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感,溫柔,體貼,善良,美麗……都是能夠被取代的,因為有約定俗成的标準。唯獨當一個人認為自己所愛的人“可愛”時,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可謂淩駕諸多标準之上,甚至可以被認為是自願脫離理性客觀的角度,甯願以全然主觀的态度去評價這個被自己愛着的人。認真愛過的人都會明白的吧?至少咪寶是這樣以為的。再看一眼食指上的鑽戒,她側靠在幕牆上,慢慢順着淋浴室的隔斷玻璃坐到雪白的地巾間,蜷起膝蓋,圈起手臂,埋下頭,終于還是像過去每一次被林森柏傷了心後那般用力地哭了出來——種種委屈與無奈,她無法像小女生那樣趴在情人可靠的肩膀上,用哭啞的嗓子恣意埋怨,那麼至少讓她在卸下妝容後好好發洩。席之沐不知在什麼時候進了她的休息間,當她帶着完美的工作妝走出浴室時,她正坐在床邊看電視,手上還端着一碟熱騰騰的肉包子。“哭夠了就吃點東西吧。”席之沐轉過頭,翹着嘴角看她,大盤子被托在盤底的五指尖往上頂了頂,“我知道哭是很累人的,更何況還哭了那麼長時間,靠西餐沒辦法補充能量,所以我讓李孝培送了肉包子過來。羊肉,特别補,快吃。”咪寶拿個包子,塞進嘴裡,坐到席之沐身邊,嗓音裡還有些哽咽的調調:“李孝培一天到晚被你使喚來使喚去,真冤枉。”羊肉大蔥餡的包子很膻,但也很甜,不膩,反而襯出了面粉的香味。美味的中餐真是可遇不可求。“她今天沒排手術,睡半天了,在車裡坐着傻等,還不如被我使喚一下,活動活動筋骨呢。”席之沐把盤子放在并攏的雙腿上,上半身向後傾斜,雙臂張開,砰地倒在咪寶的床間,“那麼喜歡她,為什麼不把心交給她?師烨裳說,林森柏雖然像個小孩子,但卻是個可以相信的人。她不說謊的,對吧?”“有時候說謊是種責任,反倒是不說謊才更可怕。”咪寶嚼着包子,認真觀摩電視裡“他好我也好”的廣告。席之沐拽來床頭一個金綠相間的華麗靠枕,揉揉拍拍,“你早就認定了她是個沒責任心的人?”放完廣告,剛好十二點,音箱裡響起惡俗的薩克斯風曲樂,“回家”,屏幕上出現“再見”兩個大字。咪寶又從碟子裡取了個包子,捧在手上,決定這次要從包子摺的頂端吃起,“她的優點不允許她有責任心。”席之沐問:“也許你認為的,她的優點,并不是她想要的呢?你跟她處了那麼久,有沒有問過她想要什麼?”她想要什麼……她想要什麼?從來沒問過,甚至從來沒想過的事被擡上桌面,咪寶咬着包子,越吃越不是滋味。她想要權?她是連頭銜都不讓人叫的董事長,平時在董事面前壓抑着暴躁的性格,還要想着用各種方式去疏通人事,即使經常在職員面前發火,但她的火氣從來不是針對個人。希望坐擁重權的人不是這樣的。她想要錢?她若要錢便不會因資金緊缺放棄近期幾片黃金地塊。那個傳說中的莫茗梓明确地表達了向源通投資的意願。她替她收拾辦公桌時看見的那幾份投資意向書足以說明問題。她想要女人?無論是郝君襲還是莫茗梓都更值得她去追求吧?财與權是最佳組合,她絕不會不明白。咪寶不争氣地想起郝君裔說的一句話:“林森柏好像是一點兒辣都不能沾的是吧?我聽君襲說,她跟林森柏在一起的時候,每提到川菜林森柏就苦臉,害得君襲隻好自己去吃川菜。你呢?也一樣?”當時,咪寶十萬分想要把郝君裔當成一個普通朋友那般無需計較面子地回答“我也一樣”。因為在那之前,林森柏從來不會問她要不要去吃川菜、湘菜、黔菜,她那個憋屈喲……堪比王寶钏。可還沒過一個月,林森柏就大徹大悟了,打包回家的九樣菜裡有兩個是辣的,辣子牛蛙和辣油蒿子稈。呵,連菜名都是帶“辣”的。再到後來,林森柏也為她開始學習吃辣,雖然每次都會辣得流眼淚,但每次又都毫不氣餒,一口一口地挑戰着自己的新極限。“喂,幹嘛不說話?”席之沐将靠枕豎直抛起,接住,再抛起,再接住……循環往複,“難道你也覺得攜手白頭遙不可及?”……當天,咪寶沒回家睡,她害怕偶爾為她守夜的媽媽看到她哭得又紅又腫的眼睛。早上十點,手機振鈴将她吵醒,席之沐半睡半醒的聲音告訴她:“林森柏肺炎入院了,附帶胃出血,她要求不通知家屬。李孝培逛急救中心的時候查到的,我說一聲,去不去由你。”她龍虎武師一樣敏捷地翻下床,從衣櫃裡随便取了身衣服,來不及刷牙洗臉,蹬上前夜擺在床邊的靴子便驅車趕往醫院。因為高級病房的門牌和酒店裡的一樣,并不是按順序排列,所以她來來去去也找不到所謂的511在哪裡。等她甩掉滿腦門子汗,抓着自己的脈搏立正鎮定了三秒,終于發現511其實近在樓梯邊,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時,那個這兩年來在夢境中重播了無數次的場景,成真。148——種——“你好,”蘇喻卿将垂在額前的發絲捩到耳後,笑着看向咪寶,“我是蘇喻卿,林小姐的秘書。”風筝轉轉-制作“你好,”咪寶無所謂地走到床前,也挂起一臉職業笑容,“我是錢隸筠,林森柏的朋友。我們見過,對嗎?在會館,一凡是源通舉辦的大型接待晚宴,她都會要求你陪同的。”蘇喻卿點點頭,望着林森柏發着虛汗的眉間道:“陪老闆出席工作宴會是我職責所在。”說完,她将床邊的位置讓給咪寶,自己起身替咪寶倒了杯水。咪寶接過杯子,答謝,那一瞬,她突然覺得自己像個不請自來的無禮客人,而蘇喻卿便是那個善良待客的女主人,又或者說,她覺得自己像個蠻不講理的第三者,以關心為名,擅自闖進了正妻的家中,溫婉的情敵為了不讓局面鬧的太難看,含屈忍辱地接待她……咪寶看了眼林森柏蒼白的睡臉,一口氣喝完杯子裡的水,把空紙杯捏癟,丢進病床下的廢紙簍裡,起身繞過病床就要出門,“她沒事就好,我隻是來看看,你們……繼續。”蘇喻卿搶先一步攔住她,用不可置信的語調問:“你不是她女友嗎?這樣就走?”“現在,”咪寶對蘇喻卿笑,笑容有些苦澀,但不明顯,“你才是她女友……吧?”蘇喻卿堅定地搖頭,走回床邊,“你誤會了,我隻是她的秘書。她雖然嘴上不說,可其實一直都在等你來,昏睡了十七個小時後,一醒便問有沒有人來過,她問這話的意思,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她拿起自己的手袋和手機,收拾好床頭櫃上的私人物品,“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通知我來替她交住院費,但我知道她心裡更希望你在她身邊,我猜是因為你們之間出了點小問題,所以她才死撐着不通知你,當然,也有可能是她不想讓你擔心所以才不說,畢竟她連她父母都沒通知。”“她太倔了。因為工作忙心情不好熬壞了胃,連續幾天吃不下飯也不肯告訴任何人,終于撐不住才說要回家睡覺,結果昏倒在家門口,嘔了一灘摻血的胃液,中間發生了什麼我不曉得,但醫生還告訴我是她自己打120叫的救護車,等待救援期間,她為了不睡過去,一直在給床上的毛毛熊講故事。現在她美名遠揚,查房的護士都背地裡叫她故事大王。”咪寶面對病房大門,茫然無措地聽着,左胸口,肋骨下那條相關情感的神經疼得像快要崩斷,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她咬着牙,不讓它們掉出來,但劇烈的心痛又令她不得不張開嘴,大口呼吸。“剛才你看見的,是我在她不知情狀态下的胡作非為,跟她沒有一點兒關系,所以麻煩你不要告訴她,同時我也要對你說聲‘對不起’,即便她沒有明說她已經有了固定伴侶,可其實我是知道的,這幾年來,她隻有你一個人。”收好東西,蘇喻卿走到咪寶身邊,對她深深鞠了一躬,“對不起。”說完,她再不多話,調頭就走,但她的手剛握上門把,便聽身後傳來咪寶顫抖,哽咽卻依舊鎮定的聲音,“你不是喜歡她的嗎?我聽她說過你的事,如果不是因為喜歡她,你又怎麼會在她身邊守了八年?現在,如果我跟她分了,你的機會更大不是嗎?為什麼要對我解釋?”作為一個真心喜歡着林森柏的人,蘇喻卿是沒有必要解釋的吧?林森柏不是那種守身如玉的人,接受任何人的親吻對她來說都是隻賺不賠的買賣,畢竟林森柏一向認為多人愛好過多人憎,“人人愛我,我愛人人”也是林森柏曾一度挂在嘴邊的口頭禅。“呵呵。”蘇喻卿幹笑兩聲,回頭看向咪寶。她溫和雅緻的五官似乎有一種令人不得不放下心防安靜聽她訴說的魔力,咪寶從她的眼睛裡看不出一絲無奈,反而是看出了那種平常人難以表現,或是吝啬于表現的,樂觀而坦然的真誠。“一,隻有我解釋了,你才不會誤會。你對她那麼缺少信心,如果我不解釋,你不清楚,她就得遭殃了。二,我确實是喜歡她。三,就算你想跟她分,她也不會跟你分的。你是我這麼多年來唯一見過能夠讓她送出戒指的人。很早以前她就說過,戒指不能亂送,因為那是一生一世的事情。最後,雖然沒有立場,但我還是要提醒你,不要小看了她的堅持。她是林森柏,她知道什麼對自己最有利。她能夠為你放棄源通的發展,就說明她視你如無價珍寶。你要相信,奸商不會算錯帳,更不會做賠本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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