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臨汾那邊遭到突厥兵突襲,那邊本是一一方重地,雖不是戰略要地,卻因為隋帝在那邊建了行宮,有重兵駐守,也就在數日前,隋帝在行宮避暑,突厥突然來襲,隋帝也夠無道的,更本什麼都不管,自己先跑了,還帶走了大部分軍隊,突厥人輕易攻破了城池。那名守将撲通一聲跪倒在李秀甯面前說道:“求求李甯子救救臨汾一城百姓吧。”李秀甯不語,陳默站在一邊,說道:“突厥人是強盜,打完便退了,現在去是救人,等退了再去便是占便宜了。”李秀甯點了點頭,開口道:“傳趙亮。”很快趙亮來了,李秀甯說道:“你馬上帶一隊人去,先看一下臨汾那邊的情況,不可與突厥人沖突,記得帶上穆清去。”其實主要是帶虎妞去,再戰場上,虎妞最能發揮意想不到的實戰作用,比如不聲不響偷襲敵軍,比如一路追蹤李秀甯,及時找到了她,它還能及時發現敵人的蹤迹。趙亮立刻去了,當夜便趕了回來,然而回來時出事了。穆清受了傷,而且受了重傷。趙亮抱着一身血的穆清回來時,臉色有些不對,而且穆清的傷口處理的有些潦草,隻是草草從衣服外面包紮了一下。陳默有些擔心穆清,但是戰事在前,一時沒顧上問,當即把穆青交給了軍醫,和李秀甯一起在廳中議事。臨汾現在情況很慘烈,正如陳默說的那樣,突厥人是強盜,進城之後到處燒殺搶掠,此時在臨汾城北紮營。李秀甯沉吟道:“臨汾距此有近一百六七十裡,我軍不加休息連夜趕去,必定人疲馬乏,不宜作戰,連夜發兵不是明智之舉,傳令下去,叫所有人現在就休息,明日卯時整兵出發。”這裡商議已定,陳默牽挂穆清的傷勢,便想去看看她,随口對趙亮問道:“穆清傷在哪裡了?”趙亮沉着臉沒有說話,陳默奇道:“你怎麼不說話?”趙亮不知為何,勃然大怒,叫道:“别問我,我不知道。”陳默一愕,被吼的也惱火起來,說道:“你神經病啊?”李秀甯卻疑惑道:“趙亮,怎麼會事?”趙亮又沉默了下去,李秀甯皺眉道:“說便是,要不然我治你個不敬之罪。”趙亮也意識到自己在李秀甯面前大吼大叫有些失态,默了一會,說道:“穆清是個女人。”李秀甯不禁一愣,陳默急忙駁道:“你瞎說什麼?你搞搞清楚狀況,再說行麼?”穆清是個女人,因為在李秀甯軍中,這個問題倒也不算嚴重,起碼比不得欺君之罪,還要殺頭。但是她假扮男人也就算了,重要的是她還娶親了,她欺騙的不是一個人,而是軍中上下所有的人,包括李秀甯,還有一直把她當男人,從沒半點忌諱的一起出生入死的戰友們。李秀甯神色依舊淡淡的,說道:“我去看看她。”李秀甯出了門,陳默不知為何,心裡緊張的倒像是自己暴露了一樣,急忙跟了上去,臨走前不忘狠狠瞪了一眼趙亮。軍營中,大夫院中的燈光還亮着,李秀甯一聲不響,徑直走了進去,就看到穆清伏在床上,後背全是血,是被一把大刀硬生生剜去了一塊肉,此時雖然已經包紮起來了,鮮血還是把繃帶浸濕了。女大夫看到李秀甯進來,急忙起身行禮。陳默看着穆清還有一絲清醒,忐忑對穆清低聲說道:“知道了。”李秀甯看着女大夫神色如常,于是道:“你其實早知道?”女大夫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久了,隻是看着孩子身世凄苦,幫她一起欺瞞了主帥。”不想正說着,穆清已經掙紮起來,撲通一聲跪倒在李秀甯面前,說道:“穆清欺瞞主帥,罪不可赦,請主帥責罰。”李秀甯卻歎道:“為何不早說。”一語未落,身後趙亮已經接口道:“說了能娶媳婦?”陳默不禁怒道:“她娶媳婦有你什麼事?”趙亮憤憤不平,哼了一聲,陳默卻心中忐忑,也不知道李秀甯如何處置穆清,隻是偷眼看着李秀甯,見她依舊不動神色,隻是許久沒有說話。這裡這些人正沉默着,又一個人進來,卻是朱琴茹,方才是去幫穆清打熱水去了,人還沒進來,就已經在外面聽到說的那些話了,此時突然見到李秀甯,又見穆清跪在地上,她心思靈慧,馬上就意識到發生什麼了,當時臉色有些蒼白,把水盆放過一邊,跪在地上說道:“李元帥,你若要怪,便怪我吧,她女扮男裝,是為了保護我,她與我成親,是我逼的,她其實是個什麼也不懂的傻姑娘,請李元帥寬恕。”朱琴茹對着李秀甯磕下頭去,重重磕在了地上:“請李元帥寬恕。”李秀甯沒有說話,卻轉眼看了看陳默,卻見陳默一臉緊張,臉色也有些發白,似乎在等判決的其實是她一樣。李秀甯坐了下來,看着眼前血染衣襟的穆清,再看看叩首在地的朱琴茹,再看看陳默。這些人默默的沒有一個人再敢說話,都在等着李秀甯最後如何決斷,穆清身為女子,又娶了女子成婚,不知别人該怎麼看。陳默卻緊張的是,李秀甯若是把穆清逐出軍隊,顯然還是心裡不認同這種感情,。李秀甯沉默了多久,陳默的心髒就撲通撲通跳了多久。終于她聽到李秀甯淡淡說道:“你跟在我身邊數年,數次保護我浴血奮戰,你是一名好軍人,至于你晚上會跟誰睡,關我什麼事?你不必如此緊張,安心養傷吧,不過你欺瞞有過,罰你杖責五十,先記着,等你傷好了領罰。”穆清明顯呆住了,沒想到李秀甯說出這樣一番話來。那邊朱琴茹卻冷水滾滾而下,哽咽道:“多謝李元帥寬宏。”李秀甯卻看了一眼陳默,看到陳默表情放松了下來,李秀甯道:“都回去休息,明日一早便要出發了。”陳默夜裡回去,回想晚上發生的事情,想穆清和朱琴茹緊張以及,這件事暴露出來,似乎天都塌下來了一般,可見這個時代還是極其難容得下他們這些人的存在,李秀甯真就能敢冒天下之大不諱?陳默在這裡思來想去,越想越睡不着,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半日,終還是睡不着,咬咬牙,決定去找李秀甯。主意打定,陳默翻身跳下了床,赤了一雙腳,穿着單薄的褥衣出了房門。府裡有幾隊士兵按時輪班巡更,陳默小心的躲開他們,摸到了李秀甯的屋外。李秀甯睡在大廳的套間裡,要走門便要進兩道門,現下門都從裡面劃上了,陳默怕驚動别人,便決定從一旁窗戶裡進去。她想着,伸手推窗試了試,窗戶輕輕開了一條縫,裡面并沒有栓上,陳默吐了口氣,鼓足勇氣,推開了窗戶,心道:自己的這行經怎麼倒像是采花賊呢?不知道采花賊翻窗戶有沒有自己利索?她這裡想着,麻利的翻進窗戶,朦胧中見靠牆一張床,挂着輕紗帳,帳中人自然是已經睡了。她輕手輕腳的摸過去掀開了帳子,誰知方才掀開帳子,突然便伸過一隻手來,陳默還不及反應,她人已經被摁倒在床上,臉埋在床褥中,鼻中隻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氣。陳默心知是李秀甯,也不反抗,隻是口中低低的叫道:”是我”,心想李秀甯還真将自己當采花賊給拿了。李秀甯聽的聲音分明是陳默的聲音,于是松了手,讓她起來,朦胧夜色中看去,的确是陳默,李秀甯不禁皺眉道:“你半夜跑來這裡做什麼?”陳默咬咬嘴唇說道:“想你,怎麼也睡不着。”李秀甯聞言在黑暗中抱膝坐了,說道:“關我什麼事?”陳默聞言,并不沮喪,隻是說道:“沒關系,我看看你就好了。”兩個人便在這黑暗中,默默坐在床上,相對無言。過了許久李秀甯突然說道:“你對我知道的很清楚,我有相公,還有許多事要我去做,我給不了你多少。”陳默道:“我知道,我知道你的事情,比你自己還多,我不在乎,我也說過我不會給你的生活帶來任何麻煩,我隻想好好疼你,你是個很讓人心疼的女人。”李秀甯還是默然不語,陳默又說道:“我可以守在角落裡,等你記起來時候,或者是需要依靠一下的時候來找我,我…”李秀甯突然打斷了她的話,說道:“不是你是女人,我們發生了什麼就不是對我丈夫的背叛。”“你說柴紹?”陳默追問了一句,說道:“他對你忠誠麼?”李秀甯靜默了一下,說道:“到現在為止他隻有我一個。”陳默道:“他隻有你一個妻子是麼?他也沒有納妾是麼?他也從來沒在外面流連過?”李秀甯一時無語,她對陳默的最後一個問題一時回答不上來了,沉默了一陣才說道:“他是男人。”陳默馬上說道:“男人也該忠誠!”她忽然憤憤的,說道:“他要敢對你不忠,我第一個宰了他,你這樣的女人,值得别人對你百般珍愛,你也有資格享受比别人加倍的享受,你值得。”李秀甯看着陳默的義憤填膺,有些發愣,她又怎能理解陳默對柴紹的嫉妒和羨慕呢?陳默說着這些,說完才意識到自己的幼稚,她算什麼人?放到現代就是破壞别人家庭的小三,一個小三還要去要求受害者對愛人的忠誠,她腦子進水了。可她還是不甘心,李秀甯這樣一個人物,她的光芒能壓倒任何一個男人,她的優秀可以讓多少人自慚,柴紹居然能娶到她,他該燒香拜佛感謝上蒼,要是還有外心,那他該有多貪得無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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