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着饒星海回答的聶采看見他站起,稍稍一愣:“怎麼了?”饒星海重重一甩背包,把桌面上的東西全掃到了地上:“我來這裡是想聽我媽媽的事情,不是聽你罵我的。”他搓了下鼻子:“我是不是垃圾,關你什麼事。”轉身往房門走去,饒星海刻意維持着自己的怒氣,但擋在他面前的柳玉山笑意盈盈,沒讓他繼續往前。霧氣從饒星海身上溢起:“我警告過了,别碰我。我可以攻擊你們,這兒不是那種打個架就要被驅趕的學校。”——“ada對你提起過我們嗎?”聶采忽然開口問。這問題太突兀了,饒星海面前正是柳玉山,他不想讓柳玉山觀察自己的表情,連忙回頭轉身:“ada?”聶采笑着又問:“你不認識他?”“我認識。”饒星海打量聶采,“他跟你們是什麼關系?”“你不知道?”“我要知道什麼?”饒星海單肩挎着他那沉重的背包,像是終于忍不住了似的大吼,“是你帶我過來的!是你說要告訴我那個女人的事情!你憑什麼盤問我?你們是什麼人?”聶采搖搖頭:“好吧,我們不聊ada,他不重要。你坐下,請坐,關于你母親的事情,我們确實知道得一清二楚。”饒星海并不肯坐。他看了看黑熊,又看了眼身旁的柳玉山,帶着不忿與懷疑,靠在牆邊。事實上,歐一野和秦戈早就跟他練習過許多次如何應對聶采的第一次詢問。聶采必定要問饒星海一些問題,這些問題可能有無數個切入口,饒星海的母親、他的精神體、他的比賽、攻擊學生或者系主任的原因,以及ada。饒星海應該有什麼反應,他們已經徹底演練過。但直到面對聶采,饒星海才發現,所有的演練都隻是演練,他并不能消去不安和焦灼。好在不安和焦灼本應是此時的他應該擁有的情緒,即便出現,也毫不可疑。聶采似乎不打算再繼續盤問饒星海的事情,他開始說起蘇小琴的事情。一個來自貴州山區的少女,智商不高,學習不好,辍學後開始打工,遇到過一些不好的人,但幸好她最後碰上了聶采。聶采是在酒場裡遇到她的。她說自己常常被男朋友打,因為掙的錢不夠兩個人花銷。她不敢回家,不敢和以前的朋友聯絡,因為現在過得實在不好。她看着聶采,像仰望一個救她于危難之中的神靈:那時候男朋友正在威脅她下海,而蘇小琴一直不肯答應。“挺可愛的姑娘,我實在舍不得看人掉進深淵。”聶采說,“我這樣的人,太善良了,總會招惹一些其他的事情。好在我也有自己的事業,給她一個工作還是沒問題的。”饒星海怔怔地聽着。“最後她來到我這邊,在我的公司裡當了一個管理員。”聶采笑了笑,“不過我被騙了。她不是能安心工作的那種人。一年之後,她跟别人生下了你,為了維持生活,她不斷從公司裡偷錢。”饒星海下意識地吞咽唾沫。聶采說的事情和“綠洲”所說完全不一樣,和他們在ada那兒得到的情報也截然不同。一絲怒氣鑽進了他的心裡:聶采在歪曲和蘇小琴有關的往事。在他的講述中,蘇小琴是因為事情敗露而不得不帶着饒星海逃跑的。“你出生的時候,我和柳醫生都抱過你。誰能想到事情後來會發展成那樣呢?”聶采低聲說,“很遺憾,你媽媽做了一個錯誤的選擇,所以我們才失去你這麼多年。”饒星海:“……失去我?”聶采:“你是哨兵,哨兵很珍貴。你的父親同樣是我的下屬,他非常出色。我們已經打算好好撫養你長大,可是……意外總是太多。”饒星海聽見柳玉山在自己身邊彎了彎腰。他曲着手指頂了頂眼鏡,一絲分不清是嗤笑還是嘲諷的哼聲從他口中洩露。聶采的眼神霎時間一冷,刀一樣掠過柳玉山。柳玉山恢複了平靜的臉色,把手插進褲袋裡,悠閑地站在一旁,完全是看好戲的姿态。怪異的氣氛彌漫在客廳裡,饒星海幾乎屏住了呼吸。他自己是哨兵,但是仍然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仿佛是當日校運會上,學生們第一次見識到歐一野那條倍化的眼鏡王蛇。兩位哨兵的精神體氣息正在無聲對抗。饒星海沒有看到柳玉山的精神體,但冷汗正從額角滾落。他最後忍不住往旁邊讓了讓,黃金蟒從他背後鑽出,血紅的眼睛注視着眼前的兩個陌生人。饒星海的不安感染了它,它甩動腦袋,煩躁難耐,蛇信不斷吞吐。饒星海急促地呼吸:因為察覺主人有危險,他的黑曼巴蛇也鑽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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