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樸的青銅色鋪滿爐身,镂空的表面刻成了一隻不知其名的鳥雀圖案,做飛舞狀的鳥雀的口中銜着一顆珠子,珠子上還有一個模糊不清的刻字。摯啟慘白的臉上挂滿汗珠,它看着爐蓋上剩下的最後一片積灰,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手中多了一顆火紅色的靈珠。
他将靈珠放在靈火邊上,原本即将熄滅的靈火突然猛的升騰起近尺高的火焰,逼得爐蓋上僅剩的積灰在摯啟眼前化為虛無。
“終于完成了!”
摯啟長舒了口氣,還來不及仔細查看煥然一新的香爐,便直接倒在床上沉沉的睡了過去。籠罩在這間屋子周圍的酷熱随着摯啟的睡着而散去,等在遠處的霍羽感受到一陣涼意,擦了擦兩鬓的汗水來到摯啟屋前。
“道友可在?”
輕喚了一聲沒有回應,霍羽又連叩了幾次屋門,聽見屋中依舊毫無動靜,他推開屋門緩緩走了進去。屋裡沒有點燈,漆黑的房中除了摯啟均勻的呼吸聲,就隻有他身前的一團紅色的鳥雀影像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緩步走到它跟前,伸出右手試圖觸摸一番,卻被突然出現的另一隻手鉗住了。
“霍兄何時來的?”
摯啟打了個哈欠,将身上的香爐握在手中,揮手點亮了房中的燈火,映出了霍羽有幾分漲紅的臉頰。
“這裡有些熱,待我将門窗打開。”
“霍兄半夜前來,想來是有急事?”
“這個”
霍羽将這幾日府中的變化仔細說了說,尤其是帶着窺探之意的修行同道們,他還特意加重語氣描述了自己全力為摯啟遮掩之事。言語中還不忘露出些許為難的神色,讓摯啟暗笑他的确有幾分戲子的天賦。
霍羽見身前的摯啟并沒有被他賣力的表演打動分毫,而是滿臉含笑的看着他,心中有些發虛的止住了話頭,轉而看向摯啟手中的香爐。
“道友手中是件靈器!?”
“哦?你見過靈器?”
“這倒沒有,不過曾聽我死去的師父說起,他在遊曆時見過幾位煉師手中的靈器。方才我進來時,見你這爐上的圖案如活了一般,與師父所說的靈器特異之處十分相似。”
“哦?”
摯啟将香爐捧在眼前仔細打量了一番,這鳥雀圖案除了刻得活靈活現之外,并沒有發現什麼特别之處。
“依霍兄看,這是個什麼靈器?”
“方才我以為是個香爐,可仔細看來比香爐要大上許多,而且香爐多雕飾得更精美些,這爐子更像是藥煉師的藥爐。”
“藥爐!”
摯啟心中大喜,他有意嘗試藥煉之術,最缺的便是藥爐,如今這香爐正解了他燃眉之急。如此喜訊讓他再也無心與霍羽寒暄,草草結束這場對話之後将他送了出去
。臨走時霍羽轉述了葛供奉那些讓他心有疑惑的言語,摯啟将此人記在了心中。
将房門合上之後,摯啟迫不及待的拿出藥爐,将上面原本封閉的爐蓋輕輕掀開。一陣古怪的味道漸漸散去之後,他借着燭火看向藥爐内部,卻隻是一幅讓人失望的景象:爐壁上勾勒着幾條簡單的線條,被滿壁的銅鏽蓋住了看不出任何規則,爐底是一撮與之前的爐身上相似的積灰。除此之外,空無一物!
打開一個塵封藥爐滿心喜悅的期待與讓人失望的事實令摯啟有些頹然,他将香爐放在桌面,躺在床上掏出那本《煉師詳解》随意翻閱着。
許是命數不想讓他手持寶物而不自知,随手翻出的一頁内容讓他猛地從床上跳起,掠起桌上的藥爐奪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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