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的明亮讓羿玉有些不适應地眯起了眼睛。
模糊的視野中,一道身影逐漸走近。
雖然沒有立即辨認出那道身影的主人,但回想起昏睡之前所有事情的羿玉心中已然有了猜測。
光明忽然而至,但羿玉所睡的四柱床被輕薄透光的床幔包圍着,那些光盡管突兀,卻并沒有真的傷害到人類脆弱的眼睛。
于是羿玉在幾十秒後,重新睜開了那雙灰藍色的眼眸。
身着聖潔白袍的阿諾德隔着床幔與他對視。
床幔沒有輕薄到能夠看到床外之人表情的地步,但羿玉莫名知道,他觸碰到了阿諾德的視線。
隔着床幔,兩人對視了片刻,直到阿諾德伸出手,仿佛拆開一件神誕日禮物那樣,富有儀式感而又期待地反手挽起床幔。
絲柔軟的少年正坐在床上,暗紅色緞面的被子顯得他皮膚愈雪白,指尖透着氣血充盈的紅潤,輕輕搭在被面上的時候如同波内堡第一場雪的預兆。
波内堡很少下雪,今年自入冬以來還沒有下過雪。
然而就在此刻,阿諾德聞到了冬雪的清冽。
他想嘗一嘗……雪的味道。
“阿諾德副主教。”羿玉并沒有與阿諾德比試誰能後開口,他平靜得像是沒有被一位美名遠揚的副主教弄暈之後帶到一個陌生的地方似的。
“請叫我阿諾德。”阿諾德又一次以謙遜的語氣,試圖糾正羿玉對他的稱呼。
羿玉隻是靜靜地看着他,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阿諾德也不強求,他整理了一下衣袍,坐到床邊,掖了掖羿玉腰間的被子。
他的動作非常自然,仿佛這件事他已經做過無數次似的。
在阿諾德将被子掖平了之後,羿玉動了動腿,剛剛變得整齊的被子頓時又變得淩亂起來。
阿諾德眼中泛起些微笑意,不将羿玉的行為當做反抗,反而品出了一絲親昵的味道。
而羿玉察覺到阿諾德表情上的細微變化之後,立刻掀開被子從床的另一側離開。
他到這個時候才現,自己身上居然穿着絲綢睡袍,貼身柔軟的長袍在走動間微微散開,羿玉臉色一黑,迅系上了腰帶。
地上鋪着厚厚的長毛地毯,房間裡溫暖如春日,即便羿玉隻穿着一件毫無保暖功效可言的睡袍,也沒有感到哪怕一絲一毫的冷意。
羿玉知道這個年代的神職人員一般都挺有錢的,但是阿諾德副主教的富有程度還是出了羿玉的想象……
這是一間卧房,面積足有羿玉租住的那個小房間的數倍大。房間内使用了大片的紅與黑色調,沒有過多非常誇張的金銀器,或者閃亮的寶石,但是每一處細節都彰顯了主人家的底蘊。
羿玉看到了使房間如此明亮的東西。
蠟燭并非不能做到這種效果,但是,蠟燭往往不能在同一時刻被點亮。
先不說經過訓練的侍從能不能做到一點,隻考慮要将一間如此大的卧房映照得恍如白日的蠟燭數量——羿玉沒有在這間卧房裡看到除了他和阿諾德副主教之外的第三人。
而照亮的卧房的東西就在床邊燭台上。
——那是一團白色的火。
一團懸浮在燭台上方的火球。
羿玉步伐微微停頓,然後移開視線,徑直走到窗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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