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祐溫說道:“不必,你做的很好,若不是你,雲霁他必死無疑了。你先在宮内安心待着。”
夏安也過來拜見,行過禮後方才說道:“陛下,貴人的傷口已經用桑白皮縫合了,隻要貴人今夜能醒過來,過後都不必拆線,桑白皮都能排出來。”
李祐溫看着床上陰雲霁蒼白的臉色,擔憂的問道:“這可行麼?”
夏安此時露出自信的微笑,隻要事關醫學範疇,他都胸有成竹,笑道:“可以的,海外唐朝安金藏曾為皇嗣李旦剖腹辯冤,太醫搶救時用的便是此方法,其人一直活至爵位國公。”
李祐溫點點頭,有些寬心的輕輕說道:“位至國公算什麼,等他醒來,朕要他執掌東西六宮。”
畢方聞言面色不顯,心裡卻是替陰雲霁一喜。可惜這話卻被人打斷了。
不經通報便進來的賀希夷正好聽見這句話,不禁眯眼成縫,冷笑一聲道:“皇上未免太愛重陰雲霁了。”
李祐溫皺了皺眉,但是并未斥責,隻是問道:“希夷,邊關事緊,你不趕快回去,還逗留在宮中做什麼?”
賀希夷揚了揚劍眉,星河般的眸子閃着譏诮,“怎麼,皇上急着趕臣走?”
李祐溫訝然,奇道:“你不是不喜歡宮中麼,嫌它束縛了你。早點回去邊關,也遂了你的心。”
賀希夷咬咬牙,手攥緊成拳,複又松開了,偏了偏頭冷笑道:“臣這次卻不急,臣在邊關保家衛國,不過是為了宮中的皇上。可是皇上若執意迎娶陰雲霁,那臣的劍可不是為了保護一個閹人的。”
這話落下,殿内頓時緊張起來,夏安偷偷的看向畢方,畢方卻垂眸觀鼻不理。
李祐溫真是氣極反笑,說道:“旁人就罷了,你和朕十四載相識,連你也要逼朕?”
賀希夷連跪都不跪,蒼鷹一樣的桀骜,下颌微揚着,冷笑道:“文臣文谏,武将未必不能武谏。臣是無诏回京,剛剛不便到奉天殿内,但是不代表臣什麼都不知道。皇上能彈壓住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言官,未必能壓得住臣。”
李祐溫并不慌張,冷靜的問道:“那你待要如何?”
賀希夷說道:“臣沒别的要求,既然皇上喜歡陰雲霁,臣沒立場阻止。臣又不像顧江離,有着别樣的心思。隻是陰雲霁犯案應當伏法,臣請将其押入宗人府。”
這個要求看似合情合理,可是目前陰雲霁生死不明,若是再移入條件艱苦的宗人府,與要他的命無異。
李祐溫敲了敲手指,照例開始在心裡盤算,問道:“朕要是不同意呢?”
賀希夷冷笑道:“皇上若是一日不同意,臣就一日不回邊關。縱使邊關安定,若是主帥長時間不在,會發生什麼,臣不敢保證。”
李祐溫一滞,手指停了敲打,好似從來沒有認識過他一般,睜大眼睛詫異道:“你怎麼變成這樣了?拿百姓的性命,拿江山社稷要挾朕?”
賀希夷向來傲氣不馴,聞言反而帶了隐秘笑意,問道:“皇上了解之前臣什麼樣子?臣從來未變過,臣說過,臣的劍是為了保護皇上的,不是為了保護他陰雲霁的。”
李祐溫仍做最後的努力,“朕為免你罪,遂你夙願将你調到邊關,算下來是兩重恩典。朕昔年答應你,讓你得到你想要的,朕已經做到了。你就這樣報答朕的?”
賀希夷暗暗咬住下唇,說道:“隻要皇上答應臣這次,将陰雲霁送往宗人府,往後臣鎮守邊關,萬死不辭。”
其實如果李祐溫當真不答應,賀希夷也不會放任邊關起兵禍。他隻是在賭,賭李祐溫不敢和他賭。
朝中願意去守邊關的武将沒有多少,能守住的更少。他有熱血有将才,他笃定李祐溫不會替換掉他,更不會和邊關兵權相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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