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以瀾仰頭看魏霖,隻是說:“我們别無選擇。”“我們”這兩個字讓舒斷念不悅地皺了皺眉,又讓魏霖微怔之後眼裡湧上笑意。對魏霖來說,隻要趙以瀾站在他這一邊,更在乎他一點,其餘事他都可以暫且放一放。魏霖輕輕摟着趙以瀾,隐隐帶着一絲得色看向舒斷念,淡笑:“舒閣主,你也聽以瀾說了,我們别無選擇,隻能跟你合作。你對無痕宮此次行動了解多少,煩請你不要有所隐瞞。”他假裝不經意地加重了“我們”這個詞。舒斷念冷眼看着魏霖,視線又往下移落在趙以瀾身上。她躺在魏霖懷中,額頭直冒冷汗,面色蒼白得好像随時都會倒下。他收起胸腔中湧動的憤怒,也是一副冷淡的樣子:“本座是來看熱鬧的,知道得不比你多。”“那你之前在擂台賽上那麼說,可是在示警?”趙以瀾忍不住問,那裡畢竟有蕭家人,那可都是他的親戚,他是在幫他們吧!“示警?我為何要示警?瀾兒,你這話說得有趣,我一個惡人,巴不得他們都死了。”舒斷念嘴角一勾,仿佛趙以瀾在說什麼笑話般。趙以瀾偷偷看了眼魏霖,到嘴的話還是吞了回去。舒斷念和蕭家的關系,畢竟還是個秘密,她還是先幫舒斷念瞞着吧。“沒示警就沒示警……”趙以瀾嘟囔了一句,再次将話題扯回正途,“此次無痕宮有備而來,大概是想報仇吧,他不會對我們手下留情的。如今擂台邊的那些人,也不知如何了……”舒斷念看了眼遠處,沒什麼感覺地說:“大約快死光了吧。”趙以瀾瞪着舒斷念,真的感覺自己快要忍不住沖過去撕了他,什麼話難聽說什麼是吧?難道他覺得自己長得好看,所有人都會原諒他嗎?“瀾兒為何這麼看我?”舒斷念嗤笑一聲,“無痕宮布置了那麼久,又豈會給蕭無淵逃脫的機會?”“舒閣主,你也太小看蕭盟主他們了。”魏霖也不樂意看到舒斷念這種得意的模樣,出聲道,“如今正道精英盡皆彙聚于此,無痕宮沒那麼輕易得手。一時的混亂之後,無痕宮讨不了好。”他隻能盡全力忽視對方口中一口一個的“瀾兒”。“無痕宮這麼多年來在各門各派安插了不少内奸,如今蕭無淵可要嘗嘗被自己人插刀的滋味了,無痕宮根本無需費多大力氣便可将各自為戰的那些人拿下。”舒斷念嘲諷道。被自己人插刀後,每個人都會疑神疑鬼,身邊的人是不是對方派來的内奸,會不會在在将後背交給對方之後對方突然反手插自己一刀?在這樣的擔憂恐懼之下,選擇各自為戰便成了最好的選擇。趙以瀾抿緊唇,她扯了扯魏霖,示意他扶着自己站起來,望着舒斷念道:“蕭盟主他們若都死了,接下來便輪到我們了。無論如何,我們都要阻止無痕宮。”舒斷念一時沉默,片刻後忽然笑了:“瀾兒,你這藥果真有奇效,如今我體内的毒已全解了。”他站直了身體,走到一旁撿起之前丢在地上的長劍,在羅銳等人瞬間戒備起來的視線中走回來,冷冷地笑了,“既如此,我也該去找商昭算算賬了。”趙以瀾見狀,也笑了起來:“舒閣主,介不介意合演一場戲讓商昭吃癟?”舒斷念道:“叫主子,或者斷念,你自己選一個。”趙以瀾:“……”啥?她是失憶了嗎?她剛才說了什麼居然得到這樣的反饋?作為趙以瀾支撐的魏霖忍了又忍才忍下舒斷念那肆無忌憚看趙以瀾的目光,如今見他竟又當着自己的面得寸進尺,面色一沉:“你不要太過分。”舒斷念擡眼看他,冷哼一聲:“我與瀾兒說話,與你何幹?”魏霖道:“你令她不悅了,這便與我有關。”他不能像舒斷念一樣那麼直白地宣稱她是他的,以瀾會不高興的。她如風一般自由,怎麼可能容忍有人企圖束縛她?他從前也犯了類似的錯誤,幸好他醒悟得早,可舒斷念不會有他這樣的幸運。想到這一點,魏霖心中便又釋然了一分。舒斷念不如他了解以瀾,他那麼做,隻會将她推得更遠,甚至讓以瀾兩相對比之下更發覺自己的好,心裡更偏向他一分。但他當然不會對舒斷念有任何的感激,他恨不得對方立即從他面前消失。其實,他若是向商昭表明身份,不見得不能安然離開,一般武林人士都不太願意得罪朝廷中人,特别是皇族,一人一教如何跟一國對抗?但他自己可以獲救,卻絕不可能救下蕭盟主等人。他知道以瀾想救其他人,那麼他便會竭盡全力助她做成此事,即便要跟舒斷念這個他想将之碎屍萬段的人合作。見好不容易被自己潤滑得稍微和諧一點的氣氛頓時又變得劍拔弩張,趙以瀾想把這兩人都揍一頓,半身不遂的那種,讓他們在病床上相親相愛去!她直接無視了舒斷念那個選擇題,模糊了稱呼繼續道:“商昭應當以為自己的毒将你藥倒了,到時候還請你配合,假裝依然中毒的樣子,由羅銳他們将你帶到商昭面前,假裝向他換取一個活命的機會。”魏霖是皇太孫,江湖中人的争鬥,怎麼能牽連到他呢?想來商昭應該不會情緒失控,至少會放魏霖走。到時候假裝中毒昏迷的舒斷念可以伺機偷襲商昭,正所謂擒賊先擒王,隻要把商昭抓住了,想來這次的危機便能解除了。趙以瀾想得很美好,可誰知等來的卻是舒斷念淡漠的回答:“我拒絕。”趙以瀾:“……”誰都别攔她,今天她非要揍他一頓不可!三方合作趙以瀾現在是真的很想拎着舒斷念的脖子質問他,這麼好的事你為什麼要拒絕,為什麼!但對上舒斷念那冷漠的面龐,她隻能壓抑着焦躁盡量克制地問道:“為什麼?”舒斷念勾唇一笑:“本座不樂意。”趙以瀾:“……”魏霖實在看不過去舒斷念這麼欺負趙以瀾,沉聲道:“既如此,不知舒閣主有何高見?”舒斷念嘲諷道:“不如換做本座挾持你跟商昭換活命的機會。”魏霖道:“以你如今的狀況,若說劫持我,可信度太低。”趙以瀾表示贊同:“而且如此也不好解釋你為何中毒未死的事,若商昭生疑,便無法出其不意地偷襲了。”“本座無需偷襲。”舒斷念看了魏霖一眼,平淡的語氣下是對自己實力的自信。趙以瀾道:“……可你居然中毒了。”舒斷念斜了趙以瀾一眼,後者猛地一縮脖子,他冷笑:“一時大意罷了。”“那到時候再大意了呢?”趙以瀾追問道。她感覺自己是在作死,仗着此時此地情勢特殊,又有魏霖在身邊,竟不知死活怼舒斷念……然而為了趕緊去救人她是真有些心急如焚,迫不得已要不擇手段了。破罐破摔地想,真怼得他氣急敗壞了也沒關系,反正他早說過不會放過她了……舒斷念盯着趙以瀾:“說這話的若是換一個人,此刻早已下了黃泉。”趙以瀾揪着魏霖衣襟的手蓦地收緊,她注意傾聽擂台那邊的動靜,聲音遙遠而微弱,她隻怕他們再這樣耽擱下去,就真的來不及了。“你試試看。”魏霖不甘示弱。舒斷念冷笑:“你真當本座動不了你?”羅銳幾人立即持劍站到了魏霖兩側,一時間氣氛劍拔弩張。“夠了!”趙以瀾松開魏霖,站直了身體,輕輕捂着腹部的傷看着舒斷念道,“算我求你了,好嗎?”他們再這樣糾纏下去,商昭隻怕就要得逞了,那她還辛苦個什麼勁!舒斷念看着趙以瀾,淩厲的眉眼漸漸柔軟下來,語氣竟有些寵溺:“好。”他又擡眼看了看魏霖,丢給對方一個挑釁的眼神,随即将劍往前一丢,正在他前方的羅銳一擡手,将他的劍接下。魏霖深深地吸了口氣,他側頭見趙以瀾因舒斷念的同意而露出放松感激的笑容,不禁心頭一緊。這,會是個勁敵,他從沒有一刻那麼想除掉對方。對于舒斷念的妥協,趙以瀾無疑是感激的,她也毫不吝啬自己的笑容:“謝謝。”時間緊迫,她也不再多說什麼,一行人稍作準備,便往擂台的方向走去。趙以瀾到時候基本沒什麼戲份,但她必須将自己的面容遮住。曾經她跟謝青鸾說過她叫李一,若謝青鸾認出她來倒不是什麼大問題,誰行走江湖還沒個假名啊?問題在商昭那兒,他知道她是李飛刀夫婦的義女,而舒斷念也知道,隻不過在他心裡,李飛刀的義女是頂着“趙一”名字的王小草。她詐死騙舒斷念一事被他發現也就罷了,她和“趙一”是一個人這件事絕對不能再被他知道,就不說她自稱趙一時對舒斷念說了多少假話做了多少事了,像這種完全看不出破綻的“易容”術,舒斷念會怎麼想?因此這回她絕不能讓商昭認出她來。在衆人準備的時候,舒斷念見沒人注意自己,将地上那塊寫着“瀾”字沾滿鮮血的錦帕收起,塞進了懷裡。擂台處,一切的混亂似乎已經到了尾聲。因為内奸的存在,一開始很是混亂了一陣,不少人因此受傷,乃至身死。其後,商昭帶來的人将此處包圍,更是令情況雪上加霜。直到抵抗的力量漸漸變得微弱,商昭才現身于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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