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系統最後一句囑咐式的命令,顧傾禾摸了摸鼻尖,難言的情愫萦繞心頭,總覺得這又換了個系統,且它的級别還不低,資曆也不淺,一番話下來直中她心底的柔軟處。
衛宴時在手指能動彈後,見小姑娘丢了魂似的站在原處,他叉起小狼崽子的兩隻前爪放她懷裡,低聲道:“傾禾,我記起它了。”
“嗯?”顧傾禾一愣,詫異看向他,見他目光在小灰狼身上停留了瞬,她好奇地問:“你認識這隻狼崽子?”
“嗯。”衛宴時點點頭,解釋道:“幾天前,我在深山裡遇到兩隻狼,一公一母。”
兩隻大狼被幾個捕獵的人追殺,恰巧碰上他被十幾個蒙面人追殺,兩狼一人合力将外人殺死後,氣喘籲籲地躺在崎岖的斜坡上,都滿身傷痕,沒時間起内讧。
彼時,他将身上僅剩的傷藥掏了出來,給自己用了些,朝它們走去。那兩隻狼顧不得身上的血窟窿,刷地一下站立起來,滿眼警惕地盯着他。
衛宴時冷冷瞥了它倆一眼,又往自己身上灑了些藥粉。大概狼性也通了點人性,知道他對它們沒威脅後,兩隻狼互看了眼,徑直朝前奔去。半途中,還不忘回頭看他有沒有跟上來。
他捂着傷,擡步跟上它們。
一路上留下血迹斑斑的痕迹,來不及遮掩,也沒想要遮掩的心力。
他跟着兩隻狼來到一簇草叢,撥開雜草,裡面是一隻奄奄一息的小狼崽子,兩隻狼拼盡最後一口氣将他帶到這後,便倒地不起。臨死前,帶着祈求看着他。
他将最後的藥粉灑在還沒斷奶的小狼崽子腹部傷口上,再回頭時,兩隻狼就永遠地閉上了眼。
好人做到底,衛宴時冷着一張臉将昏迷的小狼崽子放到一處不易讓人發現的洞穴深處。臨走前,還被它的爪子扒拉住袖口,毫不留情将袖子扯出後,拼着最後一口氣把洞穴外的血迹掩藏。
在清理最後一處斜坡雜草血迹時,腳下一跌摔落下去,從崖上跌至水中,再漂到林間溪水邊,他的意識昏昏沉沉,怎麼也睜不開眼。直到聽見一聲輕笑,伴來一句期待已久的話,他才将将清醒過來,隻是忘了自己是誰。
留白和她相處的幾天,他全都有印象,看在眼底,記在心底。留白知道自己忘了東西,就如他現在也知道自己還失去了一段記憶一樣,不過不清楚是什麼罷了。
答應留下來的理由,這也是其中之一。
衛宴時挑着能說的都說給顧傾禾聽,顧傾禾聽完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你要把它帶回去麼?”
衛宴時垂眼,對上小狼崽子嗚嗚咽咽,可憐巴巴的狼臉,抿了下唇道:“帶回去吧,我讓它給你守家。”
“……”顧傾禾一陣汗顔:“它是小狼崽子,不是看家護院的大黃狗。”
衛宴時摻着小狼崽子的手一松:“那就不帶回去了。”
小灰狼狼眼滴溜溜轉了一圈,似明白誰說話才管用,轉頭用爪子扒拉住顧傾禾的衣領,奶聲奶氣地“嗷~”了聲。
顧傾禾:“……”
好熟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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