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心疼,卻又無奈。國家有危匹夫有責的道理她自然知道。眼下親臨戰事,他魁偉男兒又豈會龜縮坐視?就連舒書,也是忙的錯不開身,昔日的潇灑風流模樣全然不見,一臉凝重如霜。夜色如墨,四遭都安靜下來,如一張巨大的帷幕卸下,覆蓋了白日的慘烈與緊張。平複着懸了一天的心與身。計遙握着她的手,帶着一絲淺笑睡去。窗前的風帶着初夏的味道。竹葉班駁,影在牆上,微風卷着細碎的聲響,她輕輕抽出手指。關上房門。星辰漸起,月色昏沉。舒書的卧房還亮着燈。小詞在他門前猶豫了片刻,思慮再思慮,還是鼓起勇氣舉起手,輕叩了一聲。舒書開了門,見到她淺笑了一下,也如計遙般一臉的倦色。“有事?”他一臉的溫存和氣,燭光下眉目淡雅。小詞道:“我有樣東西落在了隐廬,你能不能打開秘道讓我去取回來?”舒書笑了笑:“姑娘,這城外都是大燕的軍隊,隐廬附近恐怕也有燕軍。若不是重要的東西,丢就丢了吧。或者等大燕退了兵,你再回去拿。”小詞抿了抿唇,想了想,還是舍不得。若是大燕撤軍之時,有人闖到隐廬順手牽羊拿了去,日後見到唐仿和林菡又如何交代呢,那是兩人的一片心意,在她心裡格外珍貴。她輕咬櫻唇,斷然道:“那東西很重要,我不能丢。”舒書眉梢一動:“什麼東西這麼重要,值得以身涉險?”“是個印章。“印章?““是。對我很重要,舒公子,那秘道很隐秘,我住的房間不過離秘道入口百步之遙,東西放在衣櫃中的包袱裡,我取了就回,應該沒什麼危險。請你開了秘道讓我回去一趟。”舒書沉默不語,隻眼眸裡沉沉一動,如深潭微起波瀾。“我陪你去吧。萬一隐廬裡進了燕軍,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多謝。“小詞松了氣,沒想到他這麼好說話,這麼爽快地答應了。第一次她覺得舒書不那麼讨厭,至少眼下他竟有不顧危險為朋友兩肋插刀的意味。也許以前真的是誤會太深,他也許不是壞人,隻是做事太激進決絕。她輕聲道:“你别告訴計遙,他知道了,鐵定會埋怨我。”舒書眉梢一挑,含笑點頭。舒書在高至屋頂的書架上挪動了機關,隻見書架右移開了一人可過的暗門。舒書拿了一個火折子,走在前面。小詞緊緊跟在他的身後,身後的暗門又悄然關上了。暗道裡隻有兩人,小詞有些不适應這樣的靜谧,畢竟他不是計遙,她可以和計遙默然無語卻心有靈犀,而和他,一刻的安靜仿佛都讓人有些隐隐的不自在。“舒書,這秘道是你挖的?”舒書回頭笑了笑:“隐廬原是鎮北侯的别院,這秘道早就有了。達官貴人或是皇親國戚名義上光鮮,其實心裡也是時刻提防着,越是過的好,那命就越是珍貴,越要珍惜,你說是不是?”他語氣帶着調侃,面容在小小的火苗下格外溫和,眸光裡還含着一些說不清的東西,在她臉上停留了片刻。小詞低了頭,隻想快些走完這段路程。和他一起的時光似乎更加的漫長,終于,到了隐廬的一端。小詞舒了口氣,站在舒書的身後,等他開啟機關。可是他默然不動,小詞正要疑問。突然間隐隐聽見牆外有模糊的人聲。舒書湊在牆壁上,從射進一線光線的縫隙,朝外看去。難道是燕軍?小詞有些驚慌,落霞莊的官道離隐廬還有一段距離,按理說不應該有燕軍到這邊來。舒書猛一轉身,肩頭撞上她的額頭。她情不自禁呼痛,舒書一伸手捂在她的嘴上。低下頭湊在她的耳邊低聲道:“有人,先耐心等着。”小詞暗暗叫苦,也不知道自己的東西是否已經落入了别人之手。舒書的手慢慢從她口上拿下來,和她一起背靠着土壁。兩人默然無聲,舒書内力深厚,氣息幾乎不聞,而小詞的淺淡不均的氣息便在暗道裡十分的清晰。舒書近在身側,她有些不自在。就這麼一點一滴地煎熬着過了許久,外面沒有一絲的動靜。舒書又俯在她的耳邊道:“你在裡面等我,若是一刻鐘我回不來,你就自己走。拿着火折子。”他的氣息撲在她的耳垂上,她除了不自在,還有一絲不安與擔憂。她急忙低聲道:“算了,我不要了。”若是他有危險,她如何心安?她并不想欠他什麼。舒書的唇角在她耳畔略一停留,心裡湧動了一下。他默默地嗅了一口她的氣息,心裡歎息了一聲。一轉身,他輕輕地開啟了機關,寒光一閃,小詞才發現不知何時,他手中多了一把短劍。她從未見他用過兵器,以為那把折扇就是他的兵器。原來……她看着一絲稀薄的光亮轉眼又被暗門遮着,心懸了起來,有些後悔,還有些莫名的感動,他若是有什麼意外,她豈不是害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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