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地嘲諷,劍尖輕輕地挑,溫熱的液體緩緩自脖頸前滑落。我嗚咽地哭着,委屈地反駁:&ldo;我沒有……我沒有。很疼……陛下,很疼……&rdo;拓跋轲微微一愕,手上的劍尖在我肌膚下動了一動,我疼得尖叫一聲,嗚咽變成凄惶的慘呼,淚水泉湧而出,卻依舊一眼也不霎地望向拓跋轲。拓跋轲眼底的冰層瞬間松動,寶劍慢慢收回,一滴滴的鮮血,正從鋒刃上緩緩滴落。我伸手一摸,抓了一手的血,頓時哭得更厲害,卻壓着唇不敢高聲,隻是咬着袖子嗚咽着問:&ldo;為什麼要殺我?為什麼?我們早上不是還好好的麼?&rdo;&ldo;早上?&rdo;拓跋轲坐下身來,不知是自嘲,還是在笑我,&ldo;真的,好好的麼?&rdo;我反問:&ldo;哪裡不好了?&rdo;拓跋轲一時啞然,端起茶盞來喝了兩口,忽然一揚手,狠狠砸到地上,喝道:&ldo;拿酒來!&rdo;别說宮人内侍,就是我在地上哭着,都給他這難得一見的怒形于色給吓得一時止了哭泣,連哽咽都不敢出聲。侍女匆匆送來溫好的酒,他也不要人侍奉,取了銀杯自斟自飲。他的手很穩,倒得極慢,看不出特别的情緒波動,可飲酒的速度極快,每杯都是阖着眼一口飲盡,并不細加品味,便又開始倒下一杯。他所有的動作,看來都是為了尋得那一飲而盡時的快感,而不是品嘗美酒的滋味。他不發話,我當然不敢站起身,恢複點力氣後,依舊跪坐在地上,低低抽泣着。脖子上的鮮血流了一會兒,便自行止住了,看來刺得并不深。僵持了足足有半個時辰,眼見拓跋轲快喝完了第三壺酒,我正擔心他會不會喝醉,發酒瘋就此将我殺了,或想出什麼惡毒招數來折磨我時,外面傳來管密的回禀:&ldo;陛下,老奴回來覆命!&rdo;拓跋轲将銀杯一頓,沉聲道:&ldo;進來!&rdo;管密弓着身步入,到我身側跪下,眼睛餘光迅速瞥了我一眼,說不出是驚怒還是擔憂。但聽他小心翼翼地說道:&ldo;回陛下,瓊芳閣已細細翻檢過,并無可疑之物。墨妃娘娘妝台上的部分胭脂中,檢出了紅花、麝香、當歸等物,但據侍女說,娘娘很少用胭脂;尋常所用熏香中,也含有麝香、郁金等容易導至不孕的香料,不過還是以安定心神的安息香、丁香為主。&rdo;拓跋轲眼睛微眯,&ldo;瓊芳閣地方不小吧?這麼一會兒,你有細細查找麼?&rdo;管密急急道:&ldo;陛下,老奴是帶了三名太醫,眼看着十餘名細心的内侍打開箱籠一一細搜的,不會再有其他東西。‐‐雖是找着了些治病治傷的藥材和藥膏,太醫們也确認,那些都是墨妃病倒時,由太醫們配好呈上的,不會有訛誤。瓊芳閣地方是大了點,但墨妃來了沒多久,又不喜歡理會屋裡的瑣事,都由屋裡的侍女們布置收拾。目前閣中所有的家什用具都是老奴經手安排分配過去的模樣,再就是多了許多陛下賞下的東西,并沒有别的。&rdo;我這才知道,拓跋轲疑心我,一邊将我召來跪着,一邊已在搜查瓊芳閣,多半是在找我和初晴暗中與城外蕭寶溶有聯系的證據了。他猶豫着沒有動手,大約就是在等管密搜查的結果吧?拓跋轲默默聽着管密的話,神色稍霁,晃了一晃銀壺中的餘瀝,沉吟道:&ldo;那麼……衣衫呢?蕭初晴的衣衫都留在了房中,難道是光了身子逃走不成?&rdo;輕輕的&ldo;叭嗒&rdo;聲,卻是管密額上的汗珠往下滴落。他窺伺着拓跋轲的神色,支吾道:&ldo;應該……穿着娘娘平時在宮中遊獵的短襖離去了。打開娘娘常用的衣箱,老奴看到娘娘有一套這樣的衣褲放在最上面,想着娘娘已經好多天沒玩彈弓了,就留了個心眼,讓侍女清點了娘娘的短襖,果然發現少了一套黛藍色的。&rdo;&ldo;少了一套?那另一套放在最上面的,必定也是深色的了,對不對,墨妃?&rdo;最後一句話,問的卻是我,冷淡的目光中,有刀鋒的淩銳森冷。===============第二更……君心疑,何日是歸期(四)&ldo;我不知道那衣服……我從不管那些事。&rdo;我别無選擇,隻能強辯,&ldo;如果大齊真有人要救我們走,也該先救我才對。初晴對大齊來說,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郡主,哪會為了救她,而讓我面臨魏人的猜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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