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仁峰一怔,随即就被他的尾巴卷住甩了出去,符咒帶給他的不适暫時消減,但還沒等他喘口氣,就看到了那個站起來的人居然是滿身是血的韓越,再看他的臉,更是滿臉戾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全不見曾有的沉靜氣息。感覺到危險,素問急忙閃避,卻晚了一步,對方揮舞掌風向他劈來,罡氣與戾氣并行,讓他避無可避,撞穿了身後的牆壁飛出去,跌在院外的積雪上。全身痛得不可開交,不是撞擊帶來的疼痛,而是打在他身上的戾氣造成的,神智恍惚中他聽到韓越在大叫索仁峰的名字,而後怒火轉向他,可能是誤認為他殺了索仁峰,大叫着妖孽又向他沖過來。他會殺了自己的,危險将近,素問這樣想着,卻因為全身作痛而無法挪移半分,隐約看到那道身影離自己愈來愈近,殺氣壓向頭頂,就在這時一聲大吼拉住了那個人的暴戾‐‐「是她!?」叫聲太響亮,把素問從恍惚中喚醒,明亮的光芒射來,令他警覺地眯起眼睛,但很快發現那光亮并非符咒之光,而是陽光,玻璃窗的那一邊坐着他熟悉的朋友,叫聲也是從裡面傳來的。剛才的一幕似真似幻,素問抹了把額上的虛汗,發現十指冰冷,像是還沉浸在那個黑暗的冬夜裡,他記得危險關頭有人發出了警示,但張玄的聲音更響亮,記憶被打斷了,再也連接不起來,在發現自己無法得知接下來的終局後,素問放棄了,起身走進辦公室。張玄正拿着審訊記錄在房間裡轉圈,想找負責記錄的小杜,剛好小杜出去買午飯了,他便揪住其他警察追問,素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見聶行風也神情鄭重,他擔心地問:「怎麼了?」「來給韓路擔保的是張燕桦,」聶行風說完,見素問面無表情,以為他忘記了,便追加道:「就是張雪山的女兒。」「我記得。」曾被天師門下的弟子數次挑釁,那個刁蠻驕橫卻頗具靈力的女孩子素問記得尤為清楚,心房一緊,像是想到了之間的關聯,但要仔細再想時思緒又混亂了,腦海中一直徘徊着韓越出現的那幾幕,忽然想到隔了這麼多年,連曲星辰都已過不惑,索仁峰跟韓越應該更老才對,為什麼他們還是那副面孔?「出了什麼事?張玄你想問什麼就問好了,不要抓我,我又不會跑……」吵嚷的是買飯回來的小杜,他一進來就被張玄拉去了角落裡,奪下他手裡的便當盒,又将紀錄塞過去,問:「簽名這裡寫着張燕桦,是不是前段時間父親被殺的那個人?」「那又是什麼事件啊?不曉得,你也知道我們這裡不比重案組,每天就是做做小警察的工作。」小杜被張玄搞得莫名其妙,見他緊拉着自己不放,他看看一旁臉色同樣不太好的聶行風,感覺再這樣拉扯下去,自己連小警察都做不了了。「是不是這個女孩子?」聶行風打開手機找出張燕桦的相片給小杜看,這個辦法最直接,小杜立刻連連點頭,瞅瞅周圍沒外人,他跑去電腦前将那天的記錄檔案調出來,輸入張燕桦的身分證号,屬于她的資料都顯示了出來。「就是她沒錯,挺好看的一個女孩子,說話做事也很穩重,不明白怎麼看上了個宅男,我覺得我都比那個家夥強。」「你該慶幸她沒看上你,」張玄搶過滑鼠又上下翻看了一陣子,問:「怎麼沒有韓路的身分證顯示?」「張燕桦說他的身分證放在老家了,要回去拿才行,她答應說過兩天送過來,再加上韓路沒做出具體傷害,所以我們就教育了他幾句,放他走了。」「等他做出具體傷害,你幾條命都不夠賠的。」雖然張玄不知道張燕桦穿插在這件事裡的原因是什麼,但真相絕對不會太美好,剛才他們還在懷疑張雪山之死的秘密,沒想到沒多久她就出現了,要說巧合,那絕對是人為的巧合,他拿筆将張燕桦的住所抄在手上,叫上聶行風跟素問就要走,被聶行風攔住,問小杜,「韓路的東西你都丢去哪裡了?」「垃圾桶,因為都是垃圾,」說到這個小杜又開始憤憤不平,「雖然那個神經病不承認,但不能否認那些東西除了點火外什麼作用都沒有。」「那看來隻能去垃圾場找它們的屍骸了。」沒聽出張玄的嘲諷,小杜認真回道:「也可能是再生資源中心。」那結果還不都一樣?見再問不出什麼,張玄給聶行風擺了下頭,示意把重點放到追查張燕桦身上,他們跟小杜告辭,走出辦公室沒多久,後來傳來叫聲,小杜又匆匆追出來,将手裡的東西遞給他。「我突然想起還有兩件存活品,看是不是對你們的調查有幫助。」那是用紫綢包的一團東西,張玄接過來打開,裡面除了一串手珠外還有個木偶,張玄眨眨眼,在發現木偶跟蕭燃的那個差不多後,他傻了,轉頭問聶行風,「董事長我們這是在集龍珠嗎?集七顆的話會不會有奇迹出現?」「用我聽得懂的語言再說一遍。」張玄不說了,他就知道像聶行風這種人絕對不會去看動漫,解釋也白搭,轉去問小杜,「你不是說都丢了嗎?為什麼還剩兩件?」「這兩個看起來還算有趣,反正是要丢的東西,我就想不如拿去送我外甥女玩,不過看你們的反應,還是交出來比較好吧?」小杜邊說眼神邊在他們之間打轉,顯然是吃不準,張玄拍拍他的肩膀,贊道:「你做了件聰明事。」這個木偶娃娃到底有什麼用處,張玄現在還不知道,但絕對不會跟好事連到一起,想想索仁峰的死狀,如果小杜留下木偶,可想而知是什麼後果。◇◆◇三人出了警局,聶行風的助手已經接到了他的聯絡,将車開了過來,他們在外面随便吃了午飯,張玄心急,提議馬上去找張燕桦,聶行風同意了,讓助手先回去,自己開車去張家。素問跟張玄坐在後車座上,見他反複看着紫綢緞裡的手珠跟木偶,一臉頗有興趣的表情,便問:「可以給我看一下嗎?」張玄看不出有什麼怪異,聽素問這樣說,便随手把木偶給了他,自己繼續看手珠,那隻是串道友常用的桃木珠,要說有不同,最多是珠子上刻了驅邪圖符,有些珠子裂開了,細小的蛛網紋讓人看着很不舒服。素問拿過木偶,剛從往事中抽身出來,他對木偶的形狀還記憶猶新,他記得韓越扔在雪地上的也是這類的木偶,不僅四肢俱全,五官也刻畫精緻,還有包裹在木偶身上的皮布,素問觸摸着它,異樣的感覺又湧了上來,恍惚看到木偶在沖自己笑,憨态可掬的模樣,讓他忍不住再次起了據為已有的念頭。還好潛在的本能起了作用,在那種占有欲還沒達到頂峰之前,他一把将木偶扔了出去,張玄手疾眼快,及時抓住了木偶,轉頭驚訝地看他。不用看鏡子素問也知道自己現在的臉色一定很難看,他深吸了一口氣,「不要留這個人偶,它很邪的。」「有嗎?」張玄在某些地方的感覺很遲鈍,所以對素問的慌張他無法感同身受,轉動着人偶,随口說:「就算邪,還能邪得過我嗎?」「可是我見過韓越……就是韓路拿過它,他好像對木偶很懼怕。」「就是冒充我的長輩、被張燕桦領走的那個家夥?」張玄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追問:「你是什麼時候見過他的?為什麼叫他韓越?」「是……」是什麼時候,素問突然不敢肯定了,印象中那該是很久以前的事,但要真問他有多久,他卻無法回答,看看在張玄手裡來回轉動的木偶,總覺得木偶的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看,蠱惑着他讓他收留。素問慌忙瞥開眼神,木偶在張玄手裡也好,至少張玄的氣場可以鎮住它,素問的記憶随着車的颠簸搖晃着,無形中定格在了那個孩子身上,他想起來了,那晚村民們招待索仁峰師兄弟時有人喚過孩子的名字‐‐星辰。對,他從怪物爪下救下來的少年就是曲星辰!為了不使自己的記憶斷絕,素問一邊回想着一邊講述那段往事,其他兩人沒有打斷他,在車的開動中一直聽他把經過講完。「真是個有趣的故事,」聽完後,張玄意猶未盡,「那後來呢?」「不是故事,那是我的記憶。」「所有的記憶在回憶起來都是故事,」張玄無所謂地說:「比如很久以前董事長他騙我的感情,還在任務完成後刺我一刀,這聽起來好像是個傷心的故事,但後來我順利攻克了他的人還有他的家産,所以其實它是個勵志向上的故事‐‐為了今生的榮華富貴,很久前的挨刀也不算什麼了……」「咳咳!」前面傳來聶行風不悅的咳嗽聲,張玄立馬覺察到了,呵呵笑着做了結尾陳詞,「所以就回憶故事這個問題上我們就見仁見智啦。」素問不知道張玄跟聶行風以前經曆過什麼,但可以把過往看得如此雲淡風輕的大概也隻有他了,聽着張玄的話,他有些想念初九了‐‐那年如果初九不閉關,也許一切故事都将不同,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想自己或許會選擇一直在山上陪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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