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将近,洛城早早張燈結彩,家家戶戶上趕着置辦年貨,迎接新的一年。
除夕前一日,赫連故池還寸步不離地守着步月,這小孩前兩日着涼可把他吓得,連夜請了郎中來看,好在沒什麼大問題,注意保暖便是。
他晃動着搖床,時不時地把她哄得咯咯笑,待在屋子無趣時便抱着她在庭中散步,小步月睜着大眼睛好奇地四處瞧,四處看,路過那一花一草都要揮揮手去碰。
看見庭院中央橫放的一杆長槍更是極為興趣,拍着赫連故池的肩膀,往那不停地探着小腦袋。
赫連故池被她逗得樂呵,雙手掐起她的胳肢窩高高舉起,緩緩靠近那杆長槍。
“小步月也喜歡這杠槍嗎?”
她小手上下揮動,欲要碰上那杆槍身,赫連故池抱着她再向前靠近了幾步,舉着她去觸碰。
小手碰上那紋理雕刻的金杆,指尖有意無意地摳弄着它,玩的不亦樂乎。
“你要是喜歡這破空槍,待你及笄後,爹爹就親手贈予你,可好?”赫連故池捏着她的小臉,表情豐富地看着懷裡的小孩。
“你可别忽悠她了,說不定隻是一時喜歡呢。”身後突然傳來熟悉的男聲。
赫連故池扭頭,笑道:“你怎麼來了?”
“不能來嗎?”沈南初背着手,緩緩靠近他。
“進屋裡說。”赫連故池偏頭示意道。
沈南初乖乖地很進了房中,神情有些不自然,雙手還是背在身後。
赫連故池抱着步月小心翼翼地放在搖床裡,随手拿起一旁的撥浪鼓讓她自個玩弄,轉身面露疑色,步步湊近沈南初。
赫連故池:“從方才你的眼神就躲躲閃閃的,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嗎?”
沈南初:“……”
“你這身後可是藏了什麼寶貝?”赫連故池欲要往他身後一探,卻被擋了回來。
“神神秘秘,不給看就算了,那你回去吧,别打擾我和步月的相處時間。”赫連故池故作不在意道。
沈南初連忙抓着他的手腕,沉聲道:“閉上眼睛。”
赫連故池好笑地看着他,不禁心中笑話他這老套的情節怎麼還用。
笑話歸笑話,也還是要好好配合的。
他乖乖地閉上雙眼,手掌被溫熱修長的手攤開,随之落上了分量的東西。
沈南初輕笑道:“好了。”
赫連故池擡起眼睫,垂眸注視着手中的木雕娃娃,眼底又驚又喜:“你這……這雕刻得也太生動了吧。”
簡直就是按着他的模子刻得縮小版,他愛不釋手地把玩栩栩如生的木雕:“你這刻了多久啊?”
這一看每一刀是下了功夫的,整體看上去精緻無瑕疵,定是花了很長時間做得。
沈南初道:“這不重要,你喜歡就好。”
“喜歡喜歡,喜歡得很。”赫連故池笑得如沐春風。
“生辰快樂。”沈南初唇角上揚,輕輕将人抱入懷中。
赫連故池愣了愣,這是他們認識後,沈南初第一次提起他的生辰,他的心頭一股暖流而過,眷戀地蹭了蹭身前人溫暖的胸膛,“難為你惦記着,晚上留下來為我慶生吧。”
沈南初有些失落地歎了口氣:“我倒是想,隻不過伯父伯母……還有你阿姐……”
“放心好了,他們早就知道我同你不清不楚的事了。”赫連故池小聲嘟囔道。
沈南初蹙眉:“怎麼就不清不楚了?”
“睡出來的感情不就是不清不楚嗎?”赫連故池故作調侃道。
沈南初心中一緊,眼底閃過不易察覺的慌亂,“不是這樣的……”
赫連故池擡手捂住他微張的唇:“我知道,你不用多說,咱倆這樣或許是緣分呢。”
沈南初:“你不讓我說,那我以後再說。”
聞言,赫連故池微微一怔,心莫名地噗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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