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露出苦惱的神情,無奈道:“這也無法,若真捉不到,隻得另尋辦法。”禅睿安慰幾句,心下卻另有想法。他前腳入城,後腳就起了匪盜,這麼巧的事情發生在這個時候,難道就是尋常嗎?如果此事不是巧合,那此番探查就不容易。他與靖國公見過面,哪怕幾年,想必也不會被對方忘記他的長相。他沒有聖上明下的官職,也沒有可以傍身的聖旨,如果被察覺到後先做掉了,就是禅府也沒辦法追究,連聖上也沒辦法怪罪。這是除掉來自帝都盤查的好時機,靖國公……禅睿揉着滾燙的額,心下歎氣。希望隻是巧合。城衛府下有隸屬的牢房,通常是關押死囚重犯。因為處決一事必須上禀帝都,所以一般死囚都會在等待批複時關押在這裡。這裡是靖國公直屬管制,是能一手遮天的地方。牢房禅睿倒是第一次來。長道的牆面潮濕,沒有通窗,點着的火把照的昏暗不明,越往下越陰冷。他頭腦發熱的厲害,越往下反倒越熱,隻是背後和掌心的虛汗預示風寒的虛弱。他往下去時腳步蹒跚了一下,領頭虛扶了一把。“先生想必是第一次到這種污穢之地來吧?可要當心腳下。”“先前隻聽聞,今是親眼所見。”禅睿面露苦笑,“府爺們日日守在此處,辛苦辛苦。”領頭引着他往下去,到了底,闊開的牢房整齊列開,關押的牌匾都标記清晰,誰是重犯誰是死囚一眼可知。“這牌匾是府爺們做的嗎?我倒從未聽說過這樣的,很是清晰明了。”“我們也覺得清晰,這是國公囑咐下來的。”兩人正說着,一側有人跑來傾身貼耳在領頭身邊說些什麼,領頭眉頭一皺,低斥道:“這怎麼行?無憑無據,何至人與此?”那人手指向上指了指,領頭皺眉神色煩悶,隻得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随後他對禅睿歎氣道:“此事不宜,隻怕還要辛苦先生了。上面得令說此事須關押嚴察,恐怕須先生在此多待片刻。”隻怕是不止片刻啊,聽靖國公的意思,是甯錯殺不誤放了。禅睿笑着颔首,“無妨,隻是要辛苦府爺去多費口舌了。”兩人客氣一番後,他便被送進了左手第三的牢房中。大概是瞧着領頭待他客氣,守門不怎麼呵斥,這牢房也算是關照。雖暗卻還有些經年的枯草堆,地面相較幹燥。禅睿對守門笑了笑,俯身入内。進去後半刻,便是渾身滾燙的他也覺得背後陰涼寒冽,身上的絨衫如同無物。不怪人常道,進了這獄府牢房的,不等問斬就病死打死的居多。腦中昏沉,他擡手扶了把額,已經感覺不出是燙手還是同溫了。隻能靠在陰濕的牆邊眯一下回神,渾渾噩噩的思考。靖國公想要這樣除掉他,時機是好時機,辦法不是個聰明的辦法。鳴杉城是大餘大城,每日來往的人雲衆多,這一關關了盡半,其他城屬都是有居民籍貫在手,核對之下能輕而易舉的發覺不對。恐怕還有後手。這樣眯了大約一個時辰,禅睿頭疼欲裂。秋天來鳴杉城對他來說不是好時候,秋雨連綿不斷,牢房牆壁滴答濕漉,他背後涼濕了一片。牢房間起了動靜。有人已經等待不耐,這捉人入牢好歹要個說法,沒有證據起碼得錄個狀紙,至今為止隻關人不見錄狀是什麼意思,這不合法理。禅睿掩唇開始咳嗽,咳聲越來越大,他扶着牆壁站起身,從欄縫中望出去,已經有看守跑過來。他倦容疲憊,啞着嗓子道:“敢問小哥,可有水?”“正是忙時,你再等等罷。”看守見他蒼白皺眉間也自有清貴,他們這一行察言觀色不比那客棧小二差,躊躇着接了句,“再等半個時辰,就能審到這裡了。”“還有他方在問審?”“自然,這麼多的人,光是咱這一處也裝不下了。”果然半個時辰左右後,有人到了他牢前。禅睿靠在陰暗裡,捧紙拿筆的人道:“擡頭,報名字。”禅睿站起身,低聲道了句:“喬吉。”捧紙的是個年過五詢的男人,短須梳理的整齊,他拈着胡子瞥眼看着禅睿,像是在對照手中的畫像。“哪來的?”“白平城。”“啧。”那審查衛陰陽怪氣道:“跑這麼遠來咱城混吃混喝,來幹什麼的?”“想尋着文書先生的口活。”“你這樣恐怕也不成吧。”審查衛對了對畫像,搖搖頭,毛筆在紙上劃了個叉,道:“百無一用是書生,無用,無用。”說罷便像後邊牢房詢問去。片刻後禅睿便出了牢房,左右不見先前的領頭,便被原路領回去。等他回到客棧,桌上整整齊齊的擺放着暗樁回命。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穿越以和為貴 甜文女配(穿書) 七日談:斯德哥爾摩之城 亮劍:讓你殺鬼子,你成立特種部隊? 震驚!渣攻ooc成深情男友之後竟被玩家做了這種事 恣睢之臣+番外 (快穿)旅行者日志 快穿之拯救不可能+番外 家有甜妻,總裁老公要貼貼 穿越好事多磨 [重生]成婚十年再戀愛 宦寵(重生) 一夜貪歡,裴總又來要名分了 她是冰激淩 她看上去很誘人(快穿)+番外 量子纏結 末世狂飙 穿越之傾世魅顔 嫁給暴君的男人[穿書]+番外 太後嬌貴(重生)+番外 大婚前夜,未婚妻親手送我入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