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泠摟得更緊。溫徵羽的腰都快被勒斷了。她頓時明白,葉泠是故意的。葉泠又歎了句:“多好,有這麼多在乎的人。”溫徵羽從牙齒縫裡蹦出一個字:“腰。”葉泠摟在溫徵羽腰上的手臂略微放松,但另一隻胳膊卻又将溫徵羽整個兒環住,再輕哄地拍着溫徵羽,安撫溫徵羽那即将炸毛的情緒,說:“想不想聽我說幾句?”溫徵羽想說不想,但知道葉泠不會無緣無故說這話,“你說。”葉泠很是感慨地歎了聲,說:“去年,聽到你家要賣宅子的事,我都傻眼了。溫時熠卷款跑路,情理之中,手裡有錢,才有翻身的資本。你們爺孫倆賣宅子,我和連昕琢磨了好久,最終隻能覺得這大概是文人骨氣吧。”溫徵羽說:“不賣宅子還債,債主天天堵門,溫時熠很可能會被通緝。”葉泠對溫時熠會不會被通緝的事不予評價。她說:“賣宅子這事,肯定是你們爺孫倆誰都沒商量,自己就幹了,等溫時纾和溫黎知道時,木成已舟了對吧?”溫徵羽沉默幾秒,才輕輕地“嗯”了聲。葉泠說:“下次遇到這種正常借貸,以及生意往來上的欠債……還利息就好。其實就去年那關口,你們爺孫倆賣點古玩,回點資金,先還點利息把債主安撫下來,再用手裡的餘錢做資本,你們不至于淪落到這境。做生意,拖欠個十年八年收不回來債都有的是,能定期收到利息的,這就是相當很不錯的了。”她又幽幽地補充句:“你要是能把咱們畫室的付款期限改改,周轉資金會翻上十倍不止。”“一般來說,企業結貨款,都是會延上一至三個月,待财務手續報批下來,再拖上十天半月或者是一個月的都有。三個月能準時結貨款的,都相當不錯了。即使你不是三個月結,每月固定個日期結算貨款,這也是很正常的事,哪至于你每天早上得去趟辦公室批當天的财報,我都替你累。當月的畫,次月月初結算,财務統一報批,你和财務都能省很多事。你這是企業,不是沒保障随時可能會賴賬的個人。”葉泠總算逮着機會吐糟了回溫徵羽這朵商界奇葩,她看得都愁死了。那幫老畫家,頭天在畫室聚會,即興作畫以後,畫作留在畫室,溫徵羽太婆消息靈通,知道這事後,當即派人把連晰抓回去,屁股都打爛了,現在還留着疤。賭場關了,賭場老闆被抓,判了刑。連晰涉賭不深,還能回頭,即使這樣……”溫徵羽“嗯?”了聲,問:“怎樣?”她想聽聽葉泠的看法。葉泠輕笑聲,說:“你的表哥,你問我。”她的話音一轉,說:“連晰确實不太聰明,嘴不牢,好哄,不過自那之後,大夥兒都明白套住連晰也沒用,沒誰再往這方面打主意,就是連晰在這事上吃足了教訓也謹慎很多。”她低頭在懷裡的溫徵羽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下,說:“連家有兩個愁人精,一個是你,一個是連晰。”這個比連晰更愁人,好歹能把連晰拖回去暴打捶得他老老實實的。她懷裡這個,别說捶,連罵都沒法罵。溫徵羽覺察出來了,葉泠這會兒正在對她左手給巴掌右手給甜棗,但确是在實心實意地掰碎了揉爛了地教她,為她着想。葉泠這樣把她抱在懷裡細心呵護的勁兒,讓溫徵羽即覺暖暖的有人這麼疼着護着真好,又很不習慣,很别扭,很不好意思。她縮緊身子,往葉泠的懷裡鑽了鑽,尋了個舒适的位置,合上眼,紛亂的思緒平複下來,也安心許多。沒過多久,溫徵羽便睡熟了。在葉泠看來,溫徵羽心眼實,心軟,這輩子遭遇到最壞的事就是有溫時熠這麼個父親,處事經驗上很是欠缺,這都上趕着要把自己賣了。溫時熠裝可憐給她下套,她就往裡鑽,葉泠也是沒話說。溫時熠敢借這筆債,就已經是算計好連懷瑾的嫁妝以及現在這座宅子的,不然,溫徵羽拿什麼來替他還債。他回到家,溫徵羽即使能狠得上心對付他,也狠不下心讓溫儒老先生眼睜睜地看着兒子出事。有馬駿在溫家,溫家的事幾乎是即時播報到章太婆那裡,連溫徵羽把溫時熠叫到她媽媽出事的院子時說的那些話馬駿都悄悄地錄音發給了章太婆。章太婆并沒有插手。她既然把财産給了溫徵羽,是希望溫徵羽立起來的,但看自家外孫女這樣,仍是氣得肝疼,半宿沒睡着覺。不過如今溫徵羽身邊有葉泠,她倒是想看看葉泠怎麼插手。清晨溫徵羽與葉泠去老先生的院子裡用餐,便聽到客院裡方向有喧嘩聲。她聽了一會兒,是客院裡的人要找溫時熠,溫時熠不出去,他們要往院子裡闖,保镖攔住不讓,正在那鬧。她和葉泠邁進老先生的院子,便見溫時熠低着頭坐在椅子上縮得像隻鹌鹑。溫時纾在那端着杯子喝水,不知道在想什麼,神情有些莫測高深。溫儒老先生瞪着溫時熠的眼睛正往外噴火,地上灑了滿地的碎瓷片,和濺了不少茶水。葉泠跟進去,打着招呼:“爺爺早,二姑早。”喊來家政人員,把地上收拾了。葉泠幽幽瞥了眼溫時熠:敢把債主接到家裡來住,這也是位相當厲害的人才。這是想讓債主鬧得家無甯日,逼着家人拿錢出來吧。溫徵羽打電話給展程。不多時,展程匆匆從客院趕來,喊:“大小姐。”溫徵羽說:“你帶上人把他們仨打出去。溫時熠欠的債跟我們家沒關系,冤有頭債有主,讓他們該找誰找誰去。”她又看向溫時熠,說:“溫先生,您惹的事,鬧到我家來,我隻好請您一起出去了。”溫時纾詫異地看了眼溫徵羽,又恍然大悟地掃了眼葉泠。展程看向溫儒老先生。溫儒老先生擺擺手,說:“聽大小姐的,現在是她當家。”他說完,飯都沒吃就往外走。溫時熠忽然撲到餐桌前,抓起餐刀就往自己的脖子上劃去。展程一個箭步沖上去,奪下溫時熠的刀,他與溫時熠有段距離,奪下刀時,溫時熠手裡的刀從脖子上劃過去,劃出一道長長的傷口,鮮血順着衣領就往外滲了出來。溫時纾蹭地一下子起身,臉色大變地大喊:“老三你幹嘛!”聲音都變了調。溫儒老先生回頭見到溫時熠脖子上的血,吓得魂不附體地大喊聲:“三兒!”葉泠愣了下,定睛朝溫時熠的傷口上一看,沒裂開,隻是劃開了皮,輕飄飄地說了句:“沒事,他避開了咽喉和動脈血管。”溫時纾頓時愣在當場,随即明白葉泠這話的意思——苦肉計!溫儒老先生剛幾步趕到溫時熠的身邊,聽得葉泠的話下意識地朝溫時熠的傷口上看去,跟着那滿心傷心害怕變成了憤怒,他揚手一記耳光劈在溫時熠的臉上,怒不可遏地發出聲暴吼:“你給我滾——”他的身子晃了晃,指着溫時熠大罵:“我怎麼養出你這麼個報應東西!”溫時熠被打得懵了下,随即回過神,對葉泠大吼:“你不就是要給連懷瑾報仇嗎?你來啊,你沖我來!”他扯開衣領大吼:“來,來,來!來,給一個痛快!”葉泠很是淡定地回了句:“嶽父,我如果算計您,損失的是我老婆和我自己。”溫儒用力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吼:“都給我出去!出去!”葉泠拉着溫徵羽轉身走了。溫時纾讓展程把溫時熠拉出去,說:“扔大門外去。”她上前拍着溫儒的背給他順氣,說:“有什麼好氣的,好歹這個家現在有個能頂事的了。你别嫌葉泠進來攪和,要是沒她,我看你們兩祖孫這回又得……哎,算算算……您老就别再摻和這事,讓他們自己去解決,您都說了,現在當家的是小羽,您享享清福得了。去我那住一陣,過幾天你外孫生日,讓他陪陪你,你就别在這給小羽添亂了。這孩子孝順,您又心疼兒子,有您在,她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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