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說不要和四王子太過親近之類的那些話?&rdo;君問天輕啜口茶,揚揚眉。&ldo;嗯,你說今天如果那樣做會有什麼樣的後果?&rdo;&ldo;毀了我與四王子之間多年的友情與信任,也會間接地斷了通往朝庭這條商路。&rdo;君問天也不隐瞞。&ldo;你講這話的前提是你認為與拖雷私下交情不錯,還有拖雷現任監國、是成吉思汗最重用、最信任的王子,以後将會是下一朝的大汗?&rdo;君問天手中的茶杯晃了晃,潑出幾滴水,&ldo;嗯。&rdo;他不敢多說,不然,他無法控制語氣的顫抖。幸好碧兒整天在他面前晃着,他不然會以為她是深藏中皇宮中、洞察全局的誰誰。&ldo;君問天,我們上次也說過大汗身體不适,而且遠在征戰西夏的帳營中,拖雷現在準備的是發往西夏的援兵,過不久,成吉思汗将會攻下西夏城,但是那時,他已經不在人世了。下一個登基的大汗不會是拖雷,而是窩闊台。&rdo;再冷靜自制的男人這個時刻也禁不住這番沖激,&ldo;碧兒,不要亂說,亂言惑衆,會殺頭的。&rdo;他口氣不善地警告。縱容她的活潑,是因為那樣可愛、清新,但是不是由着她這樣直言不諱。碧兒很認真地搖了下頭,&ldo;我沒有胡說。這是真的。&rdo;&ldo;何以見得?&rdo;&ldo;大王子已故,二王子有勇無謀,三王子城府極深,四王子最讓大汗鐘意,所有的人都把注押在四王子身上,可是君問天,今天我們在三王府還遇見了誰?&rdo;&ldo;耶律楚材!&rdo;君問天眼突地瞪大,倒抽一口涼氣。&ldo;耶律楚材是成吉思汗最敬重的大臣,為什麼會突然出現三王府,就為看我?你信這話?大汗已經鋪好了後路,所有的局應該布好了,耶律楚材和三王子如此近,隻要他在,他的智謀可以穩住政局,可以幫助三王子順利地坐上寶座。你是蒙古第一富商,可以說是蒙古稅收的穩定來源。三王子今日隻是試探你是否識時務,是否隻忠心拖雷,不為他用?如果你拒絕了他,耶律楚材有一百個法子殺你、抄你家産,這些年,你與拖雷之間的銅、鐵生意就沒一點賄賂嗎?&rdo;&ldo;碧兒……&rdo;君問天隻吐得出這兩個字,額頭冷汗直冒。&ldo;不要驚訝我為什麼懂這些?其實我不懂政局,隻不過很久前我讀過……一些書,書中……講過這些,你不要害怕,我不是妖,不會傷人……啊,君問天……&rdo;長臂突地一伸,君問天一把把她拉到懷中,緊緊抱住,頭埋在她頸間,碧兒訝異地驚呼。&ldo;你不是舒碧兒,我知道,但我不想追問你到底是誰、你為什麼會知道那麼多。我隻問一句,為什麼要幫我?&rdo;一語點醒夢中人,對,确實是,耶律楚材是個關健人物,他要助哪位王子,哪位王子就是新的大汗,他怎麼沒察覺呢?如果他拒絕了三王子,等三王子一登基,也就是他的命絕之時。如果身邊沒有她,那會如何……他不敢想……碧兒眨眨眼,&ldo;我們現在是一根線上捆着的兩個螞蚱,不是早說過嗎?你好好的,才能保護我呀!&rdo;&ldo;就這些?&rdo;他拉開兩人的距離,想看看她是否在撒謊。&ldo;嗯,不然還有什麼?錢财對于你來講,早已是身外之物,破财消災,不好嗎?以後與新大汗走近了,你一樣有機會發宏财的。君問天,娶我還是有一點好處的,對不對?&rdo;她俏皮地歪着頭,抿嘴而笑。有那麼一點失望,有那麼一點失神,有那麼一點僵硬,還有一點想把唇覆上去的沖動,但是他什麼也沒做,局促地松開她,僵僵地回到座中,苦笑地傾傾嘴角,&ldo;對,好處不小。你想要什麼回報嗎?&rdo;&ldo;帶我去四王府?&rdo;&ldo;呃?我們現在去不怕被趕出來嗎?&rdo;拖雷現在一定大發雷霆,不知惱羞成什麼樣子。&ldo;難道就裝着什麼都沒發生嗎?他不會趕我們的,不然太不給三王子面子了。三王子也是王子,你隻是平凡商賈,誰也得罪不得,拖雷若問,我們就這樣回。君問天,即使窩闊台做了新大汗,也不要疏離四王子。&rdo;&ldo;特别是小王子忽必烈?&rdo;他記得她有說過若想君家代代富裕、平安,一定要對忽必烈好一些。&ldo;難道……&rdo;碧兒輕笑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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