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夜晚,呂布如約來到王允的府邸。剛到門口,便聽有人喊到:“都亭侯,呂布到!”
呂布邁步走入王允府邸,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通道兩旁盛開的荷花,池中還有山石林立,聽着府内傳來的陣陣琴聲,别有一番文雅韻味。呂布心想:老子今天穿了一件文士袍前來赴宴,也算是附庸風雅,哈哈。
來到會客廳,呂布看到席間早已坐滿賓客,為首正中的老者應是王允,見末尾有一無人案席,想來是為自己準備,便坐了下來。然而屁股還沒坐熱便聞席中有人說到:“王司徒,如此粗鄙之人為何前來赴宴,豈不是有傷風雅?”說話之人為一中年文士,約摸四五十歲。
“伯慎不可無禮,今日邀請呂将軍有要事相商,切不可怠慢。”王允道。
“誰人不知呂布是董卓爪牙?司徒這是何意?”那人又繼續說道。
“你是哪根蔥?”呂布也不生氣沉聲問道。
“豎子無禮,吾乃司隸校尉,張溫。”
“一狗而!”呂布突然罵道。
“列位快看,此人果然粗鄙不堪!”張溫起身怒指呂布道。
“伯慎莫要生氣,呂将軍乃行武之人,何苦為難與他。”坐在王允左手邊一白須老者微笑說道。
“伯喈公,不是我為難與他,誰人不知呂布此人反複無常,唯董卓之命是從,荥陽一役又害死我漢室多少熱血兒郎!”張溫怒道。
“張溫老狗,戰場上敵對雙方互相厮殺,照你這麼說,我呂奉先自縛雙手,伸頭讓人砍嗎?”
張溫大步走到呂布面前,譏笑道:“三姓家奴,你該。。。死!”
還沒等張溫的“死”字出口,一道劍光突至其脖頸,張溫的人頭已經滾落在地上,雙目圓睜,滿臉的不可置信。
琴聲停了,話語聲也停了,時間仿佛也在這一刻停止,廳中所有人都驚愕的望向呂布,看着他手中還在滴血的劍,沒有人會想到他敢在王司徒的宴會上殺人,也沒人想到他殺人殺的如此果決。
隻見呂布收劍入鞘,緩緩坐下,面無表情,仿佛殺的不是朝廷大臣,而是路邊野狗。片刻後呂布拱手向王允一拜說道:“感謝王司徒盛情邀請,我呂布今日前來本是赴宴,沒想到卻遇到如此狺狺狂吠的無禮之徒,現已無心繼續,恕在下告辭。”言罷起身便向門外走去。
席間衆人還在慌神之際,隻聽見屋外有呂布的聲音傳來:
趙客缦胡纓,吳鈎霜雪明。
銀鞍照白馬,飒沓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閑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
将炙啖朱亥,持觞勸侯嬴。
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
眼花耳熱後,意氣素霓生。
救趙揮金錘,邯鄲先震驚。
千秋二壯士,烜赫大梁城。
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
“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好詩!好詩啊!”先前為呂布說話的白須老者驚歎道。
“呂将軍請留步!”隻見老者迅速起身,也顧不得自身形象竟奔跑着追了出去。
“呂将軍請留步!”老者追到王府正門才堪堪追到呂布。
“在下蔡邕,将軍剛才詠的五言詩實在是首絕唱啊,不知可否告訴在下詩名。”
“詩名《俠客行》,是在下有感而作。”呂布厚顔無恥的把李白後世大作說成自己有感而發。
“好詩!好名!奉先将軍,在下最近在編撰一本詩集,不知能否賞光去府上一聚?指點一二。”
“好說,好說。”呂布笑着說道。指點這老頭?蔡伯喈可是三國時期的文學大家,呂布這偷詩小賊在他面前不露怯已經謝天謝地了。
“好一個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有意思,這個呂奉先倒是有些手段。”席間一青年喝了一杯酒緩緩說道。此人正是領略長安風情的郭嘉。
話說呂布應付完蔡老頭正要回府,卻又被王府下人攔住,說王司徒後院有請。
呂布心想:“老子要不是為了見貂蟬一面,要不早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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