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拂衣想也沒想就拒絕:“不能。”
“為什麼?”顧傾禾不解:“你不是不想女子被欺負麼?”
謝拂衣問:“這和你想要學武功有什麼關聯?”
顧傾禾道:“若我學會了功夫,有自保能力,就不會被欺負了啊。”
謝拂衣上下打量她一眼,沒什麼情緒道:“你的資質不行,且骨齡太大。”
“……”
十月底的秋風帶着一絲涼意,吹得顧傾禾的心拔涼拔涼地,她還是第一次被人當面“奚落”無用,偏偏還還不了嘴。
她面紗下的臉一癱,木着聲音道:“謝謝你讓我喪失了一個人生目标。”
謝拂衣道:“不客氣。”
顧傾禾:“……”
一路無話行至鎮口,顧傾禾将龍須酥塞入他懷裡,肅聲辭别道:“小小謝禮還請閣下收下,咱們就此别過。”
一口江湖腔,惹得謝拂衣臉上的寒霜險些沒繃住,他接下木盒子道:“别過。”
兩人一左一右朝鎮口外走去,最後又同路到垂柳村的方向。
“……”
“……”
顧傾禾擡眼看黑衣男子,見他也是一臉詫然,頓時心裡平衡下來:“閣下也去垂柳村?”
謝拂衣收起外洩的情緒,颔首道:“嗯。”
“好巧嗷,”顧傾禾心思籠絡起來:“我就是垂柳村的人。”
小姑娘露出的眉眼盛滿快來尋我幫忙的欣喜之色,生動又盎然。
謝拂衣沉寂了十來年的心,緩緩跳動起來,如她所願問道:“姑娘,可知村中有不是本村人的小姑娘嗎?”
這個顧傾禾還真不知道。
原主大門不邁二門不出的,又記憶不全,顧傾禾給不了回答,隻道:“我回去可以幫你問問我大娘。”
“嗯。”謝拂衣沒拒絕:“有勞姑娘了。”
“那……學武之事?”
謝拂衣說:“天資愚鈍之人,通過後天努力也還是可以掙紮一番的。”
顧傾禾:“……”
這頭,兩人相談甚歡。
茶肆裡,被砍了手指的幾人就沒那麼好受了,起初王子安還有報複黑衣男子的心思,一聽對方是江湖最出門的殺手閣閣主,頓時什麼想法都沒了。
可斷指之仇痛不得不報,如顧傾禾所想那樣,他将仇恨全記在蒙面女子身上。
回府第一件事就是把兩個沒用的小厮打罵了一頓,低下跪着其他家丁都瑟瑟發抖,他鮮血淋漓一身,惹得在後院教訓狐媚子勾人的王夫人連忙趕了出來。
“這是怎麼了,我的兒啊!”身材豐腴的女人見他五指斷了兩指,眼框充血吼道:“哪個不長眼的敢欺負到我們家來?!真以為新官上任三把火,我們縣丞府就該任人欺負了啊!”
王子安像沒斷奶的襁褓嬰孩撲進她懷裡,怒音哭道:“娘,你要讓爹為我做主!那個賤丫頭她惡毒了!我不過是想問問話,她竟然指揮一黑衣男子斷我手指!我要讓她為我的手償命!”
他半真半假哭訴,疼子心切的王夫人盯着他短傷處直落淚,恨聲道:“敢傷我兒的人該死!我這就帶你去找你父親,讓他給你做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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