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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她話音剛落，下一秒好端端躺在那裡的某人一翻身就把她按在了。周遇甯忽然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剛才貌似嘴欠了。“我警告你很多次了，待會别求饒。”某人說時喉結不由自主的滑動了下。“沒那麼誇張吧？”周遇甯慫得小聲嘀咕了下。“你在質疑我的能力？”某人更是一臉黑線。“不敢。”周遇甯話音剛落，某人的熱吻就覆了下來。有過沈程本來也意猶未盡的準備入睡，猝不及防聽到周遇甯的叮囑，他整個人忽然都僵在了原地。大約是覺得沒聽到沈程的回複，她忍着濃重睡意，腦袋微擡，又問了一句，“沈程？睡着了嗎？”理所當然沒聽到他的保證。她想着他之前好幾個晚上通宵未睡，又和自己厮混了半晚，這會睡着也正常，倒是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往他胸膛處蹭了蹭，又小聲喊了他一遍，“沈程？”察覺到他還是沒有出聲搭理，她确定他是睡過去了，半睡半醒間這才放心地絮絮叨叨起來，“以後不準你再受傷了，一點都不行。你不知道，我其實很擔心你工作時會遇到危險，看不到你就會胡思亂想，想着你會不會被人報複，會不會行動時疏忽出了什麼意外，所以就幹脆辭職來這邊，随便找個什麼工作都行，隻要能方便看到你就行。以前我還覺得自己覺悟挺高的，覺得人活一世，總要做點什麼，不至于白來這一遭。可是現在有你了，我的想法全變了，我不想着發光發熱，我也不要你當什麼英雄，我隻要你平平安安就行。如果可以的話，我更希望你能換崗，這樣我看不到你的時候就用不着提心吊膽了，我是不是很自私？”周遇甯越說越輕，說時又無意識地伸手攬在他身上，睡意惺忪說道，“以前我一個人無牽無挂習慣了，天大地大生老病死都覺得無所謂。可是現在不一樣，現在我有你了。要是你出點意外，我會活不下去——”最後一句她輕得都有點含糊不清，說完後整個房間裡忽然安靜回去，沒一會耳邊就傳來她輕微規律的呼吸聲。這回是真的睡過去了。沈程維持着一模一樣的姿勢，直到确定周遇甯已經睡沉過去了，他這才小心翼翼抽身回去。她所有的擔心所有的胡思亂想，都沒有和他開口提起過。也就是剛才誤以為他睡着了，才會絮絮叨叨說那麼多。她對他沒有任何要求，乃至世俗的名分或者是最基本的物質條件，她壓根都沒考慮過。她對他的唯一要求，不過是要他出入平安。可是就周遇甯這唯一的要求，他心裡清楚着，他沒辦法承諾。想起她睡前嘀咕的最後半句，他忽然意識到自己犯了個彌天大錯，剛才酣戰時意猶未盡的熱意都迅速消退下來。以她的性格，他确信她睡前含糊不清的那句呢語不是一句玩笑話。他如果真的出點什麼意外……沈程頭一回迅速打住他自己的思緒。他不敢想象那萬分之一的概率。也正因為如此，他頭一回後悔他自己精蟲上身對她做的那些事。周遇甯一覺醒來，枕邊已經空空如也。她翻了個身，覺得渾身上下都像是被拆卸重裝過似的。一想到某人昨晚邊賣力邊在她耳邊循循善誘讓她喊他老公的場景，周遇甯羞臊地忍不住往被窩裡鑽去。直到近乎缺氧，她才從被窩裡重新探出腦袋大口大口呼吸起來。她不知道這世上的戀人是否都這樣，一想到喜歡之人，笑意忍不住就要從心底深處蔓延上來。無意中想到有關他的一二事，無緣無故都會笑得像個二百五的大傻子似的。周遇甯一個人躺着發散了很久，直到覺得肚子餓了，這才起來穿回衣物。她起來後也學沈程他們的習慣，把被子折成豆腐塊，雖然沒有沈程他們折的那麼标準，大緻還是像的。周遇甯擺放被子時留意到床單上的暗沉漬印，臉上莫名滾燙起來，直接把床單褪下來拿到浴室裡清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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