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得拓跋轲的冷落,倒是我的慶幸了。嘴角浮一抹虛恍的笑,本就未曾恢複的軀體益發地沉重,連帶眼皮也沉重起來。已被抽空的頭腦,再不能容納更多的煩愁,疲倦無力的感覺,迅速由頭腦傳遞到四肢,卻又睡不着,隻是阖着眼,昏昏沉沉地遊走去清醒與睡夢之間,連自己的存在,都似成了不真實的幻覺。不知過了多久,耳畔有連翹柔和的低喚:&ldo;公主,公主,快醒來,皇上讓你過去用晚膳。&rdo;我迷惘地轉動一下眼珠,已見帷幔被撩起,用鎏金點碎的鳳鈎鈎在兩邊。寬闊的烏木大書案前,拓跋轲正背對我坐着,雙手交錯,似撐着額,流露出一絲疲乏,後脊卻依舊筆直,孤峰般峭拔着。下意識地抱了抱頭,我啞着嗓子道:&ldo;我不餓。我隻想睡一會兒。&rdo;連翹急道:&ldo;皇上沒問你餓不餓,隻讓你起來用膳,公主隻該遵旨從對。&rdo;是她的皇上,又不是我的皇上。何況即便是我們大齊的皇帝,我不樂意時,也一般地抗旨不遵,橫豎有惠王蕭寶溶悄無聲息地護于身前,絕對不會讓我受到一點傷害。想到從不厭棄我帶來麻煩的蕭寶溶,澀滞的眼眶内終于有了點溫暖的濕潤,灰暗到極點的心境,有一點希望如種子般悄然萌芽,勉強将心底映亮了些。我懶得再聽連翹說話,閉上眼,隻在腦中一遍遍地回憶着蕭寶溶那清雅出塵絕世無雙的溫和笑容。什麼幻想都沒了,隻有我的三哥,還能給我一點支持下去的勇氣。連翹自然是沒轍的。殿中沉寂了片刻,又是頓挫敲在地面的踏步聲,緩緩到了c黃邊。&ldo;寶墨,别任性,快起來吃東西。&rdo;溫熱的口氣撲在脖頸間,那聲音越發地輕柔含笑,&ldo;不然,呆會朕可不許你叫嚷吃不消。&rdo;我驚恐地睜開眼,拓跋轲蘊了柔軟笑意的臉龐已近在咫尺。那輪廓分明的唇,微微一低,已迅速攫住我的唇,深深吮吸。我慌亂間想要掙紮時,他已放開我,柔聲道:&ldo;算了罷,看來一路給下迷藥,精神還沒恢複過來,就在c黃上吃些東西吧。記住了,不許餓着自己。&rdo;眼見他修長健碩的身形消失,我迫不及待地讓連翹端了茶水來漱口。經曆了那樣缱绻的一下午,我并不明白自己還能清潔些什麼,隻是本能地不想再讓這個男子的氣味停留在自己身上。輕羅端來的梨汁銀耳羹,我接過,一揚手,全傾在了地上,側過身便睡。已經沒有力氣,也沒有耐心,再在他們面前裝乖乖聽話的溫柔小公主,我隻厭煩地将自己縮在被窩中,靜靜地卧着,不想再想任何事,也不想再讓一個人來打擾我。可能被我趕走的人,也隻有輕羅、連翹這些侍女罷了。耳畔悉索的解衣聲,接着是拓跋轲健壯得可怕的軀體,徐徐伸出錦被中,結實的手臂很輕易翻動我的身體,勾入他的懷抱中。&ldo;怎麼這麼涼?這殿中的火盆是不是太少了?&rdo;他低低問我。我一直蜷在被中,本沒有覺出自己怎麼冷了,反是拓跋轲的皮膚太過滾燙,那樣從頭到腳将我包圍的滾燙,如沸水澆在身上,讓我禁不住呻吟一聲,忙不叠掙紮着,隻向脫開他的懷抱。自然,又是件自不量力的蠢事。拓跋轲再加一把力,身體一翻,已将我整個人壓在了身上,最大幅度地與他肌膚相觸。然後,是親吻,擁抱,撫摸,搓揉。單薄的小衣根本阻攔不住他唇舌和掌心間熾熱的氣息。可他不是阿顼,連阿顼也不過是春日一場美好卻荒謬的夢。北魏皇室最尊貴的兩個男人,一個強占了我的身,一個騙取了我的心。而我,還得在身心俱碎的情況下,接受這種莫名其妙的寵幸嗎?我忍不住地尖叫,如被按于貓爪下被撥弄調戲的老鼠,明知逃不開,卻痛苦地掙紮着,妄圖逃脫連皮帶骨給吞食下肚的可怕命運。&ldo;寶墨!&rdo;拓跋轲緊緊将我亂抓的雙手抓住,按壓在我胸前,隐忍着怒氣問着,&ldo;我們下午不是好好的麼?&rdo;&ldo;不好,不好……&rdo;我哆哆嗦嗦地說着,直直地望着他那雙在燭光中變作幽藍的雙眸,給按得無法呼吸的胸腔好不容易吐出口氣來,&ldo;下午……我把你當成了阿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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