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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頁(第1頁)

&ldo;謝皇上!&rdo;陶墨又激動地站起來,桌子又晃了晃。中年人忍不住走過去将桌子往旁邊移了移。皇帝幹脆自己站起身,道:&ldo;罷。朕現在對着你們吃不下去,你們對着朕用膳想必也用不盡興,既然想看兩厭,不如不見。不過朕說的話你們最好牢牢記住,朕是皇帝,君無戲言!&rdo;&ldo;是。&rdo;&ldo;恭送皇上!&rdo;顧射拉着陶墨跪下。皇帝雄赳赳氣昂昂地出門上馬車。大内侍衛們前前後後左左右右地将馬車護衛得水洩不通。&ldo;黃德祿。&rdo;皇帝突然喚道。中年人利索地鑽進馬車,恭敬地跪下道:&ldo;皇上。&rdo;皇帝道:&ldo;此事你如何看?&rdo;中年人道:&ldo;顧射心不在朝,隻怕勸也無用。&rdo;&ldo;隻怕他不願意入朝為官,是因為顧相。&rdo;皇帝歎口氣道:&ldo;當年朕将連小将軍交由顧相處置,是想試探他是否會與連将軍連成一氣,畢竟,文官武将勾結,素來是大忌。不想他為表清白,竟大義滅請至此。事後朕想了想,确實是逼他太甚了。&rdo;中年人道:&ldo;此事乃顧相一廂情願,與皇上何幹?&rdo;皇帝道:&ldo;朕真正決定啟用他,也是因為這樁事。說起來,顧弦之與他倒真是父子,一般的狠絕,難得見上一面,連一句話都不肯說。隻可惜了,朕正需要一個棋子在顧相與史太師之間周旋。他是顧相之子,卻與顧相心懷嫌隙,正是上上人選。&rdo;說到此,他似想起了什麼,怒道,&ldo;若非薛靈璧背叛朕,朕也不必捉襟見肘至斯!&rdo;中年人不敢接話。&ldo;哼哼,他以為與淩陽王聯手就能高枕無憂嗎?做夢!&rdo;皇帝怒叱道,&ldo;朕不是先皇,絕不會留下廣西和雲南這兩個爛攤子給自己的兒子!在朕有生之年,定要平定淩陽雪衣之禍!&rdo;中年人道:&ldo;皇上天縱英明,對付他們自然手到擒來。&rdo;皇帝平了平氣道:&ldo;朕讓你去辦的事,可有眉目了?&rdo;中年人道:&ldo;皇上放心,他們已經展開行動了。&rdo;皇帝冷笑道:&ldo;薛靈璧既然借用魔教勢力,那朕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rdo;直到外頭擋住光的影子撤得一幹二淨,顧射才拉着陶墨站起來。但陶墨隻是動了動腳,便坐下了。他尴尬道:&ldo;腿軟。&rdo;他實在沒想到自己這樣一個芝麻綠豆的小官竟然能在有生之年面見聖顔,而且皇上竟然還對他寄予厚望,一想到皇上對他說的字字句句,他心情就忍不住一陣激動。反觀顧射,臉上不但毫無喜色,反而緊蹙雙眉,對顧小甲道:&ldo;讓廚房準備飯菜和幹糧,我們吃完即刻啟程。&rdo;陶墨一怔道:&ldo;為何這麼急?&rdo;顧射道:&ldo;伴君如伴虎。皇上前一刻放棄不等于下一刻放棄。指不定什麼時候他想不開了,又會回來糾纏,與其如此,倒不如遠走高飛來得清靜。&rdo;陶墨委實沒想到心目中高高在上的皇上在他口中竟是這般不值錢,讷讷道:&ldo;可是我們還不曾與外公道别。&rdo;顧射道:&ldo;朱紅自然會帶信。&rdo;他見陶墨戀戀不舍,又道,&ldo;以後有的是機會再見。&rdo;陶墨在地上坐了會兒,終于恢複了力氣,站起身來。朱紅将皇帝留下的飯菜統統收拾幹淨,為他們重新準備了一桌簡單的熱菜。顧射與陶墨吃完,郝果子與顧小甲等人也準備完行李了。陶墨突然想起老陶,訝異道:&ldo;老陶呢?&rdo;郝果子道:&ldo;他說去見老朋友,過幾天就回來。&rdo;陶墨看顧射道:&ldo;要不要等他。&rdo;顧射道:&ldo;我們留信給他便是。&rdo;陶墨見顧射去意已決,也不再說,隻是叮囑朱紅定要将口信帶到。朱紅一一應承。陶墨與顧射上了馬車,掀簾看着窗外繁景倒掠,隻覺好似一場夢。&ldo;弦之,若這是一場夢,我隻願永墜夢中睡不醒。&rdo;&ldo;永墜夢中睡不醒?&rdo;顧射忽而笑道,&ldo;夢如人生,人生如夢,何謂夢,何謂人生?&lso;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rso;确實是&lso;我&rso;自知。&rdo;陶墨似懂非懂。顧射道:&ldo;你何時夢醒過?&rdo;陶墨呆住。他當然從夢裡醒過,但是這種醒卻不是他想說的醒。顧射道:&ldo;你若想不通……&rdo;陶墨眼巴巴地看着他。&ldo;便将子欲養而親不待再抄寫十遍吧。&rdo;&ldo;……&rdo;陶墨小聲道,&ldo;那十遍還欠着。&rdo;顧射睨他一眼,&ldo;那就是一百遍了。&rdo;陶墨瞪大眼睛道:&ldo;為何不是二十遍?&rdo;顧射道:&ldo;因為這是夢。&rdo;陶墨茫然。&ldo;夢裡十遍加十遍,便是一百遍。&rdo;&ldo;……&rdo;顧射道:&ldo;你現在想要醒也晚了。&rdo;陶墨突然轉身,認真地看着顧射道:&ldo;别說一百遍,便是抄一千遍一萬遍,我也不願意醒的。&rdo;顧射平靜道:&ldo;那就一千遍吧。&rdo;&ldo;啊?&rdo;&ldo;一萬遍。&rdo;&ldo;……&rdo;這夢為何越做越累呢?作者有話要說:。(o)~正文完成。118、番外之争嫁妝(一)總算趕在日落時分回到談陽縣。顧射的馬車将陶墨在衙門門口放下,說好戌時來接人,便徑自回顧府去了。看到久違的縣衙,陶墨心裡一陣陣暖意湧過。但縣衙門口的差役見到陶墨,卻立刻一甩頭往裡頭跑,剩下另一個激動地看着陶墨,&ldo;大人!&rdo;陶墨道:&ldo;縣衙一切都好吧?&rdo;&ldo;這……&rdo;差役欲言又止。陶墨生出不好的預感,&ldo;發生了何事?&rdo;&ldo;東家!&rdo;金師爺在那差役的引領下,匆匆出來,揖禮道:&ldo;東家一路舟車勞頓,辛苦了!&rdo;陶墨忙道:&ldo;不辛苦。倒是金師爺為縣衙諸事日夜操勞,更是辛苦。&rdo;金師爺苦笑道:&ldo;有負東家所托。&rdo;陶墨不好的預感成真,&ldo;發生何事?&rdo;金師爺朝門兩旁看了看,道:&ldo;我們入内再詳說。&rdo;陶墨懷着滿肚子的好奇跟他一路來到書房,卻看到崔炯竟然也在書房内。看到陶墨進來,崔炯忙起身行禮。&ldo;究竟發生何事?&rdo;陶墨按捺不住問道。金師爺道:&ldo;此事說來話長。半月前,也就是四月十二那日,楊柳氏與其女鄒瓊其女婿劉保一道狀告其夫楊天遠克扣其女鄒瓊的嫁妝不歸。&rdo;陶墨聽得糊塗,&ldo;這楊柳氏的夫婿姓楊不錯,為何女兒姓鄒?&rdo;崔炯解釋道:&ldo;楊柳氏先前的夫婿姓鄒,後夫婿亡故,她拖着女兒,獨立難養,便帶着前夫遺留的财産一道嫁給楊天遠。出嫁時,她與楊天遠約法三章,說好這些錢财乃是鄒瓊的嫁妝,暫由楊天遠保管。待鄒瓊成親歸還。&rdo;陶墨道:&ldo;原來如此。這案子好判得很,等我明日升堂,讓那楊天遠将嫁妝交還便是。&rdo;金師爺與崔炯互望一眼。金師爺幹咳道:&ldo;此事還有下文。&rdo;陶墨道:&ldo;師爺請講。&rdo;金師爺道:&ldo;按我朝律法,四月一日至七月三十日乃是農忙時期,衙門不受理戶婚、田地等細故,隻受理重情大案。&rdo;陶墨皺了皺眉。金師爺道:&ldo;何況當時東家并不在衙門,于是我自作主張,以這一條将他們的狀紙駁了回去。&rdo;陶墨見他神情略帶不安,問道:&ldo;那又出了何事?&rdo;崔炯道:&ldo;那楊柳氏見衙門不受理細故,把心一橫,竟投了井!&rdo;陶墨&ldo;啊&rdo;得一聲驚叫起來。金師爺忙道:&ldo;幸好旁人發現救起,隻是傷了腦袋,并無大礙。&rdo;陶墨這才放下心來,&ldo;何苦如此?等過了七月三十日再告也不遲啊。&rdo;金師爺道:&ldo;隻因那楊天遠看中一戶人家的閨女,用鄒瓊的嫁妝許諾為聘禮,定的婚期正是七月初三。而鄒瓊的夫婿劉保又屢次逼迫她們母女出面,索要嫁妝,甚至揚言若是楊天遠不交出嫁妝,他便要索還聘禮。&rdo;陶墨聽得直搖頭,&ldo;楊天遠與劉保都很可惡。楊柳氏母女卻很可憐。&rdo;金師爺道:&ldo;東家意欲如何?&rdo;陶墨道:&ldo;我想我朝律法之所以不在農忙時節接過細故案子,乃是怕百姓不能專心于農忙。但是如楊柳氏母女這般遭遇,又如何能專心他事?楊柳氏投井能救一次,卻不能救一世。若要救她,還需早日将案子理清。我既然答應皇上要好好治理談陽縣,便一定要做到!&rdo;&ldo;皇上?&rdo;金師爺與崔炯齊聲驚呼。陶墨撓頭道:&ldo;此事說完話長,我們還是先說說楊柳氏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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