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奕臻顯然是剛剛議事出來,身上還穿着杏黃色的太子袍服,看起來和他的氣質極為相宜——格外的不近人情。
沒想到竟會在此處見到他,在場之人臉色頓變:“太子殿下,您、您怎麼……”
齊弼已經立即沖着齊夫人使了個眼色,單膝跪地行禮道:“臣參見太子殿下。”
衆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紛紛行禮:“參見殿下!”
滿屋子的人,隻剩蘭奕歡一個還站着。
蘭奕臻卻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也沒讓起來,而是徑直朝前走去。
經過蘭奕歡身邊的時候,他的腳步沒停,蘭奕歡卻覺得手中一暖,低頭一看,是蘭奕臻快速而有力地握了一下他的手。
這個動作的幅度很小,可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蘭奕臻的身上,就看得分明了。
齊埘那腫的老高的臉上本來剛因父母來給自己撐腰而露出了些微得意之色,此時又一下子白了。
難道蘭奕歡……并沒有受到太子的冷待嗎?那他在宮裡好好的福氣不享,成天往外跑什麼跑?!
齊埘半躺在地上,被齊夫人扶着,甚至忘了起身行禮,眼睜睜看着這個男人走近了自己母子,那雙冰冷的眸子中帶着冷銳與強勢,迫視而下。
蘭奕臻又一次重複道:“齊夫人,是你說孤容不下
七弟了?”
齊夫人本來是有名的性格兇悍潑辣,而此時面對着蘭奕臻,她卻感到一種透骨的冰涼從脊梁部位迅速延伸上來,身體一陣陣的戰栗。
“殿、殿下……”
她吓得将身體往後挪去,但下一刻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态。
一個朝廷命婦,面對隻說了一句話的太子,竟然吓得在地上爬,怎麼說都太過有失體面了。
齊夫人連忙放開齊埘,哆嗦着跪好,連連搖着頭喃喃道:“妾身、妾身不是那個意思——”
蘭奕臻不緊不慢,竟似乎一定要逼迫她說出個道理來:“哦,那夫人又是何意?難道是孤聽錯了,夫人沒有說孤容不下七弟,也沒有說七弟嫉妒齊埘?”
齊夫人吓得幾乎哭了出來,語無倫次地支吾了半天,終于發現無可抵賴,隻能砰砰磕頭,;連聲說道:“是妾身一時失言了,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蘭奕臻道:“是你說的?”
齊夫人哽咽道:“是,是。”
夫人如此狼狽,齊弼卻跪在地上,并不擡頭,同時一聲不吭,好像受責的人根本不是他的妻子,一切都與他半點關系都沒有一樣。
但蘭奕臻顯然并不是一個容易被蒙蔽的人。
他轉過頭來,問齊弼道:“齊大人,這話,你說沒說?”
齊弼沉默片刻,低聲道:“說了。殿下恕罪。”
蘭奕臻歎息道:“孤協助父皇理政多年,雖不敢說有什麼功績,但是素來兢兢業業,沒想到竟會落下一個表裡不一,苛待兄弟的罵名。”
他一開口就是高手,不說是替蘭奕歡出氣,而直接把兩人的攻擊攬到了自己身上,這罪名也頓時就不一樣了。
畢竟,這兩個人可不是他的舅父舅母。
齊夫人還要說什麼,齊弼卻迅速地盯了他一眼,然後沉聲道:“此事是臣之過,心胸狹窄,口出惡言,請殿下責罰。”
蘭奕臻道:“你們剛才不滿七弟卸了你們家的匾額?”
齊弼道:“不敢。”
蘭奕臻轉向地上那塊匾額,端詳片刻,歎息道:“先帝的字迹如此潇灑飄逸,孤不忍見其被玷污,來人,将匾拿到街口燒了吧。”
這就等于是讓齊家當衆丢人了。
說完之後,蘭奕臻又道:“齊弼身為朝廷命官,心術不正,教妻教子不嚴,罰俸一年,從明日起便也不用去上衙了,在家靜心半個月吧。齊夫人降為三等诰命,齊埘去——”
他原本要直接把齊埘趕出京城,這時,卻突然感到小腿被人從後面輕輕踢了踢。
除了蘭奕歡,沒有别人會這樣做,蘭奕臻一頓,改口道:“齊埘五年内不得科考,不得為官。先學做人,再言仕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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