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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ldo;你在擔心被那個老皇帝嫁到北方去。&rdo;我一聳肩：&ldo;這事擔心也沒用，我能抗旨不成？再說，那宵陽王配我也尚且合格，做人不能太挑剔。&rdo;韶有一點啼笑皆非：&ldo;你真同傳言裡不同。&rdo;我好奇：&ldo;傳言裡我怎樣？&rdo;&ldo;溫婉賢淑，知書達理……&rdo;他未說完，我就已經笑倒在椅子裡，&ldo;說得真好，說的就是我嘛！&rdo;韶隻站着，帶着淺笑。忽然說：&ldo;你同你母親真不像。&rdo;我一個激靈，轉過頭去盯住他。&ldo;你認識我的母親？&rdo;他隻笑不答。我冷笑：&ldo;看來你的目的不止國卷。&rdo;韶徑自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風過回廊，我覺得身上有點涼。韶開口，說：&ldo;我曾見過你母親獻舞，身姿妙曼，宛如天人。我久久不忘。&rdo;我笑問：&ldo;家母成親後便金盆洗手，你多大見的她？&rdo;他亦笑：&ldo;八歲。&rdo;我道：&ldo;人小鬼大。&rdo;他轉頭看着我，說：&ldo;楊紫珏豔若桃李，冷若冰霜。初見你，亦有同感，近而才發覺，你這人陰陽怪氣，笑裡藏刀，尖酸刻薄，持才傲物，同你母親截然不同。&rdo;我笑：&ldo;你若是在誇獎我，我可受不起。若不是，未免太失禮了。&rdo;他立刻裝模作樣地沖我作揖，道：&ldo;小人冒犯郡主罪該萬死。&rdo;我說：&ldo;不用你萬死，把那&lso;國卷&rso;交出來讓我瞧瞧便是。&rdo;他眼裡光芒一閃：&ldo;這可算是那三個要求裡的那年桂花開得好，我采集了不少，自釀桂花酒。小丫鬟同我咀嚼舌根道：&ldo;聽說四小姐最近有了心上人了。&rdo;我心不在焉地問：&ldo;哪裡聽來的？&rdo;&ldo;下人們都在傳了。好像是前些日子她去進香，拉車的馬受了驚，給一個公子救了下來，就對那人一見鐘情了。&rdo;我笑，一見最鐘不得情。光憑一張皮相，誰知裡面是好是歹。不過這也是陳婉這種深閨單純女子最正常的舉動了。我問：&ldo;知道那公子是誰嗎？&rdo;&ldo;這就不清楚了。不過聽四小姐的丫鬟珠兒說，那公子英俊潇灑，風度翩翩，肯定出身不凡呢。&rdo;我笑笑，沒說話。酒才埋下，宮裡太監傳話，說是太後想我了，要我進宮說。偷國卷的賊一直沒有抓獲，京兆尹丢了烏紗帽，皇帝發了一通火，卻也無可奈何。戒備解了，京城裡恢複了往日的熱鬧，我乘轎從朝天路經過，兩邊客商雲集，家家生意都熱火朝天。秋日陽光下的皇城卻是依舊森森，陽光似乎始終照射不進那深深的庭院。秋風已開始掃着落葉，我步上青石階，太後的祥慶宮的大門正敞開的。當今太後當年是寵冠後宮的絕色美人，如今年華老去，卻依舊可以見昔日的模樣。祥慶宮裡始終熏着甯月香，我不大喜歡那股子甜味，讓人有點昏昏欲睡。太後同我說：&ldo;中秋後就沒見着你了。前陣子皇帝又病了。唉，我的命可真苦，年紀一大把了，還得為兒孫cao心。皇帝吧，年輕時不愛惜身子，現在病都發了。孫兒們吧，太子是個好孩子，就是那性子太弱了些。老四煥兒卻又是個急噪性子。你說這江山，将來交到他們手上，還不急死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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