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勇已經被打的遍體鱗傷,藤田每一鞭子下去,都讓孫勇痛苦不已。
好幾次孫勇都已經想要開口,但每當看向皺着眉的南井石根,孫勇把話又咽了回去。
孫勇現在很糾結,不出賣南井石根,他在特高課生不如死。
但如果出賣南井石根,他能活嗎?
答案是否定的。
南井石根是憲兵隊少尉,即使偷偷殺了一個紅黨,栽贓一個中國人,也不一定會被重責。
如果南井石根沒事,出賣南井石根,他必死無疑。
即使南井石根被重責,甚至下獄,他作為南井石根的同夥,他同樣沒有活路。
要知道南井石根身為日軍少尉,都被重責了,他一個漢奸同黨,弄死他就和随手捏死一隻螞蟻一樣。
在孫勇又一次被冷水潑醒之後,李飛走到他的面前,若有所指地問道:
“孫勇,你是在害怕什麼嗎?”
李飛說着,瞟了眼一旁的南井石根。
孫勇同樣下意識地看了眼南井石根,咽了口吐沫,沒有說話。
“不敢說是吧,那我猜猜!”
李飛一邊說着,一邊繞到孫勇的後面,繼續問道:
“你前天借着上廁所,去三樓三零二病房,見了誰?”
李飛雖然是在問孫勇,但他的目光卻越過孫勇,直視南井石根。
“嗯?”
當聽到三零二病房時,藤田一愣,轉過頭看向南井石根。
三零二病房,是南井石根監聽李飛的病房,藤田也曾去過那裡。
但藤田并不知道,孫勇的背後,竟然是南井石根。
怪不得剛剛他在審問孫勇時,孫勇的目光,總是下意識地看向南井石根。
看到藤田和孫勇的目光都看向自己,南井石根知道,孫勇是他的人瞞不住了。
但他并不心虛,即使孫勇是他的人,他又沒做過什麼,沒什麼好怕的。
唯一讓他想不明白的是,李飛為何會知道孫勇去過三零二病房。
南井石根感覺到,自己正一步一步走進李飛的陷阱裡。
想到這裡,南井石根上前兩步,看向齋藤大介,彙報道:
“老師,孫勇去三零二病房見的是我,孫勇是我在警局的……眼線!”
齋藤大介微微皺起眉頭,他并不是惱怒南井石根在警局安插眼線,讓他惱怒的是,南井石根對他的稱呼的變化。
他知道,南井石根的心亂了。
“既然是你的線人,那就讓他實話實說!”
齋藤大介說完,淡淡地看了眼南井石根。
“哈依!”
南井石根轉身,走到孫勇的面前,先是冷冷地看了眼李飛,然後對孫勇沉聲說道:
“孫桑,究竟是誰帶走的紅黨,實話實說就行,不要隐瞞!”
孫勇看着南井石根,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南井石根雖然讓他實話實說,但孫勇卻不知道,南井石根是真的讓他實話實說。
還是在暗示他不要說實話。
見孫勇并不說話,南井石根的眼角微眯,心中越發覺得事情并沒有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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