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趙以瀾默默站在一旁,看着李恒開始着手安排一切,看着司空峰面帶哀傷地站了會兒,随後離去時身形已顯得佝偻。趙以瀾跟在後頭走出去,何楓晚不知何時來到她身邊,看了看她的沉靜面色,開口道:“終于被吓到了?”被吓到麼?趙以瀾覺得倒也不是,她好歹是見過大世面的人,怎麼可能輕易就被吓到?就是忍不住感慨,人性還真是複雜的東西,她以為自己已經看到了全部,其實或許隻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這點還吓不倒我。”趙以瀾微微一笑,“我隻是在想,你在這其中究竟做了多少事?殺了阮叔正的人,該不會也是你吧?”何楓晚道:“我可不會殺害無辜之人。”趙以瀾呵呵一笑:“你之前害的無辜之人還少嗎?”“至少我沒殺他們。”說到這些事何楓晚就忍不住想起自己的子蠱都沒了的事,表情微微一沉。“那阮叔正真是司空成殺的?”趙以瀾指了指剛好被人擡出房間的司空成。何楓晚笑道:“是啊,關于這點,我可沒有說謊,人,确實是他殺的。”趙以瀾見他笑得有些古怪,不禁接道:“……但是呢?”何楓晚也不賣關子,痛快地接了下去:“司空成昨晚一開始想殺的人,可不是阮叔正。”趙以瀾不禁挑了挑眉。若何楓晚沒有說謊,也就是說,阮叔正并沒有發現司空成的把柄,司空成殺了阮叔正是誤殺,還是别的什麼原因?“你的意思是,司空成一開始想殺的人是你?”趙以瀾問道,聯想到何楓晚的身世,或許是司空成不知怎麼的弄明白了何楓晚的真正身份,因此才會半夜過來準備殺了他?“沒錯。”何楓晚攤了攤手道:“你瞧,我殺他,不過是因為他先想要殺我,若他不死,死的人就是我了。”趙以瀾沒有接他那為自己辯護的話茬,又問道:“昨夜司空成來殺你,卻被阮叔正撞見,司空成便将阮叔正殺了?”何楓晚道:“大概吧。等我出來時,看到的不過就是阮叔正的屍體和崩潰的司空成,從他的喃喃自語我才得知原來他本是要來殺我。他并未發現我,丢下殺死阮叔正的匕首便跑了,正好我今日便用那匕首殺了司空成,也算為阮叔正報仇了。”“你曾經特意扮成女子接近過司空成?”既然開問了,趙以瀾便準備将自己的疑惑一次性問個清楚。何楓晚搖搖頭道:“不是特意。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我可不知他是哪根蔥。不過,也是天意,我得知了他的身份,也從他嘴裡套出了真相。”他笑了,眼裡卻一片冰涼,“若不是如此,我還被蒙在鼓裡,我娘也就此含冤莫白。”他頓了頓,又看向趙以瀾,眉眼彎彎,“你瞧,美色害人。”趙以瀾:“……”就沒見過一個男人誇自己是“美色”的!也是司空成黴運到家了吧,聽何楓晚的講述,他就沒有回到司空家來跟司空成搶家産的意思。本來嘛,就趙以瀾所知,何楓晚在外頭扮女子欺騙男子感情可是玩得很開心的,何必回到司空府面對這些腌臜的人事?正所謂不作不死,若司空成能消停點,别見個漂亮妹子就撲上去,也不至于今日變成何楓晚刀下亡魂。何楓晚跟司空府的恩恩怨怨,趙以瀾也無法評判什麼。這又不是她所在的那個法制時代,而即便是她的時代,還是有那麼多不公事,她能說何楓晚以暴制暴的做法錯了嗎?她自己一路走到今天,不也幹過以她三觀來看違法亂紀的事?何必雙标,何必亂加評判。其實,她也有些好奇,今後何楓晚又會如何對待司空峰?司空峰再不堪,也是他的父親,他如今在世上唯一的血親,可他們之間,卻還隔着殺子之仇,負母之恨……真是剪不斷理還亂。趙以瀾揉了揉面頰,不知什麼時候,她的任務已經完成,得到了8點好感度,如今她已經有12個成就點,17點好感度了。看着是不多,然而回想起來得到這些的經曆,她就覺得心酸。加上買千面用的成就點,15個成就點花了一年多的時間,要集齊100個成就點,她得花上快十年了吧?心累……“恭喜你報了仇,并得到這筆碩大的家産。”趙以瀾道,“今後好好做人吧,我要告辭了。”何楓晚眉峰一挑:“行啊,你前腳走,我後腳便将你的事寫信送交皇太孫。你走吧。”趙以瀾站那兒沒動。她能走嗎?當然不能!她告辭那話不過就是以退為進試探一下,可何楓晚果然沒那麼輕易把這事給放了啊!畢竟他們倆之間恩恩怨怨也算是累積不少了,他好不容易抓到這麼一個把柄,怎麼可能輕飄飄放過?“你想怎樣?”趙以瀾道。何楓晚露齒一笑:“首先,跟我說說你跟皇太孫是怎麼回事吧?我很好奇,你究竟為何要詐死騙他,又是如何做到的?”趙以瀾道:“這是我跟他的事。”何楓晚道:“很快就不是了。”看着何楓晚那隐隐得意的模樣,趙以瀾很想把他揍上一頓。然而,确實是她倒黴漏了把柄在他手裡,此刻她很被動。若不能想出一個破解之法,她真要白費功夫了。趙以瀾想了片刻,忽然冒出個不算主意的主意,看着何楓晚道:“我跟皇太孫的事太多了,花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你确定想聽?”“我有的是時間。”何楓晚道。趙以瀾笑道:“但某位小姐姐可就沒時間了。”“你說什麼?”何楓晚疑惑道。“你還記得的吧?我說過,我跟百曉生有那麼點交情。”趙以瀾慢吞吞地說,“前段時間,我無意間在他那兒看到一些問題,聽說那些都是他不想答的,都退回去了。”趙以瀾拿來當籌碼的,自然是王小草的事。既然何楓晚曾經花一千兩銀子找過王小草,就說明他對這個婢女還是有點在意的吧?她不知道這種在意有多少,但這種時候,也隻能賭一賭了。反正賭輸了也沒什麼損失。趙以瀾這麼一說,何楓晚便明白她在說些什麼。王小草這個婢女,何楓晚到底是有些在意的,數個月前她消失無蹤,他無能為力,大梁之大,找一個人何其艱難?“你想說什麼?”何楓晚斂了面上的笑問道。趙以瀾道:“其實我也不想幹什麼,我就是想跟你做個交易。我去跟百曉生說,讓他将王小草的下落告訴你,而你,答應我忘掉你曾經看到的那封信上的内容,永遠不再提及。”何楓晚忽然笑了:“不過是一個婢女,我如今要多少有多少,何必在意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小丫頭?”趙以瀾道:“你真不在意?那好吧,即便她如今是在受苦受難你也毫不同情憐憫的話,那我也無話可說,就讓她爛死在山溝裡吧。這麼說吧,我詐死,不過是不想害了皇太孫,他若得知我未死,今後會難過的人是他,而不是我,我不過就是良心未泯,才想詐死讓他徹底死心罷了,你要通風報信,便報吧,我換個身份,照舊能過得潇潇灑灑。”她說的也不全是假話,她不想讓魏霖知道她未死的事,确實在為他考慮,等她“死”過幾年,魏霖過了中二期就好了。“你知道什麼?她……怎麼樣了?”到底是自己在意的人,何楓晚還是松了口。趙以瀾道:“我不怎麼清楚,這個你還是去問百曉生吧。你再通過通泰錢莊問一次,我肯定請百曉生幫你這個忙。”看到何楓晚這個态度,趙以瀾心裡一松,明白這是有戲了。沒想到她當時随便扮的人設,還真在何楓晚那兒留下點痕迹,如今倒派上用場了。何楓晚看着趙以瀾沒有說話。趙以瀾也毫不示弱地看着他,她知道他這是不甘心,好不容易抓住她這個把柄,怎麼可能輕易放棄呢?她也不确定他最終的選擇如何,但她知道,自己的赢面很大。許久之後,何楓晚道:“我要親口聽百曉生告訴我。”趙以瀾道:“那不可能的,就算是我,也不能破壞了他的規矩。”她可不想興師動衆地再扮一次百曉生,特别是在今後她必定要扮一次王小草讓何楓晚安心也死心的情況下,她就更不樂意多浪費好感度了。“那我如何知道你不是在诓我?”何楓晚冷笑。趙以瀾道:“很簡單,若是百曉生不肯回答你的問題,你就寫信給皇太孫。”趙以瀾覺得自己已經很有誠意的了,把這事的主動權交給了何楓晚。她若做不到她答應的事,他完全可以去通風報信,即便她做到了,他要是不守承諾,她也阻止不了啊。所以說,看啊,她多有誠意?何楓晚思考良久,面上不甘不願,最終卻說道:“那麼,一言為定。”趙以瀾展顔一笑:“一言為定!”即便跟趙以瀾達成了協議,何楓晚看她還是不爽,頗有些嫌棄地說:“你一開始死皮賴臉要混入司空府,究竟意欲何為?”“我說了啊,為了幫助你爹查清楚偷東西的賊人究竟是哪個。”趙以瀾道,“因此眼見如今事情圓滿解決,我該告辭了。”何楓晚在聽到“你爹”這個說法時皺了皺眉,但到底沒說什麼,隻是冷笑一聲道:“你幾時如此好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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