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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回家

王明光

今年的冬天雪格外的多，貌似比往年都要冷。立春過後，臨近春節，還下了場雪，氣溫一下子回到了零下十度，趕上了三九的溫度。

母親幾次打電話不讓我帶着全家回山村老家過春節，她說，“老家天冷，容易凍着孩子。”我提議，“要不，你來城裡過節吧，有暖氣，不受冷。”

她執意不肯，老家裡還有奶奶在，過節就要在老家裡過。

在臘月二十九那天早上，我趕往火車站買到回老家的車票，準備無論天多冷都是要回家，忙碌在外一年了，平時沒有多少時間可陪母親說說話，心裡一直暗懷愧疚。

春節當天，天剛蒙蒙亮，我和妻女在鞭炮聲聲中趕到火車站，火車一路颠簸，盡是回家的人。九點鐘趕到老家附近的火車站，剛下火車就見到來專程開車迎接的父親，大嫂和侄女。當問及春節忙年準備年貨的事情，大嫂說了一句，“咱娘摔骨折了，前兩天剛從醫院回來。”

我聽了心咯噔了一下。連忙催促趕快開車回家。迎門開道母親還在忙碌着，一隻手斜挂在胸前。看到我們進來，連聲說，外邊冷，快進來。看着滿桌上熱氣騰騰的水餃，炒菜和斟滿的酒杯時，我熱淚盈眶。

我禁不住責問，“娘，你為啥沒和我說？”

她笑着說，“和你說有啥用，還給你添麻煩，你哥哥嫂嫂們都跟着忙就夠了，再說下雪路滑是我自己不小心……”

山村的初春也比城裡冷很多，穿的如同小面包的女兒還是凍得小手冰涼，我們怕女兒感冒，就決定拜完年後當天返回。父親送我們到火車站，手裡提着一大包的炸菜，花生，水果和飲料。父親說這些都是母親執意要放上的，要我們在路上吃。

趕到張店已是晚上八點，剛回到家就接到母親打來的電話，她一直在挂念我們一家是否平安到達，還叮囑我不要擔心她，家裡都很好，手臂過些時日就好了，開春暖和了就過來看看孫女……

聽着母親話語，眼淚禁不住地流下來，在這春節合家團聚的時候，母親不但不責備我的匆忙離去，也不考慮自身正在承受的疼痛，卻把一份最真的愛和最深的牽挂放在我這裡。（2013年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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