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淼在煎熬中度過兩年。
夢清雅幾乎把她們母女遺忘,看她們間隔的時間更長,最後更是有半年沒有出現。
仆人礙于傾城築基修為,不敢如何。
但也是陽奉陰違,兩人遭了不少冷眼。
淼淼寄人籬下,有時更是吃不上飯,飽一頓饑一頓,很是凄慘。
這般囚徒一樣的生活,再加之母親傾城身體病痛越來越嚴重,讓淼淼非常茫然。
她時常幻想父親郝大德能出現,接走她們母女倆,但終究沒有等到。
期間,有夢家的纨绔子弟來此,欲行不軌,母女倆隻能以死相逼。
那些纨绔子弟終究忌憚夢清雅,并不敢真把她們怎麼樣。
但眼中的鄙夷與嘲笑,乃至貪婪,深深刺痛了淼淼的心。
時間就在煎熬中流逝,淼淼終于十八歲成年了。
某日,夢清雅突然出現,把她們母女倆直接接走。
飛舟上,夢清雅開口說出了此行目的。
其眼中閃過一絲解脫,說道:“我把你們送到那薄情寡義之人那裡,我們便再無任何關系。”
“多謝母親了。”傾城聞言微愣了一下,便含淚說道。
淼淼雙眼透紅,心中有無限憤恨,卻不知向哪發洩。
她此刻終于知道,為何母親呆在常晴島三十多年,絲毫沒有要回來的意思。
回來的一路上,也都是憂心忡忡,即便身體開始痛苦,也浪費三年才趕來。
若不是她的存在,或許死也不會回來,不會與父親分開。
夢清雅沉默了一會,語氣平靜道:“你當年在陸為人,在水為鲛,若是能被那人及時接走,大概率能如正常鲛人一樣活着,壽命最少二三百年。”
“但那人耽擱了幾年,你又被劫走失蹤……”
夢清雅并沒有再說下去,而是直接又道:“如今的話,你已築基且生女,你們倆都注定九死一生。”
傾城輕咬嘴唇,看了一眼雙眼無神的淼淼,雙膝跪地說道:“我的生命不重要,但淼淼她還小。”
“這不是我能決定的。”夢清雅淡然,很無情。
淼淼聞言回神,她拉起跪地的母親傾城,道:“母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們不求任何人。”
淼淼頓了一下,看向夢清雅,握緊母親傾城的手接着道:“或許我們的命掌控在别人的手中,但我們生死與共,死亡并不可怕。”
“這一世,要怪就怪你們不負責任,始亂終棄的各自父親!”夢清雅察覺到淼淼倔強的目光,沉聲。
“他沒有不負責與始亂終棄。”傾城喃喃。
她一生中最快樂的日子,便是在常晴島,郝大德疼愛她,呵護包容她三十餘年。
淼淼此刻沉默了。
她已能猜到,自己所謂的鲛人外祖父一定妻妾成群,當年對夢清雅不是強迫就是哄騙。
最終夢清雅發現真相,受了刺激,痛恨對方相關的一切,乃至包括了女兒傾城。
或許當年母親傾城失蹤,兩人便都沒有找過。
隻是如今她們又回來,揭了夢清雅傷疤,自是厭惡她們。
但終究是自己的親生女兒,虎毒不食子,送走她們倆便再無瓜葛。
這些推測,在淼淼見到這一世名義上的外祖父,元嬰境界的鲛人水元浩後,皆被證實。
趕了一個多月的路後,夢清雅望着從海中出現水元浩,說道:“她們便都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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