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意站在謝北浔的身側,摸索着下巴,裝作在思考,“他和這個人,不熟悉?”
要不然,怎麼不畫人家的臉呢?
謝北浔:“你看,他都能注意到裙子上粘上了一片樹葉,怎麼可能記不住她的臉?”
謝北浔想,畫師應該是故意沒畫她的臉。
宋知意:“他可真奇怪。明明知道人家長什麼樣,卻不畫出來。這是打算讓大家猜,或者是讓咱們自己填上去呢?”
宋知意記得,他的一些工具裡,都有這個可以添自己五官,成各種人物的特效。沒準兒,這個畫師趕流行,也這麼弄呢。
越少徵在畫室轉了一圈兒,停在了這幅畫像前,說了句:“無聊,”就拽着謝北浔走了。
宋知意回頭看了一眼有人按着筆,笑嘻嘻地在那幅畫像上,填上了五官。在心裡歎了口氣,可惜了,那麼好的畫,就這麼毀了。
謝北浔跟着越少徵往回走:“你發現了什麼?”
越少徵:“顔料的味道。”
謝别浔:“味道,味道怎麼了?”
越少徵:“畫師的畫法,是西方的畫法。但是,顔料裡面卻有花粉的味道。”
越少徵的嗅覺一向都很靈敏。
擺着的顔料裡面,除了有花粉的味道,還有一股女人特有的香味。那種香味,不膩人,淡淡的,聞着很舒服。
謝北浔忽然想起了昨天晚上,拖着人在走廊上往房間裡走的優雅女人:“你這麼說,我也想到了。畫室裡面的畫,基本上都是油畫和肖像畫。沒看到工筆畫之類的國畫,那些花粉,根本用不上。”
越少徵:“也不知道,咱們能不能見到畫師。”
謝北浔和越少徵,一直往前走。六樓走廊的盡頭,也是一間畫室。不同于之前的那間畫室寬敞明亮,這間小的畫室逼仄狹小。房間裡面,就站着他們四個人,都覺得特别擁擠。
謝北浔看着牆壁上挂着的少女畫像,一臉不解:“這裡怎麼也有一幅少女畫像?”
兩幅少女畫像幾乎是一模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這個少女的裙擺上,幹幹淨淨。
越少徵:“她有五官。”
少女明眸皓齒,嬌俏可人。明明是笑,眉眼間籠罩着一股散不去的愁雲。
跟在宋知意身後的女生,忽然指着少女畫像,說了句:“你們沒看到,她在哭嗎?”
謝别浔湊近了畫像,仔細端想了許久,“沒有啊。”難道,他看錯了。
女生嘀咕着:“你們相信我,她真的是在哭,很難過的在哭。”
他們看畫中的少女,就是在笑。
越少徵:“嗯,”他說:“我們走吧。”
兩個畫室,同一個少女圖像,一個是沒有五官,一個是笑着的少女。這兩幅畫,到底是想要表達什麼呢?
晚上十一點。
謝北浔特意沒睡,開着門,等着那個女人出現。
就在謝北浔再一次打哈欠時,電梯門終于開了,那個女人拖着一個人,慢慢悠悠地從遠處走過來。目不斜視地從謝北浔身邊經過,謝北浔聞到了她身上有一股很淡很淡的花粉味道。
這個女人,是畫師。
隻是,他看女人的年紀大約在四十多歲,怎麼結婚三十周年的紀念日?
謝北浔想到的,越少徵自然也想到了:“明天早上,我們還要去一趟六樓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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