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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頁(第1頁)

&ldo;……這樣麼?&rdo;她歪頤,望着自己小人兒的殷紅小嘴正那樣努力地吞咽,向往更甚,對身邊丫頭道。&ldo;吩咐廚間多烹制些給本王妃調補的藥膳,再把今日被我倒掉的藥重煎上一碗拿來。&rdo;無論如何,她都要自己的兒子吃上一口親娘奶。(下)小世子滿月到時,冷香的身子調養得當,終于得償所願,慕晔攜妻抱子返回京都。邺州城裡的逍遙王府依舊巍峨華麗,偌大的宅院裡處處花團錦簇,小世子的出現無疑為這座高深的宅院添了不盡的新奇與希望,來往下人們的腳步變得分外麻利輕快,連枝頭的鵲兒也鳴唱得格外宛啭動聽。&ldo;香兒,皇祖母要在本月十五為寶寶擺滿月宴,屆時父皇會親賜正名給他。&rdo;慕晔興沖沖走進寝樓,道。&ldo;唔。&rdo;她淡淡應着,以一根手指與兒子比起力氣。慕晔唇邊的笑容僵住,&ldo;怎麼了,你不喜歡?&rdo;&ldo;說不上喜歡與不喜歡。&rdo;她稍一撤手,成功脫離,她的小人兒很是輸不起,鮮紅的唇兒彎了幾彎,就要以一場毀天滅地的大哭抒訴委屈。待她将手指塞回,小人兒又給狠狠握住,光秃秃的小嘴咧得好不得意。&ldo;香兒。&rdo;他突然意識到了。這些天他以為因為兒子的存在,愛妻終能原諒和體諒他這一回,兩人遲早會再回到往日的溫存時光,但似乎是一廂情願了。他的妻子疼愛兒子不假,卻将他遠遠排拒到了藩蓠之外,不親近,不怨怼。&ldo;告訴我,我要怎麼做。&rdo;她在兒子的小嘴間偷得香吻一枚,掀睫瞥向男人,&ldo;什麼也不必做了。&rdo;&ldo;為什麼?&rdo;&ldo;月兒已經死了。&rdo;因為兒子的生,她可以面對月兒的死,可以重新對這個世界生出留戀,其他的,她已無能無力。終于來了。當他知道冷月死去的刹那,已經料想到會有這樣的一個時刻,他遲早要面對香兒的審判。但錯已造就,憾已鑄成,他無從彌補,也惟有全部承擔。&ldo;月兒的死,是我的錯……&rdo;&ldo;不是你的錯,是我的。&rdo;小人兒睡了,她輕柔地拍撫,聲音也柔得宛若呢喃。&ldo;這話不是賭氣,是我真的錯了。南宮偰說過,野間的寒梅做不了富貴堂前的牡丹,一人為殺手,終生有殺氣。我以前隻為了抗争這個人,一味地為否而否,在月兒死時的那刻,我卻在想野間的梅有何不好?驿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既然無意争春,又何必在意有沒有主呢?南宮偰在臨死前送我們的那個結局,其實也隻是我們的咎由自取。如果我們在遇上那兩位真正的溫婉清麗的蘇家千金時内心底處沒有羨慕和隐隐的嫉妒,在她們悲慘死去時,我大不了把蘇家二老有關女兒的記憶洗去,不一定要自己去做蘇家女兒不是?&rdo;慕晔蒼白着臉,問:&ldo;不做蘇家女兒,冷月嫁不了洛北翰,而你嫁不了我,是麼?&rdo;她沒有應聲,但眼神内的靜靜波光,已形同默認。&ldo;你這是将我們共曆的種種給全盤否定了麼?&rdo;他字字沉痛,重若千鈞。&ldo;你不做蘇家女兒,嫁不了我,那些個恩愛纏綿的時刻去哪裡?那些同生共死的歲月怎麼辦?甚至……我們的兒子呢?你連他也否定了麼?&rdo;&ldo;慕晔……&rdo;她握住兒子的ròu手,放到唇前珍惜萬分地親吻。就是這小小的手兒,将她拖回到了人間。&ldo;你找到我的軟肋了呢,我們的兒子,我們的兒子……他的存在是如此美好的一件事情,我怎麼能否定他呢?若是沒有他,此刻的我……我是如此的感謝他,感謝他沒有舍棄了我。&rdo;他向後一步,将身上的重量全部倚在牆上,問:&ldo;你要我怎麼做呢?先去救月兒,置太子哥哥于不顧麼?那時我想,冷月的武功足以……&rdo;她輕笑歎息,&ldo;看罷,又是武功,你不知道麼?這便是南宮偰為你和洛北翰種下的咒啊。&rdo;(上)她想,南宮偰這時若仍在地獄徘徊,該笑得多麼得意。&ldo;因為武功,你先去救太子妃。因為武功,洛北翰置月兒不理。我們那位師父在臨死之前,已經料到我們有今日了呢。&rdo;對此,慕晔無言以對。&ldo;可是啊慕晔,這并不全是南宮師父的功勞。&rdo;她放下兒子,徐徐走到他身前,纖指撫弄上他的濃眉,指尖每一寸的挪移,皆有流連難去的不舍。&ldo;就算沒有南宮偰,為了太子,你也已經舍了我太多次。&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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