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可能是它們不喜歡我。&rdo;他聳了聳肩,一臉無辜的樣子,&ldo;抑或它們彼此憎恨。&rdo;&ldo;魚都被你攪得不安甯,何況人乎。&rdo;&ldo;我向你發誓,我絕對是位善良的狐狸,學識淵博、品德高尚。&rdo;他拿起菜單點菜:&ldo;夫妻肺片、豆瓣鲫魚、清炒黃瓜,三個菜夠嗎?&rdo;菜很快就端來了,鲫魚還在廚房裡賀蘭靜霆就歎氣:&ldo;糟糕,膽破了。這是什麼廚師啊。這菜你别吃了。&rdo;&ldo;就你話唠。&rdo;皮皮失笑,見他幹坐在那裡,又問:&ldo;你不喝點什麼嗎?&rdo;&ldo;我要了冰水。&rdo;&ldo;我讓人到花市給你買點花吧。&rdo;&ldo;我不在公共場合吃東西。&rdo;他垂首,&ldo;會有人覺得我很怪。&rdo;&ldo;其實你們狐狸混迹人間也挺不容易的。&rdo;她忽然歎了一聲。菜吃到一半,手機響了。皮皮看見來電顯示,是家麟。&ldo;嗨,皮皮。&rdo;&ldo;家麟!&rdo;&ldo;昨天走得太急,忘了告訴你正事。我媽五十歲的會餐取消了。我爸決定帶她去雲南玩一趟。&rdo;&ldo;……哦。&rdo;怎麼不早說呢,皮皮一個勁兒地心疼那八百塊錢的燕窩,還有奶奶做的五瓶豆瓣醬。&ldo;我想,取消也好,省得你還要買禮物。&rdo;皮皮恨不得捶自己的腦袋。挂了電話,皮皮忍不住對賀蘭靜霆說:&ldo;對了,你喜歡吃豆瓣醬嗎?&rdo;&ldo;不吃。&rdo;&ldo;我保證是純天然綠色食品。&rdo;&ldo;不吃。&rdo;&ldo;你可以試着用花瓣蘸着吃,絕對好。光吃花瓣多單調。&rdo;&ldo;不。&rdo;&ldo;試一試,行不?我有好多瓶等着送人呢。&rdo;他想了想,終于點頭:&ldo;好吧。&rdo;皮皮一陣高興,正想謝他,手機又響了。那種很簡單的鈴聲,降e調小夜曲。賀蘭靜霆打開話機:&ldo;喂。&rdo;‐‐&ldo;我明天過來。&rdo;‐‐&ldo;支票已經準備好了。&rdo;‐‐&ldo;我不擔心長途,我擔心的是消毒狀況。&rdo;‐‐&ldo;謝謝。我不需要樣品。&rdo;‐‐&ldo;好吧。晚上給您回話。再見。&rdo;關了電話,他擡起頭看了皮皮一眼。滿腹心事的樣子。&ldo;你有生意?&rdo;皮皮問。他點點頭,忽然道:&ldo;隔壁有商場,我陪你去買雙鞋子吧。&rdo;買了鞋,他們在商場的門口告别。皮皮改乘出租去報社。路過一個報亭,看見最新的一期《小說月報》,正要掏錢,發現那個裝着自己錢包的塑料袋被賀蘭靜霆一直提着,臨走時也忘記拿了。隻好笑笑,對報亭的老闆說:&ldo;對不起,忘帶錢包了。&rdo;老闆是漂亮的中年人,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忽然說:&ldo;我送給你。&rdo;&ldo;不不,&rdo;皮皮連連擺手,自己父親就是做小生意的,做小生意有多不容易,她太明白了,&ldo;謝您的好意,我下次再來買。&rdo;那人硬要塞給她:&ldo;拿着。&rdo;&ldo;哦‐‐好吧。那就算我借的,等我下班了還你錢哈。&rdo;卻之不恭,隻好受了。&ldo;錢就不必了,&rdo;他表情很奇怪,遲疑片刻,似乎是壯了壯膽:&ldo;能請小姐賜個福嗎?&rdo;&ldo;賜福?&rdo;皮皮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ldo;賜什麼福?怎麼賜?&rdo;他垂下頭來,脫掉布帽,語氣十分虔誠:&ldo;請小姐移動玉手,摸一下我的頭頂就可以了。&rdo;這倒不難,皮皮摸了摸他的頭頂,忽然省悟:&ldo;難道你認識賀蘭‐‐&rdo;&ldo;祭司大人的名諱,是不可以随便說的。&rdo;那人連忙打斷。&ldo;呃‐‐是嗎?&rdo;他很認真地點了點頭,卻不敢看她的臉。和她說話的态度非常地小心,也非常地尊敬。&ldo;你‐‐認識祭司大人?&rdo;&ldo;不認識。祭司大人是不可以随便認識的,除非小姐您願意引薦。&rdo;皮皮傻傻地看着他,覺得有點頭昏,禁不住用手扶住桌子。那人看着她胸牌,怔了怔,忽然又說:&ldo;小姐,您叫這個名字,祭司大人不會生氣嗎?&rdo;&ldo;名字是我爸起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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