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看在你們與我血脈相承的份上,我怎會輕易放過你們?我不想骨肉自相殘殺,令先靈不安,可是李熤必須要到亡靈前忏悔!”
李元昶面如死灰,心知父皇已然兇多吉少,東夏完了,自己和兄弟們能保住性命已是萬幸,慕雲笙有端木宗離的支持,大可以将皇族子孫斬草除根,她能手下留情确是仁至義盡了。可是皇兄橫死,又叫他眼睜睜的看着父皇被他們逼上絕路,他做不到。
用盡所有力氣一掌劈開薛紅秀,沖出門外,柳成舒帶着護王府衛拔劍攔他,李元昶不管不顧從一名護衛手中奪過兵器,疾步往院外闖去。王府護衛們紛紛上前将他圍住,慕雲笙追出來說道:“将瑞王拿下,别傷他性命。”
文陽王府的護衛豈是泛泛之輩?不消片刻李元昶便被護衛們制服。
慕雲笙神色淡淡:“把他綁了,免得他再鬧出什麼事出來。”
柳成舒将李元昶綁了個結結實實,說道:“瑞王殿下,這幾日您就消停些,您是改變不了什麼的,何必跟自己過不去。”
薛紅秀欲言又止,終垂眸不語,慕雲笙歎氣:“你若想留下就留下吧,隻是他這個樣子怕是你會受不少委屈。”
薛紅秀勉強一笑。
暮色已濃,慕雲笙見他二人無礙,便獨自回了慕府,府裡景物依舊,卻再也看不見爹爹,心中哀痛,經過到慕知元書房的時候,推門而入,見書案上筆墨紙硯如舊,悲從中來不能自制,伏在書案上嚎啕大哭,不知過了多久,漸漸的感到無力困乏,不知不覺便睡着了。
府中無人,仆從們被慕雲笙從樂平手中就回來後都各自回鄉了,這一覺無人打擾,待醒時已是翌日辰時。
朱敏之考慮到慕府仆從俱皆解散,便親自挑了幾個伶俐的丫鬟送至慕府侍候慕雲笙,知慕雲笙貪吃,還特意找了一個擅長做各地家常菜的廚子,隻是父親新喪,慕雲笙哪有胃口,隻吩咐那些廚子每日為她準備素齋。
永昌十九年,七月三十日,洛京城乃至整個東夏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金羽軍副将風明紹率領部下打開了奉天殿的三扇朱漆塗金大門,文武百官在尚書令的召集下入殿上朝。
皇帝李熤于朝堂上下罪己诏,正忻王李爍清名,配享太廟,王妃鄭氏、世子李元承遷入皇陵,并在皇家道場設壇建醮,追攝亡靈。下诏冊封慕雲笙為甯安郡主,複李姓入皇籍。
在一片凝重肅然的氛圍中,中書令雙手奉上李熤拟定的禅位诏書,跪于殿中。
李熤環顧殿下百官,大部分皆以端木宗離馬首是瞻,俨然已将他看做一國之君,眼見大勢已去,心下凄涼,揮揮手令中書令宣讀诏書。
中書令手捧诏書高舉過頭頂,以額觸地叩首起身,轉身面對殿中文武,展開明黃錦緞禅位诏書,朗聲宣道:“朕德不類,在位十九載,既無興國之功,亦無佑民之德,文武之祚,眇焉如綴。夫大道之行,天下為公,選賢與能,故唐堯不私于厥子,而名播于無窮。文陽王端木,天誕睿聖,匡濟艱難,旌旆所臨,一麾必捷;英風所拂,無思不偃,表裡清夷,遐迩甯谧。朕雖寡昧,暗于大道,稽覽隆替,為日已久,敢忘列代遺責,人神至願乎?便遜位于别宮,敬禅于端木,一依唐堯故事。”
至此,李氏統治了四百多年的東夏王朝結束了。
八月初五,文陽王端木宗離登基為帝,定國号為楚,改元明昭,拜置百官,大赦天下。恩敕前朝李氏王公世爵概仍其舊,并得傳襲。
端木宗離即位後便解除了對李元昶和樂平的軟禁,準許二人回自己府邸居住。除李元昱在宮中養傷外,其餘皇子皆移居至各自的府邸。
他素來本不是心慈手軟之人,前世今生他的手上都是沾滿了敵人的鮮血。對李氏的優待,滿朝都稱贊他寬厚仁慈,誰又曉得,他隻是不願那些血淋淋的殺戮展現在慕雲笙的眼前,他知道,她會害怕、會惶恐、更會自責。
慕雲笙對慕知元的養育教導之恩無以為報,雖入了李氏宗譜,但不願改姓李,他便也由着她,隻要她高興便好。
慕知元頭七,慕雲笙一直在為他守喪,直到忻王府親人靈位遷入皇陵時才與前往皇家道場緻祭的新帝打了個短暫又客氣的照面。
李元昱仍在宮中靜養,宮人們說李元昱并不怎麼愛惜自己的身子,禦醫開的藥也不喝,雖全力保住了他一條命,傷勢卻遲遲不見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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