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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頁(第1頁)

&ldo;殿下。&rdo;王妃喚她。漢王正想得入神,吓了一跳,呆呆地望向王妃,目色茫然,臉頰微微鼓着,過了一會兒,她想起自己背着王妃做的事了,心虛地眨了下眼,勉力鎮定道:&ldo;喚我何事?&rdo;王妃心中無奈,這樣呆,如何藏得住心事。作者有話要說:漢王被皇帝發現身份前因後果,在《春如舊》裡有詳細描述,這裡也不多寫了。想知道的寶寶可以去翻一下,在春如舊最後三張。皇帝表示,漢王弟弟将她想得這樣壞,她很難過。漢王并不知自己很呆,還以為掩飾得甚好。隻她始終是心虛的,不敢承受王妃目光,便探身到一旁幾上,斟了盞茶來。這一路去,需整日辰光,除途中稍作歇息,皆是在馬車中度過。家令備了不少糕點,又令備了茶水,一路熱着,以便取用。熱茶透過光滑瑩潤的杯壁,傳到漢王手上,溫熱的。她回身,将杯盞遞與王妃,格外認真道:&ldo;阿瑤,你渴不渴?&rdo;王妃摸了摸她的頭,漢王下意識地眯起眼睛來,微微蹭了蹭王妃的手心。王妃笑了笑:&ldo;我不渴,殿下自飲吧。&rdo;漢王從舒服的摸摸中回過神來,眼中閃過一抹遺憾,她還想要摸摸呢,想到與王妃相處的辰光不多,漢王便極像粘着王妃,讓她摸摸,讓她抱抱,看她無奈卻縱容的眼神。可是不行,她若總撒嬌,王妃必會覺得反常的。漢王默默縮回了手,低下頭去,慢慢抿着茶,神色頗為正經,眼角卻低落地垂下了。每當殿下格外認真,格外嚴肅時,便是心中匿着什麼事,不敢與她說。相處多年,王妃早已摸出規律來了。她溫聲道:&ldo;昨日陛下因何宣召殿下入宮?&rdo;漢王心頭一緊,雙肩處明顯地收縮,但她仍是強作鎮定道:&ldo;陛下說許久不見我了,召我去問問,近日忙些什麼。&rdo;王妃專注聽着,目光關切,漢王越發心虛且愧疚,耳朵也紅紅的,垂下眼簾,不敢與王妃對視。&ldo;陛下這般關懷,殿下可道謝了?&rdo;王妃溫聲問道。漢王點了點頭,一聲不吭的,心下滿是惴惴,唯恐王妃再追問。不想,王妃卻不問了,隻道:&ldo;路上颠簸,殿下不好看書的,不如我陪殿下手談一局,聊以打發時光?&rdo;咦?王妃不問了麼?漢王眼中閃現驚奇,她連連點頭,忙去去了棋子來,又将幾上的茶壺挪開,放上棋盤。照舊是王妃執白,漢王執黑,二人一子結一子的落下。王駕平穩,縱使道途崎岖不平,車中也覺不出多少颠簸來。棋子落在棋盤上,亦不曾滑動,隻微弱顫兩下而已。漢王心中裝着事,自不能聚精會神。她全心全意時,尚且下不過王妃,眼下更是輸得飛快。不到半個時辰,漢王便兵敗如山倒。又輸了,她主動去将棋子分揀,忽然想起,自第一回與王妃下棋起,至今已有千餘局了,她一回都沒有赢過。原還想着,她每日進步一點,然後一點一點地累積,總有一日,能赢上一回的。如今看來,怕是沒有那一日了。不知将來阿瑤與旁人下棋時,會不會想起她。漢王難過極了,她想,還是不要想起了,她對她一點也不好,從頭到尾地瞞着她。她明明都看了話本了,卻因軟弱,始終不敢告訴她實情,騙了她好幾年。漢王眼淚掉下來,低落在棋盤上,她連忙去擦,卻越掉越多。不知殿下想到了什麼,又傷心了。王妃真是沒辦法,傾身替她拭淚道:&ldo;不是說好了,十七就是大人了,做了大人,就不許哭了。&rdo;漢王乖乖地點頭,努力将眼淚忍回去。她眼睛紅紅的,鼻尖也紅紅的,格外可憐,王妃也顧不上計較她編了謊話來騙她,攬了她到身旁,柔聲安慰道:&ldo;殿下有心事,何不與我說說?&rdo;漢王紅着眼睛,擡了頭看她,王妃正關切地望着她,漢王頓覺内疚不已,她撲到王妃懷中,埋頭在她肩上,哽咽道:&ldo;嗚嗚嗚嗚,阿瑤,我一直在騙你。&rdo;王妃一怔,眼中泛起笑意,道:&ldo;殿下有何事一直在騙我。&rdo;&ldo;就、就是……&rdo;漢王含糊着道,心中怕得厲害。等她說了,王妃必是要生氣的,她生氣就一定不會這樣和顔悅色地待她了。漢王慌極了。可話一說了一半,她又時日無多,漢王已不願再騙下去了,她不願将來,阿瑤無意中知曉實情,怨她。漢王咬了咬唇:&ldo;阿瑤,你抱抱我。&rdo;她這兩年長高了少許,卻是一樣的瘦,抱起來,仍是那般軟軟的,乖乖的。王妃依言,抱了她到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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