摯啟又一次覺得自己走錯了地方。
放眼望去一片黑暗。沒有了頭頂奪目如驕陽的光亮,沒有了初見時令人震撼的懸空樓閣,甚至連襲承與兩位師兄師姐、屬于摯啟和陶真的農家院落也不見了蹤影。
這裡漆黑得看不見任何光線,高處投下來的星光都在山頂被吞沒,就連摯啟曾經兩次得見的九幽,也要比這裡多出三分生氣。
可摯啟明明記得這裡有令人沐浴浩然之氣的金光,有自己鑄劍、習武、經曆世間種種的浮生若夢,還有自己與陶真親手種下的花與田。
短短七年時間,所有的一切都變了。要不是龔陽身上那件得自成伯的舊襖,摯啟甚至覺得在浮生院經曆的種種都是虛幻。
“許聰!死了嗎?”
夏峪震耳欲聾的吼聲将摯啟驚醒,他頓時想起與浮生院一切關聯都源自許老,隻要找到他,便能明白所有始末。
他與春朝随着夏峪的目光在無盡的黑暗中掃視,直到一抹微光在最深處亮起。
“來了?過來吧。”這道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可摯啟卻清楚的認得他屬于許老。
三人循着微光前行,不是還将一道道亮光點燃在四周的牆壁上,一片被瓦礫與落石覆蓋的廢墟漸漸呈現在摯啟眼前。
摯啟能從散落的斷壁殘垣中看出幾分曾經輝煌的影子,或許就是他經曆過的那段過往。可以守護蒼生為己任,矗立在南朝西極之地數千年,曆代高手輩出的浮生院,何以淪落至此?
許聰出現在了這片廢墟的盡頭,他滿身塵土、須發淩亂,臉上滿是頹喪,完全沒有了摯啟印象中慈祥長者的模樣。可倚在他身旁的那把斷裂的樸刀,卻讓摯啟心中猛地一顫。
光亮鋪向許聰身後,那裡有此地唯一一處完整的建築——一座被漆成黑色的小型殿宇。斑駁的牆壁和破爛的木門依舊,頂部的兩條浮龍仍在,可它已經離開了高山之巅,而那顆照亮了整個浮生院的珠子也已經消失不見。
夏峪兩人的目光越過許聰看向殿宇,在經曆了一番複雜的神色變化之後,躬身朝着它行了個大禮。兩人良久沒有起身,直到許聰再次開口。
“好了,坐吧。”
許聰揮手掃出一片稍幹淨的空地,用來招待遠來的客人。
“沒想到夏師兄會回來,還有春朝。”許聰臉上擠出一抹笑容,隻是不太好看。
“浮生院還有别的人值得你期待?”夏峪冷冷的諷刺道。
“是啊,哪還有什麼人。”許聰長歎一聲。“數千年的傳承落入我手中,竟然成了眼前這幅模樣,就連生死召令也隻有區區三人回應,我有罪啊!”
“現在才明白?你根本就不适合、也不配做這個院主!”
許聰背靠着黑牆沒有接話,夏峪默默的站在原地,似乎并不想坐下來。春朝面對兩位長輩的争執不敢随意開口,而對摯啟來說,二人并沒有多少師長之實。
“不是還有柏淵師兄和千影師姐嗎?”
兩道蒼老的目光同時投來,讓摯啟理直氣壯的聲音也小了許多。他還想将陶真也加進去,可從兩人的神态看來有些不合适。
“你沒跟他說清楚?”夏峪冷笑着質問道。
“他來的時候陣法還能勉強維持,為了給最後兩位弟子留下點好印象,便隻讓他們看到了過往。”
“哼!倒也符合你的做派。你明知道他是何人,卻還敢将他收入浮生院門下?要是我的話,在初遇之時就會将他殺了!”
摯啟心中一凜:好好的為何要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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