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記記記,别趕我下床。”我的好朋友約書亞是一個亡靈法師,亡靈法師并不是你不怕鬼就能做的,需要有很強的天賦,差不多每十萬個魔法師隻有一個能覺醒成亡靈法師。而和死人打交道也并不是所有人能接受的設定。約書亞就是個例子——他怕鬼。他曾說過自己覺醒成亡靈法師的那天,一睜眼,床邊擠滿了骷髅,床頂和被窩裡是許許多多的幽靈,男女老少,左擁右抱。他吓得連洗了三天床單。所以我每次在他家借宿都自帶被褥。因為怕鬼他延了好幾期才畢業,差不多到兩百歲的頭上才真正适應自己的身份。約書亞據說今年不是七百三就是八百四了,反正是一個大檻兒上。無論什麼年代,人們對死亡不是心懷敬畏就是避之不及。所以亡靈法師的朋友很少,而我是他六百歲之後結交的唯一的一個新朋友。我和約書亞已經熟到擁有對方家裡的鑰匙,進門可以不敲門的地步。我一手拎着給約書亞帶的東西,另一隻胳膊夾着艾德裡安,然後掏出鑰匙擰開門。約書亞的骷髅侍者把我手裡的東西接過去,然後又試圖幫我抱貓。他似乎低估了艾德裡安的分量,半拉手掌被墜掉了。艾德裡安羞憤地跑進裡面屋子,我不好意思地幫他撿指骨。“約書亞在幹嘛?”“剛睡醒,昨天晚上又夢見安迪了。”他一邊說一邊掉骨粉。安迪是約書亞曾經的戀人,是一位堕天使,活到一百零九歲壽終正寝,天使祭獻了靈魂堕天之時,便失去了轉生的機會,也無法被召喚成為幽靈長留人間。據說他去世以後約書亞悲痛欲絕,幾度想追随而去,可亡靈法師的生死并不由自己決定,約書亞消沉了許久。這一切發生在好幾百年前,我認識約書亞時他已經是一個迷迷糊糊有些中二有些宅的網瘾少年。約書亞的年紀永遠定格在二十三歲覺醒之時,正好是褪去青澀殘存最後一絲少年感的年紀。他擁有奶白色的皮膚和一頭柔軟的棕色卷發,即便是永遠挂着兩坨黑眼圈,他的回頭率也比我高。他最愛玩的遊戲就是和來找他調情的男人玩猜年齡,每回都吓死一車。我把食物放進約書亞的廚房,然後給他調了一杯蜂蜜水,端着往客廳裡面走。就看見艾德裡安弓着身子朝沙發上的約書亞又嘶又哈,嗓子都快啞了。“你的貓是不是該做絕育了,脾氣這麼大。”約書亞摳着腳無聊地換着電視頻道。“吃飽了撐的,别理他就好。”我把蜂蜜水遞給他。“啊,寶貝你真貼心,沒有你我可怎麼活。”約書亞抱着我的腰蹭,艾德裡安弓起身子想要撲上來撓他。這個動作我現在可眼熟極了,半個小時前他就是這樣把那個銀發服務生給撓了個滿臉花。“嘿,我們來的路上是怎麼說的?”我用腳把艾德裡安往一邊踢了踢。艾德裡安還是不依不饒,沒辦法我拎着他去隔壁房間“談一談”。“你這是發的什麼瘋!”“他抱你,他竟然敢抱你,還是當着我的面。”艾德裡安氣得胡子都撅起來了,原地轉來轉去。“有什麼問題嗎?”“沒問題嗎?你覺得這樣沒問題?”艾德裡安簡直要氣瘋了,他把臉轉過去,拒絕和我交流。我突然發現,他的臉竟然可以完美地貼在牆上,毫無縫隙,真挺好玩的。“喂,你發脾氣總得說清楚吧。”“你是我老公,和其他的野男人摟摟抱抱,這還不算問題?我不該生氣嗎,誰知道我不在家的時候是不是有更過分的發生。”我覺得胸口窩了一口涼氣。“所以你一直是這樣看我的?”艾德裡安嘟囔一句:“你們讓我很難不多想。”我瞬間暴躁了:“不回家的人是你,和紅頭發妞糾纏不清也是你,現在你反而一盆髒水潑到我頭上,艾德裡安,你要不要臉。”我以為他會和我激烈的争吵,有可能再打一架,結果他隻是仰着臉問了我一句:“你是在吃醋嗎?”我氣笑了,反問回去:“那你呢,也是在吃醋了?”艾德裡安聽我這麼問反而平靜了:“你就是在吃醋。”說完看了我一眼,搖着那條該死的尾巴自己扒開門縫跑走了。真是見了梅林的鬼了!反倒是我,對牆坐了五分鐘,才把怒火摁下去。我出去的時候艾德裡安正臭不要臉地追着一隻骨頭麻雀,那麻雀是約書亞變出來的,飛的不快也不慢,永遠和貓保持一定的距離,讓他既抓不着,又總覺得自己還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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