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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自己真要這樣下令，她也沒法抗拒。所以幹脆平靜以對。這婦人真是太平靜了，這種波瀾不起的性格，讓他又是無力，又是氣惱。五殿下按下心中的郁悶，決定直接說正事，&ldo;你與他，是如何相識的？&rdo;他口中的他，自是那個絕色少年。馮宛垂眸，恭敬的，平靜地回道：&ldo;小郎曾居于東山寺，妾身上香時巧遇過。&rdo;那絕色少年在東山寺借住過，五殿下是知道的，他甚至還派人獎賞過那寺院主持。這不是他要的答案，他不耐煩地問道：&ldo;我問的是，你做了什麼事，讓他對你印象如此深刻？&rdo;馮宛擡起頭來。一對上她的眸子，五殿下直是一呆，差點脫口贊道：好美的眼！馮宛詫異地看着五殿下，她想了想，說道：&ldo;妾身見過小郎時，小郎泥污塗面，仿若乞丐，人人厭之。&rdo;終于聽到了自己想聽的話，五殿下向前一傾，豎起耳朵等着下文。馮宛蹙着眉，娓娓道：&ldo;妾一見到小郎，便震住了。妾連忙将包袱中的食物雙手捧給小郎。小郎大惱，斥喝妾身：某不是乞丐。當時妾身回道：有如此眼眸的君子，怎麼可能是乞丐？妾知君子必貴，特以食物前來結交，還請郎君勿要嫌棄。&rdo;她的聲音一落，五殿下已是哈哈大笑起來，轉眼，他壓低聲音笑道：&ldo;你這婦人很會說話，當時他肯定接下了你的食物吧？原來你這婦人還是阿郎的瓢母。行，那一飯之恩，我替他記住了。哈哈。&rdo;說到最後，他又放聲大笑起來。隔得遠遠的，趙俊一直緊張地看着兩人，雙手連連搓動，隻恨不得湊上前來聽個明白。然而，他所有的擔心也罷，不安也罷，在聽到五殿下毫不掩飾的大笑聲時，得到了解脫！他歡喜的，雀躍地看着遠方姿态優雅的馮宛，笑道：&ldo;我的宛娘果真了得，你看，連五殿下也被她逗樂了。&rdo;眉娘在後面嬌滴滴地說道：&ldo;那是夫主鴻福。&rdo;&ldo;還是你會說話。&rdo;趙俊回過頭來，伸手在眉娘的臉上輕輕拍了拍。看着這張妖娆風騷的臉，幾乎是突然的，趙俊的眼前浮現出剛才馮宛那從容優雅的，絲毫不遜于五殿下，甚至更加高貴的風姿。他心砰砰一跳，想道：宛娘她雖不如眉娘這般風塵，可她其實是很好的，極好的。他轉過頭癡癡地望着淺笑雍容的馮宛，暗忖：其實，我平生見過的婦人，從無一個如宛娘這般優雅得似個晉人大貴族。她，真是挺好的。望着馮宛的他，突然發現自己的心跳有點快，手心滲着汗，這種感覺，還是喚我的名字五殿下大笑一通後，又說道：&ldo;不錯，你這婦人眼力不錯。&rdo;他朝馮宛湊了湊，好奇地問道：&ldo;我說，你這養氣的功夫是從哪裡學來的？莫非，你祖輩是晉人大儒？書香世家？&rdo;馮宛搖頭。她前一世，并不是這樣的。也許是死過一回的她覺得，一切都不重要了，便是死亡也不過如此。也許是因為，經曆了一世後，眼前的五殿下，根本攪不動她的心湖。馮宛搖着頭恭敬回道：&ldo;妾的祖父搬到元城前，雖在建康居住過，可他不過是一個粗通儒學的九品小吏。&rdo;五殿下不過是随口問問，聽到她地回答他漫不經心地點着頭。尋思了一會，他再次擡頭打量起馮宛來。眼前這個婦人，眼是極美，肌膚也誘人，可是五官真正平庸，阿郎他怎麼也不會喜歡上她。這時，他輕噫一聲，望着前方的雙眼一亮，笑道：&ldo;阿郎在那裡，你去跟他說說話罷。&rdo;他的聲音中含着戲谑。說真的，那日酒樓上的阿郎，展現的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一面。他很喜歡，也很有興趣讓它再現。馮宛聞言，苦笑了一聲，她從善如流地應道：&ldo;是。&rdo;她站了起來，&ldo;妾告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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