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聽從聶行風的吩咐,走到張洛面前,仰頭沖他叫:「爺爺好。」張洛剛才祭奠完畢後,跟林純磬的弟子聊了些事情,所以出來得較晚,沒想到一出門就看到路邊圍了一大群人,他已經認出了張玄,這位俊秀男子讓他不免記起曾經的那段往事,看到娃娃一臉童稚地跟自己打招呼,愛屋及烏,他忍不住摸摸孩子的頭,問張玄,「你兒子?」「我幹兒子。」追雲峰上衆人一齊圍攻張三的情景還曆曆在目,張玄對這些人都沒好感,不過張洛的變化讓他很意外,跟其他人相比,張洛老得最快,眉角微垂,兩鬓霜華,透着歲月刻下的滄桑之氣,難怪剛才他沒有認出來了,在他記憶裡,張洛一直是那個儒雅穩重又有些優柔寡斷的男子,他無法跟眼前這位老者聯系到一起。「很可愛。」張洛在口袋裡摸了摸,今天他是為祭奠而來,身上沒帶多餘飾物,便把墜在錢包上的一塊玉石解下來,遞給娃娃。玉石中空,裡面刻有辟邪法咒的微雕,見張洛将随身帶了多年的白玉送人,弟子們都露出驚異神情,兩位師父前後表現出的截然不同的态度讓他們無法确定這孩子的真實身分了。白玉遞到面前,娃娃沒有接,轉頭看聶行風,聶行風說:「長輩給的見面禮,收下吧。」「謝謝爺爺!」娃娃把玉放進挂在肩上的小布袋裡,跑回張玄身邊,看着張玄,張洛眼神有些飄忽,說:「當年你師父帶你上山的時候,你比這孩子大不了多少,你師父……他還好吧?」「早死了,當年上了追雲峰,他就再沒下來。」張玄說完,就見張洛的臉色突然變得灰白,他的心一跳,原來當年張洛等人并沒有找到師父的屍體,甚至以為他還活着,所以,師父很有可能還活着,在他們蔔算不到的地方!張正走上前,看着張玄,眼神在打量中變得迫切,按捺住激動,問:「張玄,你還記得我嗎?」張玄正為這個突如其來的假設心煩意亂,随口問:「你誰啊?」他問完,就見張正表情黯淡,一副很受傷的模樣,隻好貼心地追問:「你是那個沒禮貌來搶我兒子的家夥的師兄?」帶了一大串定語的答案,可見在張玄的記憶裡,完全沒有他的存在,哪怕他主動詢問,換來的也隻是個不肯定的回答。張正很無奈,他其實希望張玄可以自己記起來,那至少表明他們的友情曾經是存在過的,但結果讓他很失望,恍惚着自報家門:「我是張正,二十二年前,在追雲峰上我們還一起玩過。」「喔。」張玄皺眉想了一下,「好像是有。」淡漠的反應,讓張正再次被匆擊到了,很想揪住張玄的肩膀用力搖,大聲吼他‐‐當年為了跟這個唯一的朋友玩耍,他還違背師門禁令,帶張玄去後山禁地,後來被叔叔責罵,罰他在山頂面壁了一整個月,可是這家夥居然完全不記得了,把他這個朋友忘得一幹二淨!張正的憤懑之情太強烈,張玄感受到了,問:「有問題嗎?」「沒有!」張正眼中浮出的激動色彩被漠然蓋住了,把頭别開,不再說話。真是個奇怪的家夥。搞不清張正忽冷忽熱的态度,張玄也沒再往心裡去,抱起娃娃,跟張洛道了告辭,叫聶行風離開,誰知一轉身,迎面正碰上馬靈柩,他身後還跟着鐘魁,另外随馬靈柩同來的還有一位身材高挑的男人,竟然是跟他們分别不久的蕭蘭草。蕭蘭草的工作不在這一區,一看到他那張笑眯眯的狐狸臉,張玄心中就警鐘大敲,這家夥太滑頭了,見到他準沒好事,正要發問,鐘魁先跑過來跟他們打招呼:「張玄,董事長,這麼巧你們也來了?大家怎麼都圍在這裡?靈堂是擺在外面的嗎?」鐘魁最大的本事不是破壞氣氛,而是他永遠都不在狀況中,熱情的态度像是他們久别重逢似的,天知道他們才分開幾個小時,早餐還是在一起吃的!張玄的話被他打斷,氣得翻了個白眼不說話了,經姬凱等人一鬧,把個好好的喪事搞得一團糟,林家弟子們對他們的态度很不友善,本來連客氣話都不想說,就要回去,卻在看到馬靈柩後停下腳步。馬靈柩跟林純磬認識,又是有頭臉的人物,林麒不敢怠慢,主動迎上來打招呼,馬靈柩跟他和聶行風寒暄過後,眼眸掠過張雪山等人,最後在張洛身上定住,問:「這幾位是……」「同道中人。」林麒沒報他們的名字,隻因每天來祭拜的人太多,他也記不太清楚,姬凱卻認為這是故意在給他們下馬威,不屑地哼了一聲,張洛卻沒在意,既然被問到了,他便掏出名片遞給馬靈柩。「在下張洛,早年入張派天師門下随師學道,現在經營木材家具生意,最近剛把生意轉到這邊來,今後還請多指教。」「我叫馬靈柩,為人做牛做馬的馬,靈柩素問的靈柩。」别具一格的自我介紹,張洛微微一愣,眼前這個男人不像是修道人,舉止卻飄逸輕靈,帶着修行之人才擁有的氣息,他不了解對方的身分,也無法試探其修為的深淺,但男人眼眸清亮,充滿誠懇的微笑,又讓他不由自主地心生親近,說:「幸會幸會。」「馬先生這個名字不太為人所知,不過如果提到haas&iddot;cray的話,相信大家就很了解了。」對于崇拜的偶像,鐘魁随時不忘把馬靈柩的國際設計大師的身分介紹給大家,他掏出名片遞給張洛,順便也給了張雪山和姬凱,見他熱情地挨個派發,完全無視自己的陰鬼身分,張玄很想沖那幾個找事的人大叫‐‐你們不是想捉鬼立身揚名嗎?剛才的威風哪去了?這麼大一隻白目鬼,趕緊捉了去!不過不知道是鐘魁的身分太隐晦,還是姬凱等人的道行太淺,誰都沒找他的麻煩,張玄看得沒趣,轉身離開,沒走兩步,就被蕭蘭草追上來叫住了。「過會兒能麻煩載我一程嗎?」「你自己沒車?」「我是搭馬先生的車來的,他接下來另有工作,跟我不順路。」抱歉,我們跟你也不順路。沒等張玄吐槽,聶行風先開了口,看了看在遠處跟喬争吵的魏正義,說:「我們正好缺個司機,如果你不介意開車的話。」蕭蘭草臉上的笑容僵了僵,聶行風見狀,擡步便走,蕭蘭草急忙叫住他,微笑道:「很榮幸為聶總裁開車,不過請等我十分鐘。」等他離開,張玄埋怨聶行風,「小蘭花這家夥不懷好意,董事長你幹嘛理他?」「有些事需要他幫忙,再說,喬來了,你還指望魏正義繼續開車嗎?」這話說得也對,看着魏正義灰溜溜地跟着喬走過來,張玄就知道,喬肯定不會把這個使喚順手的師哥仆人放回來了。「師父,聶。」喬已經讓屬下撤了槍,笑嘻嘻地跟他們打招呼。「真夠狠的,一來就給大家一個下馬威,你就不怕被人密報去警局。」張玄訓完,看看魏正義,「你師兄最近水深火熱的,你就别再給他添亂了。」喬完全沒把張玄的訓斥當回事,說:「密報才好玩,我這次回來準備多住段時間,正覺得我聊呢。」「喬瓦尼!」旁邊傳來魏正義惡狠狠的警告聲。喬心情正好,沒跟他計較,對聶行風說:「我剛打聽到一些消息,挺有趣的,晚上回去聊,我先去祭拜一下林先生。」「黑手黨什麼時候變這麼好心了?」魏正義低聲嘟囔。喬想是沒聽到,問張玄,「好久沒跟師兄交流感情了,有點想念,師父,我可以帶他走嗎?」他指指魏正義,張玄立刻點頭,做了個請請請的手勢,魏正義被明目張膽地賣掉了,想象了一下自己即将面臨的命運,他的臉垮了下來,卻在喬的眼神示意下不得不跟着他離開,走了兩步突然聽到叫聲,他轉過頭,就見娃娃趴在張玄懷裡,小手在嘴邊做成喇叭狀,用口形說:「禮物!禮物!」啊對,不說他都忘了,為了道歉,他有特别給喬準備禮物,還好為了以防萬一,他有帶來。魏正義忙跑回車裡,拿了随身的背包,喬不知道他去幹什麼,皺起眉,不悅地等他回來,才跟他一前一後進了林家。姬凱已經坐回到車上了,看到這一幕,他懊惱地說:「他們關系不錯,這次難辦了。」「蠢貨!」坐在後座上的張雪山收起笑臉,狠狠地罵道;「你教出來的徒弟也各個跟你一樣蠢!明目張膽地區找張玄的麻煩,以後還怎麼奪回索魂絲?」被劈頭蓋臉地痛罵,姬凱本想反駁,但想想今天的事,的确是因為自己沒沉得住氣搞出來的,隻好小聲說:「誰會想到那神棍三教九流都有交往,而且那孩子有問題,大家都看得出來……」「那又怎樣?你沒看到張洛的态度嗎?現在所有人都認為是我們在挑釁!」「那……林家和張玄兩邊都得罪了,怎麼辦?」張雪山一通脾氣發出來後,恢複了平時的溫和,手在膝蓋上輕輕拍着,随口說:「不得罪也得罪了,這樣也有這樣玩的樂趣……既然你們咬定那孩子有問題,那就把問題坐實,把他們都打趴下,索魂絲才能到我們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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