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子依然是臣子,隻是由大齊的臣子,換作了大梁的臣子。蕭彥出身行伍,卻也娴于權術,深知各地高門士族之間盤根錯節的關系,對他們多以籠絡為主,除了權力核心的部分職位,大多讓他們保有了原有的權勢;幾處原來依附于惠王的軍功之家,如蒼南雷氏,永州晏氏,交州尉遲氏等,在惠王領他們一起臣服于梁後,蕭彥也即刻還他們自由,并多有賞賜。這些人雖不能保證十足的忠心,但籠絡得好了,一般地可以為他所用;若是隻憑一點疑心,便試圖斬糙除根,永絕後患,卻也不容易。這些士族大家的背後,都有着地方豪強勢力的支撐,蕭彥可以殺一人兩人,卻無法将所有的地方勢力連根拔起,反會激起這些士族們的聯合反抗。蕭彥剛剛登上至尊之位,又有北魏兵馬在青州虎視眈眈,自然不想激起内讧。唯一生了變故的,是被蕭寶溶安排在江北的林诃若五千兵馬。他在聽聞甯都宮變後,沒有歸降蕭彥,又無法回歸自己的南方老家江陽,見青州兵馬進逼,遂率軍降了北魏。原齊皇室宗親,親王降為郡王,郡王降為公侯,但僅限于品階爵位的變更,待遇依舊如先前一般優渥;至于原來兼任的官職,則要視情況另當别論了。有知趣的,以身家性命為重,主動上了辭呈,交出權柄;又有仍在觀望的,同樣也在被蕭彥一系的官員觀望着,未來禍福難料。齊皇室唯一沒被降爵的,是惠王蕭寶溶。不但沒降,還兼了大學士一職,賞賜極豐,更是引來萬人側目。不幾日,惠王蕭寶溶因憂心手足兄長的病情,自請入上陽宮侍奉聖武天王蕭寶隽,從此再不曾回惠王府,冷落了府上數百美姬,白白地舞衣生塵,淚透花钿。我由文墨公主降為安平郡主,還住在蕙風宮,并覺不出生活有什麼大的變故。就如我新的封号一般,安平,安于平淡,波瀾不驚。蕭彥忙于登基和安撫百官,雖然每隔兩三天來探望我一回,我隻作身體不适,每次拜見了,便倦倦卧于榻上,他也不說什麼,問幾句起居情況,叮囑了小惜等人好生照料,依舊匆匆離去。因他的重視,宮中倒也無人敢欺我。吃穿用度,據說比他的幾名妃子都要好,更别說蕭寶隽那些差不多被打入冷宮的妃子了。小惜因了我,倒也自由,朝堂上的消息,大部分便是她打聽來告訴我的。我們入宮後,被我們抓來的拓跋顼也被囚了起來,但他的身份特殊,聽說待遇并不差,蕭彥也打定了主意,要将他留作人質,絕無性命之憂,即便見不到,一時也不用擔心。我滿心記挂着蕭寶溶,再不知蕭彥再利用他登基後打算如何處置他。他顯然還是提防着前齊帝和曾經翻雲覆雨的惠王,上陽宮的防守極是嚴密,小惜竟連半點他的真實消息也打聽不到。====================這句是預發時留好的:某皎的碎碎念,鮮花啊鮮花!清夢斷,一夕成憔悴(五)我生恐再遇到蕭寶隽欺ru他的事,猶豫着一直沒再去;但一轉眼,距離他配合蕭彥登基後再度被軟禁入上陽宮已有好幾日,我更是放心不下。這日午後,我卧在軟榻上,正思量着要不要悄悄去一次上陽宮時,外面忽然傳來通報,說惠王來了。我有片刻的木讷,幾乎以為自己睡着了,想蕭寶溶想到極點,才做了這麼個夢。小惜扶我坐起來,驚喜喚道:&ldo;公主,我們王爺來了,是我們王爺耶。&rdo;卧房中緩緩走來淺青絲袍的男子,天水相接時那種很淡的淺青,映着那冰雪般皎潔的絕美面龐,有種繁華落盡反璞歸真的恬靜甯和。&ldo;阿墨!&rdo;他輕輕一笑,溫柔如月光的清輝,和淡淡的杜蘅清氣一起緩緩散開,慢慢交我籠住。我執了他的手,好久才哽咽地喚出聲來:&ldo;三哥!&rdo;留心往外查看時,果然侍衛宮人一大堆,都是眼生的。與其是說護送,不如說是監押。他卻似沒見到那麼一大群尾巴,笑得依舊爾雅卓逸,微涼的指尖觸在我額間剛剛褪去痂的傷疤上,輕輕地撫開。他柔聲道:&ldo;還好,疤痕挺淡的。如果配了上好的膏藥來,慢慢調理着,應該不會留下痕迹。&rdo;蕭彥既然對我别有居心,太醫們治療時自是萬分用心,額上小小的傷口也萬分留意,用藥都是最好的,連原來給逼着向拓跋顼叩頭時留下的疤痕都淡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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