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蜷縮的樣子也像個奄奄一息的病人。人魚不能住在這麼小的玻璃箱裡。人魚隻可以吃新鮮魚肉。人魚需要大量金錢時間堆砌的自由和環境……這在長途逃亡旅行裡是做不到的。白星河不會埋怨桓墨生,後者卻愈發自責。他想給人魚一個家,不是逼仄的颠簸水箱。受襲擊之後,白星河一行人驅車往南逃走,首都不安全了,哪兒也不安全,路上也被人攔下來過,好在沒出什麼意外。帝國越往南越是人迹罕至,氣候也越來越熱,出于對病人身體和人魚習性的考慮,塔拉也贊同在a鎮暫時定居。車門突然開了,塔拉鑽了進來。它瞥見熟睡的人魚,把聲音壓低了一些,湊過去和桓墨生說:“已經付定金了,今天就可以進去住……比不上家裡的豪宅,将就着住吧,我特地買了套有室内泳池的房子呢。”“這兒也不能住太久,”桓墨生支着手肘慢慢坐了起來,痛感讓他皺了眉,“過一陣子,我們去西方。”人魚現世的消息已經傳開了,他的個人終端上有來自四面八方的試探,太多人對活體人魚感興趣了,昔年露西活着的時候,預訂她的一條幼崽人魚後代做寵物成為有錢人的風靡流行,然而露西沒有活到成年發情的年紀……已經有人在終端上向他開價購買人魚了。一張空白支票,或者各種許諾和死亡威脅。桓墨生全部不放在眼裡。人魚是他的,隻能是他的。塔拉歎氣:“如果大家都有人魚就好了,不用争不用搶,主人也可以養很多條人魚。”“我不要别的。”“我就知道,主人果然隻喜歡他。”二人視線的中心,被卷入風暴的、漩渦的中心,這條人魚正無知無覺地淺眠着,仿佛預兆着的暴風雨前的甯靜。白星河在水底睡了很久,塔拉把他撈到泳池裡時,他也沒醒過來。他正在做夢。也許準确來說是記憶倒溯。這個角色的過去很模糊,很可能是受到長久囚禁或者其他因素的影響導緻的短暫失憶,這一次發夢,白星河斷斷續續看見了許多場景:年幼的他在江河裡與玩伴遊水嬉戲。水底的老人魚拉着他說故事。母親牽他的手,手背紋着貝殼的形狀。咒語……咒語?在一些傳說中,人魚掌握了古老的秘術。他果真是一尾貨真價實的人魚。張開眼睛時,白星河第一眼看見的不是塔拉,而是桓墨生的蒼白神情。桓墨生大病初愈,卻獨自坐在池邊緊握着人魚的手:“你沒事嗎?”他真的很緊張世界上唯一的人魚吧,所以才這麼時時刻刻地盯着人魚的一舉一動——當然,被愛的前提是唯一。白星河抹了把臉上的水,才發現自己是趴在池邊,身上還黏着鍊接測量儀器的東西。他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扔掉,擺手說:“我沒事,就是睡了一覺。”“你睡了一整天。”“我做了很長的夢,人魚也是會做夢的。”說着,白星河瞧了一眼窗外,果然外邊已經是漆黑星夜了。他饑腸辘辘地打了個哈欠:“我餓了。”見他無恙,桓墨生神色松動了些,這才招來了塔拉給人魚喂食。“你傷還沒好吧,早點回去睡覺。”白星河吃了點魚片,見桓墨生一直坐在池邊吹空調,連忙趕他走。“不要緊。”“你是最重要的人,你死了,我和塔拉也完了。”白星河語重心長說,“你要保重身體呀。”“我不會死在你前面的。”白星河不怎麼在乎自己的命,比起這個,他更在意劇情走向。而桓墨生隻在乎白星河。瘋狂大抵如此,執着為一個人都不是的動物落得狼狽不堪。隻是子非魚,焉知魚之樂?何況這對白星河沒什麼壞處,他也不再勸了。搬進别墅的安甯不過三天,一聲槍響又打破了這種靜谧。白星河浮出水面——一夥人砸破了玻璃,對漆黑一片的室内虎視眈眈。“人魚……”“帶走他……”又是沖自己來的。“躲進水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桓墨生已經站在池水邊緣,抱着槍,身上纏了一圈子彈帶。“你……”你要親身上陣啊?話未說完,桓墨生擡手就是一槍,一個身影從窗戶跌落,濺起一灘血水。塔拉的激光槍殺了另一個男人,外頭安靜了須臾,塔拉立即指揮着汽車駛向泳池。趴在池邊的人魚被塔拉粗暴拖上車,在車廂被摔了個頭昏腦漲。白星河扶着腦袋剛坐穩,忽然看見車外的桓墨生身上閃過紅點。“躲開!”白星河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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