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田木森罵了一句,靠在了窗前。
他的身體微微前傾,雙眼深邃而沉寂,仿佛一片無底的湖水。
他的雙手緊緊握住那些手術工具,仿佛在抗争着一種無法言喻的無力感。然後,他做出決定,任由那些工具落在地闆上,發出輕微的金屬聲響。
他向後靠在了牆上,冰冷的瓷磚透過衣服貼在他的背上,帶給他一種刺骨的寒冷。他閉上眼睛,仿佛在跟自己對話。他的眉頭緊鎖,嘴角微微下拉,顯露出一種深深的痛苦和無奈。他的呼吸變得沉重,每一次吸氣和呼氣都似乎牽動着他的全身。
他仰着頭,身體像失去了力氣一樣滑落,直到身體靠在了冰冷的凳子上。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摸索着口袋,從中取出手機,撥通了北辰的電話。
“小子,打起來沒有?”
“你誰呀?”
“接電話不看手機啊!”
“玄冰怎樣了?”對方核對了一下來電人的姓名,然後直接詢問起自己最在意的人。
“還在搶救。”
“這次怎麼搶救這麼久?”
“她最近應該沒有按時服藥,病情惡化了。”田木森彙報着玄冰的病情,情緒有些緩和。
“他是個不負責任的家夥。”北辰握緊了拳頭,扔掉手機,直奔坐在大廳練琴的沐清揚。
地上的手機,不斷地傳來田木森的聲音,但是,北辰已經聽不進去了。
他一拳砸在鋼琴上,琴架上,白色的花散落一地。
沐清揚低着頭,手指輕快地在琴鍵上飛躍。
“沐清揚,玄冰為什麼沒有吃藥?”北辰大聲質問。
空中,音樂空靈絕妙,不斷地掩蓋着北辰的語言輸出。
他的拳頭,一下一下地落在鋼琴上。
窗外,雨水稀裡嘩啦。
沐清揚站起身,旁若無人地離開了原地。
北辰的手停在空中,這一刻,他恨不得撕碎了那個從他眼中走過的那個人。
“你給我站住!”北辰攔住了他的去路。
“北辰先生,你發什麼瘋?”
“玄冰最近為什麼沒有吃藥?”
“你問她!”
“你不會忘了她在手術室吧?”
“那你就等她醒來再問。”
“你,”北辰握緊了拳頭,他真想給他幾下。但是,他的素質,不允許他這麼做。“你走吧,不要再出現在我們的生活。”
“我不能走!”
“為什麼?”
“她的病還沒有好。”
“走,馬上走。”北辰推着他,把他轟出了别墅。
望着沐清揚走出别墅,蘇秦質問北辰:“你為什麼要趕走哥哥,外面很危險,你忘了?”
“他最好死在外面,死在玄冰的前面。”北辰關上大門。
“姐姐怎麼樣了,脫離了危險沒有?”蘇秦聽到玄冰兩個字,不安地抓住了北辰的胳膊。
“不知道。”
“你剛才不是在與田先生通話嗎?他怎麼說了?”北辰聽到這裡,想起了自己摔在地上的手機。他徑直走向落地窗前,拾起手機。
電話那頭已經終止了通話。
他撥通電話,但是,沒人接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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