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就是會了。&rdo;皇帝目光深深,&ldo;你想好了麼?&rdo;徽妍不知道他問想好了是指那樣,隻覺得心快要跳了出來。喉嚨卡了一下,她低低道,&ldo;妾方才所言,皆是肺腑。&rdo;皇帝沒有再問下去,少頃,松開手,轉身離開。衣袂帶起微微的風,蘊着淡香,拂過徽妍的臉頰。徽妍看着他的背影,怔怔的,未幾,忽而想起他并未明确表示,忙道,&ldo;陛下……&rdo;&ldo;今夜,你就當遇到鬼了。&rdo;皇帝一邊走出殿去一邊道,步伐似流星一般,須臾,不見了身影。徽妍覺得,自己是像行屍走ròu一樣回到王缪家中的。&ldo;怎去了那麼久?&rdo;王缪見到她,立刻迎上前來,&ldo;見到陛下了麼?陛下怎麼說?&rdo;徽妍看着她,張張口,隻覺無法将方才之事訴諸言語。&ldo;不知道。&rdo;她輕聲道,想安慰地朝她笑笑,卻根本扯不起來。皇帝說,他想娶她。可是她說,她承受不起。徽妍關了門,連洗漱更衣都沒了心思,躺在榻上,定定望着上方的幔帳。他說,若他不是皇帝,她會喜歡他麼?從小到大,其實有不少人說過喜歡她,宮學裡的少年,匈奴的青年,還有郅師耆。她誰也沒有答應過。在宮學的時候,徽妍心裡隻有司馬楷。在匈奴的時候,她隻想回家。沒想到回到中原不到兩個月,她又拒絕了一個人,而且那個人是皇帝。她當時魂魄都不全了,那回答簡直一團糟。但現在冷靜下來再想,她仍然覺得沒有答案。撒謊都不會啊……她想了一陣,又有些沮喪。不過,很奇怪。若此事是發生在别人身上,徽妍也許會為那個人擔心。那可是皇帝,如此不識擡舉,皇帝一怒之下會不會把她送進诏獄?但她知道他不會。他說着那些話的時候,他看着自己的時候,徽妍會有一種感覺,他沒有在掩飾。她摸摸自己的胸口,心還在跳,剛才那種快要蹦出胸口的感覺,仍随時重現。它跳得從來沒有這樣快,就算是對着司馬楷……徽妍閉閉眼,強迫自己别再去想,但根本做不到。……朕意如此,卿如何?皇帝說這話時的面容,帶着若有若無的笑意,總在腦海間浮現。從未央宮回來的那夜,她失眠了。&ldo;長姊!二姊!我與你二人說!陛下竟知道我!&rdo;如釋王缪上次就說要撮合徽妍與司馬楷,此番聚宴,她十分有熱情。&ldo;怎這般素淨?&rdo;黃昏将至,徽妍走到堂前,王缪看到她,很是不滿意,上下挑剔,&ldo;你那些金飾呢?還有衣裳,聚宴穿青白的作甚?&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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