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已經醒了,暫時還不需要看護,隻得垂頭喪氣的回到隔壁自己暫住的牢房躺下補眠。
陰雲霁被押在宗人府的消息,傳了五六天,終于傳到了皇陵。
聽到消息時,慶王李祐深正在楚王的院子裡閑坐,他撓了撓頭發,問道:“姐姐怎麼看?”
楚王李祐湛穿着薄薄的夾襖,她天生體弱,不過剛剛深秋,就已經換上了初冬的衣服了。臉上的胎記并不忙着遮掩,她自己恁般從容,旁人也就忽略得好像看不見了。
她想了想,輕啟檀口說道:“陰雲霁也是用情頗深,當年他在皇姐身邊時,我瞅着就有幾分不妥。他們宦官性子都有幾分不正常,行事看不清路數,有什麼話不肯好好說,非要鬧一場,别人方才能明白過來。”
慶王點點頭,楚王說什麼他一向是附和的,“可不是麼。”說罷,話鋒一轉,“不過弟弟還是想幫他一把。”
楚王略有詫異,淡煙眉輕揚,“這是為何?咱們已經在皇陵裡了,何必趟那渾水?”
慶王垂着眸,慢慢攪弄着手裡厚實素白的茶碗蓋,借機掩下鋒芒盤算,解釋道:“昔年我在宗人府和陰雲霁有筆交易,今日該還回去了賬。”
楚王彎起丹鳳眉眼,無奈的笑笑,“咱倆一母所出,我還不知道你?你何時轉成有恩必報的性子了?”
慶王繃不住,緩緩笑開,丢開了那茶碗,上挑着眼尾鎖住李祐湛,“姐姐是拐着彎的罵我忘恩負義?我可不知我何時負過姐姐。”
李祐湛到底是女兒家臉皮薄,輕咳了一聲,假意左右望望,自是沒人的,便轉過頭嗔道:“青天白日的你說這個做甚麼?就說你到底因何去說合?”
慶王詭秘一笑,專注的看着李祐湛的眼睛,說道:“就是為了以後不止青天白日,晚上也能同你說這些個體己話。”
李祐湛一愣,不解的皺着眉頭,臉上雖有羞赧,更多的卻是疑惑。
慶王更壓低了聲音,“姐姐向來冰清玉潔,沒往那上面想過。”言下意有所指,無限深意。
李祐湛羞紅了臉,她也大了并非人事不懂,聞言腦子裡頗有幾分浮想聯翩,卻又不得不強撐着向下聽。
“皇姐現在以一己之力壓下所有議罪的奏折,别人都能看出來,咱們親姐弟更明白,她這擺明了是動了真情了。更兼陰雲霁醒了,沒死成,這可不是天意?”
楚王皺了眉,“什麼天意,我看是為難。”末了又加了一句,“處處都難。”
慶王接道:“所以皇姐讓我去幫她排除萬難。首當其沖的,就是陰雲霁這個宦官,他的子嗣問題。”
楚王乜了他一眼,“你怎地就知道皇姐是這麼想的?”
慶王說道:“咱們在皇陵,離盛京城一百多裡地,咱又沒特意去探聽,怎麼不過五六天消息就傳過來了?按正常速度少說半個月,這未免也太快了。”
楚王在心裡算下日期,點點頭,“這是皇姐派的人傳的信。可我還是想不通,你怎麼知道皇姐想和你做的交易,就是按你想的來的?”
慶王站起身來,撣撣身上的布衣,笑得風輕雲淡,“姐姐還強撐着口是心非,我看你就是不好意思直說。我父親去幫顧江離,為的就是這個,皇姐來找我,為的也是這個。誰讓人無我有呢?”
說罷,又狹促的眨眨眼,“說錯了,是人無咱倆有。”
還不等李祐湛惱羞成怒的将茶碗摔出來,他趕忙轉出屋門,高聲叫着皇陵的小太監,“備馬,本王要回京面聖。”複又隔着窗向屋裡說道:“姐姐我先走了,過幾日便回。”
慶王出皇陵是意外的順利,不必遞折子,甚至連馬都是上好的西域駿馬。這下李祐深心裡更有底了,皇帝正在等着自己。
跑了兩天半方才趕到盛京,離着老遠,李祐深就看見城門口上挂了一排又一排屍體。
那處都是割了一刀的,光溜溜連個遮掩都沒有。
這都是複辟時未聽從陰雲霁命令,膽敢和天子抗衡的東廠和近侍軍下屬。進城時聽圍在那裡仰頭看的百姓議論,屍體太多一次挂不下,這已經換了好幾批了。
李祐深露出一個殘忍的微笑,從成排屍體遮蔽的陰影下踏馬而過。陰雲霁真是不費吹灰之力就摘除了平日裡陽奉陰違的人,現在東廠剩下的都是對他的忠誠甚于自己生命的人,雖然人少了,卻更好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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