”無名真人推開藥廬的門,對箜篌道,“小丫頭,我今天是看在你眼光好的份上,破例了。”這個世上,誰不喜歡别人誇自己好看呢?雖然他不喜歡其他長得好看的男人,但這肯定不包括他自己。“前輩,您缺的是哪味藥引?”箜篌有些擔心,桓宗本來就缺十多味藥,無名真人還要讓他們找藥,萬一找不到怎麼辦?“一種夜間開放,轉瞬便謝,落入泥中消失不見的花。”無名真人看箜篌,“這種花叫藍銀,你們有嗎?”“有的呀,你要多少?”箜篌大喜,想也不想便從收納戒裡掏出一大包花瓣遞到無名者人面前:“這些夠了嗎?”幸好林前輩昨天晚上順手把這些花瓣收集了起來,不然今天還真給不了。一包藍銀花,整整一大包藍銀花?無名真人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他這是看到幻覺了?藍銀花極其難尋,遇到它們盛開更是不易,有時候能得幾朵便是幸運,這麼一大包不是藍銀花,是路邊的野菊花吧?他打開布包,不管從色澤外形還是氣味來分辨,這都是藍銀花無疑。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箜篌,有種還在做夢的虛幻感。實際上他的藥廬裡收集了一小盒藍銀花,提出這個要求,隻是想為難一下他們,讓小姑娘在他面前多說幾句好聽話而已。沒想到對方還真的拿出了藍銀花,而且還是這麼一大包。這麼一大包!“進來吧。”無名真人把藍銀花揣進自己的收納袋裡,轉身往藥廬裡走去,箜篌拖着桓宗的袖子,拉着他趕緊跟上。這間藥廬不僅外面華麗,裡面的擺設也很闊氣,藥仆藥童們穿梭期間,看到無名真人路過,紛紛避讓行禮。“跟我來這邊。”無名真人來到後院,推開一個房間的門,房間裡面空蕩蕩的,除了兩個蒲團,就是靠窗的一個小香爐。他走到香爐旁,拿出一塊香料點燃放進香爐中,轉身對桓宗道,“我等下要用靈氣探一下你的經脈,你不要抗拒我的靈氣。”桓宗沉默的盤腿做到蒲團上,無名真人在他身後坐下,彙聚靈力于雙掌,手掌搭在了桓宗的後輩上。靈氣剛進入桓宗身體,無名就很意外,這竟然是個五靈根修士,而且他經脈凝實有力,可見往日修煉肯定很刻苦。靈氣慢慢靠近靈台,無名發現裡面的靈氣混亂,靈台幾近碎裂,但即便如此,靈台中的靈氣仍舊十分強大,無名引過去的靈氣差點被靈台裡強大的力量沖散。好在他反應快,察覺到不對便撤走自己的靈氣,才沒受到反噬。這個骨齡三百餘歲的男人,修為竟然比他這個活了上千年的老頭子還要高。若不是靈台出了問題,恐怕修為更為驚人。“前輩,怎麼樣?”箜篌見無名神情凝重,忙湊過去扶起他,“您可有醫治的方法?”“心魔不平,雖不是無藥可救,但也很難。”無名真人緩緩搖頭,雖然看不慣桓宗那張臉,但是身為前輩,他到底為桓宗的天分感到幾分可惜,“他自己如果不能看破,心境便穩不了。”他看出箜篌的修為還不夠高,恐怕還不知道修士的境界越高,心境出了問題就會越危險。回頭看神情漠然站起身的桓宗,輕哼道,“看在藍銀花的份上,我會給他煉制一些丹藥,在靈台無法控制的時候,可以吃一顆,暫時把靈台裡混亂的靈氣壓制下來。”“多謝前輩。”桓宗朝無名真人行了一個禮,隻是臉上不喜不怒,看不出什麼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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