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這就送你回天賦者世界。”沈晶雲愧疚地沖到李之天前面,他稍微往後拉開了一點距離。
“你天賦全開發了啊。”祁風忽然說,他靜靜地盯着李之天紫色的眼睛。
李之天略有尴尬,看向别處:“嗯。”
“李之鈞一定不希望看到這樣的你。”
沈晶雲這是帶着他們倆嚷嚷着“快走别耽誤了”,已經走到門口,祁風冷不丁地說了這句。
天賦全開發可是多少天賦者窮極一生都難求的機緣,李之天也一直朝着這個方向努力,為此他都重傷了,他的内心升起被莫名其妙否認的無名怒火,祁風怎麼敢假定大哥會否認他,不可能,他的大哥可是一直盼着他好。
盡管身上傷勢不輕,他還是強硬地甩開呂琳的手,轉過身去,語氣頗為嘲諷:“你這個生而天才的人,難怪會說出這番話。
你知道為什麼追随你的人總是換了一批又一批,而與你長期共事的人卻始終這麼少嗎?
就是因為你不能帶給他們和莫霏等同的利益,也從來不把天資弱于你的人放在眼裡,你的情報大廈永遠都是流動的,不定的,到今天這個地步,就是你咎由自取!我大哥……”
“你知道天賦全開發用多少壽命的力量可以相抵?”祁風平靜地說,他既不惱怒也不羞愧,他的表情冷漠又淡然,一股無言的壓迫力鋪散開來。
他好像是生氣了,沈晶雲暗暗想着,但是祁風的氣場裡沒有一絲一毫有關于憤怒的情緒摻雜其中,這是特别純粹的天賦能量。
沈晶雲敢笃定他既沒有發火也沒有感到任何受辱,他和其餘任何時候都一樣,情緒安靜得像一潭死水,現在他隻是不屑于再用微笑裝飾他的面部表情了而已。
沈晶雲還在心裡默默推算祁風的情緒,呂琳和李之天隻感覺有巨大的石塊壓在他們身上,這是最高等級的天賦壓制了,對天賦者本人的消耗也很巨大,莫霏都很少用這招壓制别人,可見祁風實力之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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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繼續說:“你哥為了你可以不用接受天賦者的命運都拼了老命求你父親不要讓你參與學校裡一切能開發天賦的活動了,你現在……”他上下看了看李之天。
李之天愣了幾秒:“可是……為什麼?大哥他,一直想讓我進步啊,是他一直鼓勵我啊!”
祁風淡淡地瞥了李之天一眼:“他希望你有能夠自我防衛的能力,又不希望你早早死掉。他想讓你變強,同時不敢讓你變強。
他和我是一個時代的人,我們那個時候發生的亂七八糟的事你應該聽過不少,不過感受最深的到底還是親曆者。
李之鈞很清楚,天賦全開發要付出的代價,你繼續高強度使用天賦的話,大概也會像當時李之鈞的朋友一樣,直接死在半路,連原本壽命的一半都活不到。”
“他為什麼不早說……”李之天喃喃自語。
“他可是大哥,不希望你繼續使用天賦這種話,适合對你說嗎?适合對你這樣從小受天賦者世界規則熏陶的人說嗎?你以為人人都有和沈耀一樣有魄力嗎?”祁風說,字字誅心,“就算真的能做到隐居于普通人世界。”
他看向沈晶雲:“最終會因為命運的牽引回到天賦者世界。”
“我是因為血統才回到天賦者世界。”沈晶雲反駁道,“難道先前沒有過隐居……”
“沒有,據我所知,一例都沒有。”祁風打斷了沈晶雲的話。
李之天失魂落魄,洩了氣,毒素迅速在表皮擴散開來,沈晶雲心下一驚,皺緊眉頭,瞪了一眼祁風就要走人。
“夜幕才降臨,人們的夜生活剛開始,你運行着天賦要去哪兒?”祁風含着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
“那你快點開車!”沈晶雲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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