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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第1頁)

&ldo;那個男人&rdo;在carol很小的時候就跟媽媽離婚了,原因是他在外地教書的時候,跟他的一個叫珍的學生有了暧昧關系,他對carol的媽媽說,珍懷孕了,如果我不跟她結婚,她可能會告我,或者會去死。離婚辦得很平和,carol基本上不知道,因為生活好像沒什麼變化。&ldo;那個男人&rdo;一直就在外地一個師範學校教書,是個很小的縣城。carol一直跟媽媽住在省會,&ldo;那個男人&rdo;隔幾個星期回來一次,回來後媽媽就好像沒什麼心思陪carol玩了,總叫她自己去玩,而媽媽就陪着爸爸呆在卧室裡。離婚後母女兩還是住在省城,不同的是,&ldo;那個男人&rdo;不再隔幾個星期回來一次了。對carol來說,他不回來更好,媽媽就整個是她的。如果不是班上一個叫王林的男孩多嘴,carol可能早把&ldo;那個男人&rdo;忘了,甚至都不會有&ldo;那個男人&rdo;這個稱呼。但是有一天,王林很神秘地對她說:&ldo;你知不知道?你爸爸是流氓,他誘奸了一個女學生,把她肚子搞大了,隻好跟你媽媽離婚娶那個學生。我爸說了,這叫先奸後娶。&rdo;正文第2節carol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挺到放學回家的,總之她沒有哭,也沒有去向老師報告,而是象沒聽見一樣,一點反應也沒給那個王林,因為她知道很多時候,别人說你什麼,都是希望把你惹惱,你越惱,他越開心。如果你不理他,他會覺得無趣,反而懶得再惹你了。她有一種直覺,就是王林說的這種事,是大家都感興趣的,如果她向老師彙報,可能老師都會大感興趣,使勁打聽。就算王林說的是不實之詞,等老師拿到班上左一調查右一調查,然後讓王林在班上當衆賠禮道歉,作個檢查什麼的,那就鬧得滿城風雨了。是事實也好,不是事實也好,大家肯定都會覺得她是流氓的女兒。carol就那樣一聲不啃,一直忍到回家。見了媽媽,carol再也忍不住了:&ldo;我爸爸在哪?為什麼别人說他是流氓?&rdo;她勉為其難地把王林的話學說了一遍。雖然她還不太懂&ldo;誘奸&rdo;這樣沉重如法律用語的詞,但跟&ldo;流氓&rdo;和&ldo;把肚子搞大&rdo;這樣通俗易懂的詞放在一起,不懂也心領神會了。她以為媽媽會暴跳如雷,痛罵那個胡說八道的王林,但媽媽隻是臉色慘白地問:&ldo;誰說的?&rdo;&ldo;王林。&rdo;聽說了王林的名字,媽媽想了一會說:&ldo;王林可能是你爸爸以前的同事王正剛的兒子,我不知道他在你們學校,我想辦法跟你轉個學校吧。&rdo;&ldo;我爸爸真是流氓?&rdo;&ldo;當然不是,是那個女學生自己對你爸爸投懷送抱,&rdo;媽媽解釋說,&ldo;其實那個女學生也不是小孩了,算不上誘奸。如果真是誘奸,你爸爸早該進監獄了。那個女學生自己也是老師,是去你爸爸學校進修的,都是成年人了。但在這種事情上,男人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因為女人隻能引誘男人,不能強迫男人做那種事。現在說了你也不懂,你長大了會懂的。&rdo;&ldo;我長大也不要懂他這種人。他不要我們了,你還替他說話?&rdo;&ldo;他不是不要我們,隻是一時失足。男人嘛,有幾個能坐懷不亂?一旦亂了,就沒法收拾了。&rdo;媽媽說着,眼圈就紅了,說到後來,就隻有一句話,&ldo;你長大了就會懂的。你爸爸也是個可憐的人,他一直想來看你,可是那個女人不讓。&rdo;carol也不再說什麼。她雖然小小年紀,卻很同情媽媽,感覺媽媽在這件事情上認識非常糊塗,糊塗到連她這個中學生都不如。她對&ldo;那個男人&rdo;隻有仇恨,她的理論很簡單明了,如果&ldo;那個男人&rdo;是愛我和媽媽的,他就不會愛&ldo;那個女人&rdo;;如果他愛了&ldo;那個女人&rdo;,那他就不愛我和媽媽。為什麼媽媽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看不見呢?總說什麼你長大了就會明白,如果長大了就癡傻得連&ldo;那個男人&rdo;都不恨了,那還不如不長大。長大是為了越來越懂道理,不是為了越來越糊塗。&ldo;你不用為我轉學了,&rdo;carol說,&ldo;馬上就中考了,我相信我會考進一中,而那個王林肯定考不進。&rdo;果不其然,carol順利考進重點中學市一中,而王林就不知道考到那個邊角廢料的學校去了。但carol卻無法将王林這個名字從記憶中抹去,她恨這個人,因為是他将她本來平靜無波的生活打亂了,把她推到一個殘酷的事實面前。沒有父親,她還能勇敢地面對,也沒有多少人在她面前提起這事,現在離婚的人越來越多,單親家庭也不少見。但有一個誘奸女學生的父親,就太沉重了,遠遠不是一個中學生能夠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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