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她有救駕之功……”林仲文知道自己失态,但是他就是沒辦法坐視不管。“仲文,朝廷有朝廷的法度,不能因一人,而亂了朝廷的法度。”元敏打斷林仲文,語氣雖然一點起伏都沒有,但是一點都不容人反駁。林仲文知道,元敏一提到朝廷,絕對就沒商量。元敏可以為了這個朝廷,翻臉不認人,他不早就知道了嗎?宮歲寒扯進這樣的事件裡,即使沒罪,也很難全身而退。死活就在元敏一念之間。元敏這裡說不通了,就隻能找辦法給宮歲寒脫罪。“皇上,我想參加重新閱卷。”林仲文堅定的說道,隻希望這封奏折是無中生有。其實元敏并不那麼樂意他加入,林仲文做好她交給他事就好,修書一事她也是非常重視的。但林仲文向來不主動想自己提要求,既然他主動提了,她若是拒絕,也顯得自己太不近人情了。“諾!”元敏答應。十天後元敏看完今天剛呈上來的奏折,又是惱怒,又是可氣,又覺得可笑。宮歲寒這個白癡,這麼快就屈打成招了,她就這點出息,二十大闆就能屈打成招,沒見過這麼膽小無用的人。本來自己就沒打算把她給弄死,現在倒好,自己去找死。虧林仲文為她累死累活,這下好了,怕是會被她氣死了。招是招了,但是怎麼買官,卻招待得不清不楚,一看就是屈打成招,亂說一通。但是元敏更生氣的是,底下的人這樣的奏折都敢呈上來,簡直就是糊弄自己。這麼混亂一弄,自己開始懷疑之前的奏折的真僞,但是一切都得等閱卷完畢才能定奪。即使是假,也不能輕忽。十二天後本來十五天完成都顯得非常倉促的閱卷工作,在皇上的高度重視,且一些關心人士的加入,十二天就完成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氣,卷子除了一些有疑義外,大部分,都沒有問題。确實,按理說,這是屬于正常的,畢竟閱卷不是同一人看,都會有些分歧。所以大颍的閱卷制度算是合理,一份卷子要由兩個考官閱過,兩人都說好,才能通過,所以要想中進士确實不易,簡直可以說是千裡挑一的。而稍有嫌疑的人,進了刑部也沒審出個所以然,當然宮歲寒例外。大臣們都有些放下吊在心口上的心。事情到這裡,元敏心裡有八分肯定之前的折子是無中生有,事情本來,就再次打住,但是元敏一想,折子能經過層層到達上面,心裡還有兩分的不确定。元敏甯可錯殺,不可錯放,必須得徹查到底,必須有十分肯定,才能放心。即使折子所言失真,必定有人失職,因為失職,導緻這次浪費了這麼大的人力物力,必須嚴懲。元敏對底下的人辦事非常不滿,朝廷自從立儲事件大換血之後,投機者倒是不少,但是可用之人不多,畢竟當時換下都是精英分子。元敏想再次換血的決心不容改變,而最被她看好的就是新科狀元葉民,他是自己試過才的,絕對放心。“中書侍郎葉民,朕封你為按察使,就奏折從何而來,是否屬實,是否有人失職,進行徹查,即日啟程去宣和縣。”事情往往都是會有出乎意料的發展,本來馬上要落幕的事件,隻要随便派一個,但是這次派的人是葉民。葉民何許人也,在衆多士子中脫穎而出,讓元敏刮目相看的人。而結果牽扯出一個卻是元敏連做夢都沒想到的事情。說到宮歲寒,到了牢房,還是沒想明白,她到底是犯了何事,說到女扮男裝,皇上說了不追究,雖然她覺得皇上無情,但是她說的話,她沒由來就是相信。除了此事,她向來安分守己,怎麼都想不通還犯啥事了。後來到堂上才知道,他們說自己買官,她哪有錢買,但是堂上的大人就是一口咬定自己買官,自己當然是堅決否認。但是問到自己怎麼中進士的,她也說不明白,就這樣僵持了幾天,刑部的人終于被磨光了耐性,大刑伺候。宮歲寒一開始還是有些骨氣的,沒有的事,怎麼能說招就招。打了二十大闆,她還算挺住了,畢竟她還曾今是皇上身邊的人,刑部的人不敢往死裡打,萬一,沒審出些什麼還把人給打死了,皇上要是萬一來要人了,那可不好辦。刑部打定主意,每天來二十大闆,看誰能撐得住,還不會把人打死。打了三次,宮歲寒撐不住了,她覺得直接給自己一刀得了,每天二十大闆,遲早也會被打死,自己怕疼也怕得要死,皇上也不管自己的死活了,宮樂找不到,宮平不回家,世上就沒有一個少了她宮歲寒就不行的,自己死了得了,萬般絕望下,一想不開,就胡亂招了,大有壯士一去不複返的氣勢。在宮歲寒看來,這是她這輩子幹過最膽大,最勇敢的事。此後,宮歲寒被扔在牢房無人過問。因為她算重犯,被單獨關在一間,除了送飯時,就見不到半個人。陰暗的光線,帶着黴味而潮濕的空氣,一切都讓宮歲寒的神經感到緊繃。别看宮歲寒是個樂天的人,她其實很怕呆在這種一點人氣都沒有的地方,不然她就不會總往人堆裡紮。屁股被打了六十大闆,都快開花了,隻能趴在地上,聽着偶有老鼠叽叽咋咋的聲音,除此之外毫人息,她怕疼,但是更怕這種環境。她有些後悔招了,不然,呆在外面被打,總比呆這裡強,總能看到人,但是現在……地闆冷冰冰的貼着身體,她感到異常的冰冷。宮歲寒是個非常沒有安全感的人,非常害怕孤獨,在她看來孤獨比什麼都可怕。她個性中,樂天的性格是先天的,即使再樂天的人,都有些陰暗的部分,雖然不多,但是總會在孤獨時開始蔓延。她不喜歡自己負面的情緒,所以,從來沒有給這種情緒成長的機會。“多一個無妨,少一個無差……”她不知道為何,呆在牢房裡時,總會想起元敏說的這句話,然後,心裡就一陣發寒且疼。這時,她才想明白,她不是心髒有問題,是因為這句話心才疼的,因為她不想,她就不疼。是不是她要死在這裡了,死在這裡,宮平、宮樂都不知道,即使知道了,他們也不一定會傷心,他們不僅長得跟娘親像,連性子都像,都是冷情的人,就像爹死時,娘一點都不傷心。她身邊大多都是拒人于千裡之外,先生是如此、弟弟是如此、妹妹怕是也是如此,當年宮樂走時,自己明明要比她大很多,卻哭得那麼慘,宮樂一滴都沒流。這些本是宮歲寒平時從來不會去想,但是此時卻開始蔓延,原來自己這麼悲哀,她的存在與否,與他人無關。這個想法,是宮歲寒長到二十歲的生命中最消極的。若是元敏不說那句話,宮歲寒或許永遠都不會有這麼消極的時候,元敏說的那句話,太有殺傷力了,讓一向不多想也不會多想的人,開始思考,可見傷有多深。宮歲寒直至很久以後,才明白,為什麼元敏随意的一句話,會讓她那麼難受。咔一聲,大鎖被打開的聲音,有人來送飯了送飯,讓胡思亂想的宮歲寒很快收回思緒,剛才還在自怨自艾的她馬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高興,總算有人來了。“起來吃飯了!”送飯的人不客氣的踢了一下宮歲寒。宮歲寒并不太在意。隻是找話題跟送飯的人閑扯,就希望他能多留一會,沒人的時候實在是太難熬了。獄卒想不通的是,他在天牢也幹了不少年,就沒見過這麼話多的人,一來送飯,就叽叽咋咋說個不停,一下都不消停。……雜七雜八的說了一大堆。宮歲寒要是在現代一定會是一個好的演說家。宮歲寒一向愛說話,隻是最近在元敏身邊不敢說太多,她一多說,元敏臉色一沉,她就不敢再說了。“你說皇上現在在做什麼?”應該在批奏折吧,她總是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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