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
劉媽看見蘭子抱着陳曉萍上來,唬了一跳,陳曉萍有氣無力地說:"把我放到鵬飛床上,今天晚上要鵬飛回教育小區睡覺,蘭子在樓上陪着兄妹倆,睡我的床,被套在櫃子裡,拿出來自己換了再睡。”
“你閉上嘴巴少說話。”蘭子命令道。
劉媽顫抖着聲音問:“這是怎麼啦?不是在醫院打針嗎?”
"沒事,劉姐,我感冒了,頭暈得厲害,想睡覺。”
"那讓我把鵬飛床上的床單和被套換了再睡。"說着停下手裡的活,拿出床單、被套,枕套開始換,陳曉萍在座位上坐着等劉媽換床上用品,感覺自己就像一團爛泥,怎麼也立不起來,劉媽換好後,陳曉萍已是滿頭大汗了,重新躺下後,蘭子給她擦了擦汗,她虛弱地說:“吃飯不用喊我,我好困,就是想睡覺。”
劉媽心疼地說:“這是累的,平時像個陀螺,哪有不累垮的,睡吧,想吃什麼睡醒了就跟我說,下午我就回去把床上的都換了,蘭子和鵬飛晚上回去睡現成的。”
這一波流感來勢非常洶湧,前兩天班上第一個學生開始請假時,班上就及時開始了防疫,陳曉萍命令把座位拉開,42個人全部單座,按照民間流傳的一些土方法在教室的書櫃裡、空調上擺放了一些洋蔥,還從醫務室借來了消毒的紫光燈,連續消殺了兩個晚上,算是土洋結合,四個發燒的同學很快痊愈,正當她松了一口氣時,自己卻病倒了,也是自己大意了,天天和同學們厮混在一起,沒注意防護。
中午,楊芸來寝室看陳曉萍:“聽說您暈倒了,我吓了一跳,不是感冒嗎?您太辛苦了。”
“沒事,你休息去吧,免得把你感染了!”
“您有事就給我打電話啊!”
“嗯,你去吧!謝謝啊!”
老以為打了針睡一夜就會好的,因為平時感冒都這樣,一般情況下還不打針輸液,可這次卻不同,陳曉萍自己也沒想到半夜又開始高燒起來,燒得口幹舌燥,她感覺自己的臉上一定紅撲撲的,想喝點熱水,不想起來倒水,頭一陣眩暈,不小心把杯子弄翻了,杯子先滾到椅子上,發出了聲響,再滾到地毯上,地毯打濕了,本來動靜聲不大,但一旁的劉媽因為心裡記挂着,沒怎麼睡着,一聽到動靜,就過來一看,陳曉萍歪在床上,杯子掉在地上,忙扶起她,陳曉萍虛弱地說:“我想喝水。”
劉媽緊張地說:"我們去醫院吧,你的手好燙啊?"
"沒事,給我倒杯水,我就是想喝水,口好幹啊。"
"劉媽倒了一杯水,喂給曉萍喝下,又在床邊坐了一會兒,看見陳曉萍似乎很安穩地躺下,就悄悄地退出房門,給蘇清曉打了個電話。她知道蘇清曉是陳曉萍的閨蜜,今年孩子讀高三,也應該在學校。
蘇清曉果然在學校,今天範雲恰好在學校過夜,他們也在學校租了兩間屋子,一件兒子住,一件夫妻倆住,不過是另外一棟教工宿舍,接到電話,蘇清曉和範雲說了,兩口子當即就來到陳曉萍的寝室。
範雲給陳曉萍量了一下體溫,39.5c,又探了一下脈搏,脈搏很微弱,聽了一下她的心肺,肺部正常,量了血壓和血氧飽和度,都正常。劉媽又把白天抽血的單子和開的藥給範雲看,範雲說:"藥是對症的,血相好高啊,就是是病毒感染,要多喝水,問題應該不大。平時太累了,身子很虛弱。”又拿出一顆貝諾芬給蘇清曉:“把藥給她喝了,這顆藥吃了,身上的不适會緩解,但還是不能解決根本問題,可能還要一兩天,症狀才會慢慢消除,身體太弱了,這是壓力大,累的,你們當老師的,都把自己的命不當回事。”
"不用到醫院?"蘇清曉問。
"去了也沒用。”範雲說。
"那我在這裡陪她,你回去睡吧!"蘇清曉說。
劉媽說:"蘇老師明天要上班,有我陪就行了。"
“不要緊,劉媽,我跟您做個伴兒。"蘇清曉堅持說。
服過布諾芬半個小時後,陳曉萍開始大量流汗,蘇淸曉給她換了一次衣服,又喂她喝了一大杯水,,陳曉萍才又安穩地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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